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2 丐幫大會

廣州人從沒見過這麼多乞丐，街頭巷尾到處都是乞丐，尤其是火車站、汽車站更多的乞丐絡繹不絕的湧進廣州城，全中國的乞丐都來廣州了嗎？丐幫大會嗎這是？

當局更是緊張萬分，全城的警力嚴正以待，三千城管大軍更是腰揣警棍，死盯著這些人，只是這些乞丐很是奇怪，有組織並極其有紀律，他們各自規劃好片區，絕不踏出他們的領地，他們沒有生事，沿街乞討也很是老實，不擾民不聚眾，三三兩兩閑散的待著。

幾天後，當局也發現這些乞丐各有頭領，然後找上這些頭領來局裡問話，得到的回答，還真是丐幫大會，各個丐頭還保證不生事。

當然，這麼多乞丐，又都是各個地方丐幫的精英，總會有摩擦發生，好在事情都還在控制當中。

當局與市民也都在觀望，這在當今現代社會，第一次浮出水面真正的江湖盛世。

耍猴的、逗鳥的、雜耍的……各地的乞丐及其傳承，在廣州街頭爭相開演。好一場江湖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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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雨花亭的丐頭來了，東北的占王爺來了，內蒙死人溝的來了，最後到的是上海八兄弟，八兄弟來的人不多，卻是最不像乞丐的乞丐，住酒店，出入有車代步……還有重慶洪岩、蘭州砂鍋子、無錫流門、雲南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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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農曆三月三，是陰司東嶽大帝的生日，東嶽大帝掌管人間生死輪迴，統攝亡靈鬼魂，每年這一天，閻王爺就會打開鬼門關，放出鬼魂，讓其親人祭奠，千百年來人們相信，通過向乞丐施捨，便可以求的平安，這就是丐幫大會的由來。

今天不是三月三，更不是什麼東嶽大帝的生日，這麼多乞丐、丐頭齊聚廣州，都是因為一個人，一句話，那個人就是當今丐王，那句話就是：「關帝破誡，家法伺候，聚粵觀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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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他們這是要逼死我啊，爺！您救救我吧……」還是那間房子里，高大男子還是跪在地上。

「起來說話！大老爺們的，動不動就跪，大小好歹也是個老大。」

中年男子寫完最後一個筆畫，看著眼前的字說道：「他們明著來，你也明著來啊，丐幫再大也是陰司所屬，到時候你邀請我出面，主持會議就是了。」

站起來的男子聽到這話，頓時喜笑顏開說道：「那感情好啊，我這腦瓜子笨，有爺出面，那老猴子哪能蹦出您的五指山。」

「行了，別跟這拍馬屁了，老猴子在明，那江湘的瘋子就是在暗，老猴子一出現你就派人死死的盯著，然後多派些人手出去查瘋子的落腳點，查到了立刻告訴我，那小子身邊估計有高手，你那些人不是對手。」

「是，是，我這就去辦。」

「還有！聯繫那些丐頭，既然來了我的地頭，怎麼都要來見見我啊？」

「對對對，爺您說的太對了。」猛男更開心了。

……

關帝廟老大走後，那美艷女子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說道：「爺！您真要保他？」

男子繞過桌子說道：「還有用，不過他是做不了關帝廳丐頭的了，甚至手指也得少一根兩根的，畢竟是丐幫自己的事，我也不會太強勢。」

女子看著洗手的中年男子說：「這二貨不會當時賣了咱們吧？你可是在場的啊？」

「他沒那膽子……裝傻充愣的你真以為他傻啊？少兩根手指而已，他知道得到的只會更多。」

放下銅盆，女子抽出肩膀的白毛巾，遞給中年男子。

「小猴子跑了，老爺子雖然沒說我什麼，但辦事不力是真，你抓緊查查，有沒他們的蹤跡，這邊的事你別操心，跑了小的還能跑了老的？」

「我親自帶隊去查」

「嗯，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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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廣州著名的百年老店『廣州酒家』，一大早居然被人包場了？來的還是老老小小的一幫乞丐，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看熱鬧的老百姓不少。

今天能進廣州酒家的當然是全國丐幫有頭有臉的人物，各地丐頭及其親信，整個大堂坐滿了乞丐，有吃有笑的。

廣州酒家最大的包間門口以及走道站滿了黑衣人，西裝筆挺的，明顯不是丐幫人物，包間里那張巨大的圓桌，坐滿了各地的丐頭，主人位赫然坐著那位白卦中年男子，他右手邊坐著的正是老猴子，老猴子坐著的面前桌上，正放著那根代表丐王身份的雙色二尺木棍。

這時中年男子起身，舉起茶杯說道：「首先歡迎丐幫各位來到廣州，更感謝丐王鄭老先生，把這丐幫大會的盛世，在我廣州舉辦，小子我傾盡所能，一定要把丐幫各位兄弟招呼好，只是小子身體不好，不能飲酒，思來想去，這不！廣州的早茶可是一絕，就想著乾脆邀請各位一起來嘗嘗這廣州特色。來！以茶代酒，歡迎各位！」說完舉杯，在坐各個丐頭紛紛起身，舉杯遙慶。

喝完杯里的茶水，中年男子揮手示意大家坐下，自己卻依然站著，給自己水杯又倒了杯茶繼續說道：「老爺子特意教導小子，說各位都是長輩，是前輩，要小子千萬別失了禮數，大傢伙都來幾天了，我今兒才得空邀請大家聚一聚，確實是小的失了禮數，以茶代酒自罰一杯。」

喝完又自斟滿一杯，對著身邊的老猴子說道：「這杯我該敬當代丐王，鄭老先生了，打小就聽老先生的傳奇故事，確確實實的久仰大名，今日一見，小的高興的緊，這杯還是以茶代酒敬鄭老先生。」原來老猴子姓鄭。

老猴子微笑的站起來，舉起水杯說道：「杜少爺，年少有成，氣質非凡，這麼敬我老叫花子不敢當，我丐幫也不敢當啊，來！喝！」

老猴子和那位稱做杜少爺的這才坐了下來，杜少爺也示意大家開吃。

老猴子夾了一塊面前的鳳爪，得勁的吃著，看了看並沒動筷子的杜少爺，就說道：「杜少爺，咱都是自家人，也別客氣了，我們叫花子啊，風餐露宿慣了，也不懂啥禮數，看著這眼前的吃的啊，那就是命啊，哈哈哈哈……」說完有滋有味的大吃了起來。桌面的各位丐頭，紛紛應和，唯獨坐在末尾的關帝廳丐頭，那位高達男子，表情卻是有些尷尬，按規矩按情理，身為丐幫在廣州的地頭蛇，見到丐王，自然要來見禮敬酒，雖是喝早茶，這大人物不都說了以茶代酒嘛，可惜丐王和那位爺，甚至桌上所有丐頭，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這讓他尷尬的同時，也有一點恨意在心裡升起，想著；一幫臭要飯的，還擺什麼譜啊？想著想著，渾然忘記自己，最起碼現在還是關帝廳丐幫的老大。

這時，老猴子向杜少爺問道：「杜少爺，鬼帝他老人家還好吧？我們丐幫這次也是冒失了，回頭我親自給鬼帝他老人家磕頭認錯。」

杜少爺答道：「老爺子身子還算是硬朗，就是嶺南這邊潮濕，他老人家只能去外地養著。還有啊，鄭老先生，您可別折煞小子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有什麼冒失，您們啊！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就是了。」

……

關帝廳的那位老大也是世襲而來，姓陳名小花，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的，性格卻和名字一樣，像個娘們，心眼啊也是小的可以。

陳小花這會正低頭自顧吃著、喝著，因為沒人理他，也自知理虧，膽子就更小了，頭都不敢抬起來，以至杜少爺叫了幾遍他的名字才反應過來，有些許茫然的抬頭望向杜少爺，看到旁邊威嚴的丐王鄭老先生，眼神更是有些閃爍，杜少爺心裡有些後悔，這是真的二貨吧？懷疑這人值不值得去保下他。

「杜爺，您叫我？有什麼吩咐？」站起來的陳小花確實長了一幅好皮囊，只手高大威猛的身材與此時的氣質、表情著實有點讓人不舒服。

「我吩咐什麼啊，今天是歡迎你們丐幫的各位前輩，你作為丐幫廣州關帝廳的丐頭，怎麼也得敬下各位老人家啊？」杜少爺說著話臉卻是沖著老猴子微笑。

陳小花這才趕緊慌忙的應是，給自己杯子斟滿茶水：「各位丐頭，還有丐王鄭爺，各位遠道而來，小花招待不周，以茶代酒謝罪了」說著就先仰頭自飲。

他說著話，此時本來有些喧嘩的房間突然安靜下來，交頭接耳的丐頭們安靜下來，看著他，正吃著喝著的人也放下了筷子與被子，安靜的有些可怕。

「哈哈哈哈哈，這就是小花啊，名字跟你爺爺取的有的一比，你爺爺叫陳起鳳，你叫小花，沒事沒事，今天是杜少爺做東，給咱們丐幫天大的面子，這廣州早茶嘛，別整的跟酒桌上一樣，好好吃，聊聊天，就行了。」

陳小花非常尷尬的坐下，因為說話的丐王鄭老先生並沒有舉杯喝他敬的那杯茶，在坐的各位丐頭也就都沒有舉杯的意思。

老猴子繼續說道：「說到陳起鳳啊，其實名字好的，人也是英雄一樣的人物啊，想當年跟著幾個兄弟，從北方來到這南方廣州城，硬生生的打下一片天地，更是被當時關帝廳老大賞識，這才在後來當上了你們廣州關帝廳的丐頭，起鳳起鳳，瞻高軒而起鳳，持綉佩而分麟。小花啊，你要是有你爺爺當年十分一地氣概就好落。」

「創業難，守業更難嘛，我們後輩在後面瞻仰前輩們的英雄事迹，能做的只是謹小慎微守著這份家業，但求不出錯而已，小花呢，雖不如他爺爺，就我看來這麼多年做的也是不錯的，手下兄弟多而不亂，管理也是井井有條，最重要的生財有道啊，鄭老先生！可別因為小花這個名字就小看了你們關帝廳這人馬啊……」杜少爺緊跟著說道。

「杜少爺客氣了，那都是杜少爺的關照，不然哪來的關帝廳蒸蒸日上的好日子喲。」

「哪裡哪裡，那是小花自己有本事，再說了，都是自己人，我不幫還去幫誰啊，哈哈哈哈。」

這時內蒙的丐頭李寶根突然說道：「我們打根來說，就是一幫叫花子，老百姓都叫臭要飯的，就是窮的一幫吃不起飯人兒聚在一起互相幫襯著，我倒想請教下關帝廳的陳丐頭，這生財有道，生的是哪裡的財，我好好學習下，回去我也好帶著那幫窮兄弟們過上好日子。」

「哪裡哪裡，我這是趕上好時候了，廣州這幾年發展的快，老百姓手裡有錢了，出手也就大方些，我們討要起來也相應的方便輕鬆些，在加上杜少爺照顧有加，可不敢跟李爺比。」小花自然不是真的傻。

「有錢賺當然好，帶著兄弟們過上好點的日子也是你作為丐頭的本分，只是生財有道，要真的有道才好。」東北占王爺說話可不客氣。

「占王爺、李爺，我們廣州可不比東北、內蒙天傑地靈啊，南蠻南蠻，廣州討口飯吃可不容易啊。」小花趕緊解釋。

能做上丐頭的又哪有傻的？夾槍帶棒的場面話聽的說的還能少了？

占王爺長的粗，心不粗，說道：「哦？陳丐頭，這是說我們只知道吃祖輩餘蔭，你們關帝廳就是勤勤懇懇，辛苦打天下落？」

「今天是杜少爺做東，咱們只負責吃好喝好，啊？」老猴子攔著說道，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何況這個杜少爺敢這時候出面，自然是有備而來，他要保這個陳小花是明，可是誰知道這杜少爺是不是打著另外的算盤呢。

……

一場早茶下來，諾大的場面，賓主盡歡。

陳小花與杜少爺同車而去，丐頭們也各自去到相應的所屬片區。

最後，敲定三天後，關帝廳的西關主堂口，開堂祈福，丐幫大會。

老猴子更是主動邀請杜少爺蒞臨，杜少爺也是沒有推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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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老猴子整出來這個諾大的陣仗，惹得天下皆知當今有丐幫，更有神秘人物宴請各地丐幫，新聞滿天，當局緊張。

有明槍，自然就有暗箭，蜂爺這邊的暗箭就真的要受傷甚至死人的，整個事情的***就是從廣東火車站的黑幫背包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