第一章 03 一個好人

王長江孤兒院里沒有一個好人，即使曾經有現在也都是死人了，這所孤兒院像張開巨口的饕餮，吞噬著世間所有的罪惡、慾望。惡魔們在這裡狂歡，肆意且張揚的跳舞，慾望在這裡無限放大。

孩子們無所謂好人壞人，他們只是孩子，可是孩子們在王長江孤兒院還有個身份，就是罪人，是罪人就要受懲罰，王長江孤兒院里有各種懲罰，只是孩子並不知道他們犯了什麼罪。

森林深處，被爬山虎肆虐的牆壁延展的盡頭，錯落有幾座建築里有燈光閃爍。

……

……

老蔡覺得自己其實算是個好人，而且外面所有認識他的人也都覺得老蔡是個好人，他的學生、他的同事、他的親朋好友都覺得老蔡是個好人。老蔡感謝這個地方，因為這個地方能讓他釋放心中所有的惡，並且這個釋放不但能付諸行動還不受制裁，老蔡已經喜歡上這種釋放惡的行為，而且慢慢不滿足簡單的釋放。雖然釋放並不便宜。老蔡看著床上的少女，皺眉回憶試著曾經看過的一些結束生命的方式，少女還沒完全發育的胸膛正在微微起伏，顯然還沒完全死去，雙眼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死?少女知道自己今天一定會死，無非是怎麼個死法，會不會疼？開玩笑吧，經歷了剛才幾個小時，只希望自己趕快死了的好，誰還在乎疼不疼，少女在想自己多大了？12？13？還是14？她好想知道自己到底幾歲，真的好想。

老蔡本來訂的是三天的別墅，這才第二天，今天卻被告知要退房，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唉！還是不大夠啊，今天狠了些，昨天是老蔡第一次殺人，想起昨天自己掐死的少女，那細嫩的柔滑的小脖子、那無力的掙扎、那祈求的眼神和慢慢放大的瞳孔，老蔡的身體興奮的控制不住的顫抖，那是彷彿靈魂都在顫慄……

但老蔡今天不想掐死少女，不是因為掐死少女他需要額外繳付一筆費用，是在殺人這種事上老蔡真的沒什麼經驗。他現在挺懊惱，想著來之前應該學習下，多掌握幾種方法再來，不過沒關係，回去好好學習，下次再來，強壓著對那顫慄的渴望，老蔡看著眼前的女孩，努力的想著讓女孩怎麼個死法，一種又一種方式，一種又一種工具在老蔡的腦子閃現，老蔡沒注意到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輕微的顫抖，老蔡有點興奮了。

少女還在算日子，她不知道她來到這裡的時候自己有多大，她的所有記憶都是從這裡開始的，她也不知道她記事起那年她應該多大，她覺得自己好可憐，眼淚又不爭氣流下來了，可是！真的好想好想知道自己的年齡啊！

老蔡看到少女的眼淚，激動的跳了起來，一個多小時前少女就不再掙扎了，給老蔡減少了不少樂趣，而眼淚彷彿給這具空殼注入了靈魂，又生動起來，瞬間老蔡想到該怎麼做了……。

「你想活吧？你一定想活下去吧？」

可憐的老蔡忘了少女的耳朵、嘴巴早就被他毀了，少女聽不到、看不到、說不了話的。少女只是在顫抖、在流淚，她太想知道自己多大了！而老蔡以為她是想活下去，以為少女在害怕、在恐懼。所以老蔡打算給她希望，然後在破滅這個希望，老蔡幾乎興奮的跳起來，他覺得自己不但是個好人，還是個天才。

一個小時后，老蔡坐在別墅客廳抽著煙，拿煙的手還在顫抖著，想著剛剛經歷的一切又是懊惱又是激動，原來血還可以這樣出來。老蔡剛剛想著跟少女說他可以救她，給她生的希望，老蔡不斷的說著，並假模假樣的打電話說著救人的話，同時拿了個刀片，割破少女的動脈讓她流血致死，當刀片劃過少女脖子的剎那，血彷彿迫不及待一樣，噴向了四周，噴到了天花板，牆壁、老蔡一身，房間里彷彿下了一場血雨，起初老蔡嚇傻了，看著滿目的血雨，隨之而來的是從身體到靈魂的悸動，老蔡哭了，彷彿眼前展現一幕是神跡，而老蔡就是最最虔誠的教徒，老蔡哭了，被自己感動的哭了。

思緒被腳步聲打斷，二樓下來的中山裝男子：「實在對不起，上頭的吩咐，只能提前退房了。領導吩咐，這次所有客人消費都打7折。」男子微微彎著腰，尊敬的對老蔡說道。「嗯！」老蔡有點惱怒被打斷思路，

「折后8.4，謝主任說去掉零頭，收您8！您看下，這是這次的消費清單」男子遞出手裡的平板電腦。

「今天這個多大？」

「14了，怎麼了？今天這個有什麼不滿意嗎？」

「沒有，下次我想要在小一點的」

老蔡並不知道，他不小心滿足了少女最後的願望。

「錢直接從我賬上扣，什麼時候可以走？」

「哦！好的，現在就可以，還請您……」

「知道了」不等男子說完，老蔡不耐煩的打開茶几的手提箱，箱子里有一個精緻的鬼王面具。

「謝謝，請隨我來！」

走出別墅，老蔡有種回到人間的帝王感覺，看到不遠處的別墅同樣有人走出來，在遠的別墅也有，有的和他一樣是一個人，有的的是一群人，相同的大家都帶著面具，並且大家走的並不少同一條路，消失在各自的路上。

真有錢啊！

老蔡離開的別墅，主人房裡站著兩個20來歲的年輕人，穿著漁夫的那種連身塑膠衣，帶著塑膠手套，其中一個年輕人拉下口罩抽著煙，看著滿屋的狼藉說著：我說，坤哥，這兩個晚上下來怎麼也得10來個比特幣了吧？。

旁邊被稱為坤哥的出聲說：幹活

「人狠話不多，社會我坤哥」抽煙的小夥子在煙灰缸滅掉了煙頭帶上了口罩。

這裡不止吞噬罪惡、慾望等，也釋放著同樣的罪惡和慾望。老蔡回到社會裡就像定時**一樣，慾望隨時都能點燃，慾望也許等不及他回到這所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