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篇 第二百二十一章:挑釁試探

主篇 第二百二十一章:挑釁試探

第二日,天還未全亮,霧蒙蒙的一片,正是靜寂時分,平日里嘰嘰喳喳的鳥兒此刻完全不見聲息。一道黑色身影直立在天闕桃花園門口。

昨夜凝結下來的露珠依舊掛在花樹間,碧綠的葉片上落了一層蒼白的冷霜。

也不知過了多久,桃花園的門扉竟然從裡面打開,而後呈現出一道披著白色錦衣的身影。

樂琦定定的觀詳著面前的男子,面不改色的問道:「你可有事?」

這話淡淡的,似乎並不熱情友好,甚至連溫潤也談不上。

伯仲莞爾一笑,道:「我倒真的沒有想到你會開門。」

樂琦挑了挑眉,冷哼一聲:「你都站了快半個時辰,明擺著我不開門,你便不會離開。且有事說事吧」

伯仲長笑一聲,道:「確實是有事相求,昨日我已尋得命緣,如今片刻不容,還請尊上可以送我離開天闕。」

樂琦聞言,頓了頓,忽而問道:「你要走?那…她呢?」

伯仲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絲玩兒味的笑容,道:「你也知道,她此次跋山涉水,拼了命的來到這裡,不過是因為心有執念,如今執念未解,又怎麼會甘心離開呢!」

樂琦聽了這話,似乎心下安定了些,這才上下打量了一會兒伯仲,道:「你傷勢未愈,如今又有天澤懲罰在身,如若冒然離開,身旁無人,能不能活著回去,怕是兩說。」

伯仲點了點頭,一切都瞭然於心。

「我知道,正因為這天澤懲罰,我才是刻不容緩,請尊上送我離開便可。」

樂琦沉默片刻,半餉才道:「你要走,她…可知道?」

「知道的,昨夜便與她說了,不過,既然話到此處,晚輩還有一事要說。」

樂琦見伯仲已然收了笑容,面色嚴肅的很,便道:「講。」

伯仲聞此,嘆了口氣,才道:「澤筠這個人,生性單純,性子倔強,瞧著無所畏懼,彷彿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她不會放在心上,可但凡是關係到自己在意的人或事物,便是一根筋倔到最後,分毫不讓,認死理兒的。還請尊上多加照撫,不論是帝君還是尊上,都別讓她傷心了。」

樂琦靜靜地聽著,面不改色,似乎根本沒有將伯仲的話放在心上,只道:「前途莫問,心之所向,可平山海,走吧。」

伯仲聞言,也是笑了一聲,模樣狷狂不羈,隨著樂琦往天闕之外走去。

藍澤筠睜著眼睛,定定的躺在床上發獃,這一晚,她一刻都沒有合上眼睛,伯仲走的時候,她是知道的,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也沒有選擇告別一聲。伯仲亦是一樣,在院落之中,駐足了許久,最終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們二人誰都沒有去說一聲再見,相伴許久,似乎都摸清了對方的性子,或許他們心裡都清楚的知道,此次一別,便極有可能是永生永世不得相見,與其鄭重其事的告別,不如在彼此的心中都留下一點兒念想,相逢不易,離別悲苦,心存希望,永往光明。瀟洒隨心去,揮手撥風雲,筆尖帶劍芒,少年情絲長!

就像是吹了一陣風,風過塵埃落地,萬物歸於寧靜,伯仲的離去,並沒有為整個天闕帶來什麼變化,這日,太陽照樣升起,光芒灑滿大地,鳥語花香,人間仙境。

也許是最近愁思太多,青天白日,藍澤筠竟然昏昏沉沉的眯了過去,直到日上三竿,這才懶懶散散的起了床。

她一改平常的模樣,竟然坐在桌前,梳妝打扮起來,只見藍澤筠捻著帶著淡淡清香的青黛小心翼翼的描了眉,眉梢微微上挑,一股嬌媚便油然而生。臉上也精細的施了水粉,還特地塗了嬌艷欲滴的鮮紅色的唇。完畢之後,又從桌上拿起兩件兒昨夜從鎖物囊中取出來的鑲了紅瑪瑙的珍珠金釵,插在了自己的髮髻之中。這東西,原本是她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可以用來換銀子的物件兒,沒想到,也會有別在自己頭上的一天。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藍澤筠深吸一口氣,靜靜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還別說,確實別有一番姿態。為了今日,昨夜她可是和伯仲二人挑了半宿的衣服,硬是從一堆裡面挑出了一件兒艷紅色的露肩水袖束腰裙,整個纖細雪白的脖頸展露無遺,削瘦的鎖骨惹人憐愛。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是如柳枝兒一般,倒真是風情萬種,妖媚惑人。可謂是黛眉一挑香酥骨,軟腰嫩玉膚勝雪。丹唇初綻櫻桃色,輕步微聲如心柔。

片刻之後,藍澤筠推開門瞧了瞧屋外的日頭,這才連忙出了房門,鬼鬼祟祟的行至樂琦居住的桃花園,從那顆歪脖子桃花樹下挖了兩壇酒,便退了出來,朝著承貞居住的宮殿行去。

穿過廊道之後,藍澤筠見承貞的院落敞開著門,便扶了扶被風吹亂的青絲,而後扭著腰肢,慢步進了承貞的院落。

承貞正在樹蔭底下繡花兒,聽到門口的動靜連忙轉頭,而後便是被那人徹底驚住。

藍澤筠哪裡管的了那麼多,依舊輕輕扭動著腰肢,帶著嬌媚的笑容,看著承貞笑道:「呦!原以為聖女是天上的人,應當是五指不沾陽春水,怎麼今日竟然學著我們這些凡間的姑娘,做起女紅綉活兒來了?」

承貞聽到藍澤筠又柔又綿的語氣,冷著臉,抽了抽嘴角道:「藍澤筠…你今天是怎麼了?怎得突然轉了性子,裝起什麼狐媚勁兒了!」

藍澤筠遮面輕笑一聲,行至承貞跟前,將手裡的兩罈子桃花酒放在桌上,而後伸手輕輕勾起自己的羅裙,坐在了承貞一旁的石凳上。這才探過頭去,看了看承貞繡的牡丹花。

只一眼,藍澤筠便收回了目光,輕輕咋了咋舌,搖了搖頭:「哎呀!這花兒可不是這麼繡的,牡丹花兒生來尊貴,花團錦簇,華麗的很,你這針腳一點兒也不勻稱,密的地方太密,稀的地方太稀,潦草凌亂,看著硬是將這簇牡丹繡的掉了身價。一眼瞧去,倒不像是牡丹,而是庭前隨意開著的芍藥呢!」

承貞聞此,神色冷冷的盯著藍澤筠,假笑道:「鳳凰就是鳳凰,就算我綉成了山雞,它也還是鳳凰,不過一副綉品罷了。我這手又不是用來拿線的,瞧著丑還是美,都是我孤芳自賞,何須旁人置喙!」

藍澤筠斜斜的靠著石桌,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柔軟似水,此時,手裡捏著一縷自己的青絲,巧笑盼盼的盯著承貞,見她較了真兒,便也識趣的轉移了話題,伸手將自己跟前的桃花酒,推了一壇過去,道:「聖女果真是通透的很,這話說的一點兒分毫不差,罷了罷了,左右一副綉品,我們又何必較真兒,天氣炎熱,想必聖女也是累了,這不,剛剛從土裡挖出來的酒,你且品品,合不合口味。」

承貞目光遲疑的看著面前的白玉罈子,雖然隔著蓋子,可這酒的清冽芳香就像是遮擋不住,一個勁兒的往外散。

「這酒哪裡來的?」

承貞轉頭問道,藍澤筠聽了這話兒,捂著嘴,彎著眼睛,清脆的笑了起來,聲音蘇媚入骨,姿態風情萬種。

「聖女不記得了嗎,這酒是從桃花園裡剛挖出來的,酒氣塵封的死死的,香得很!」

承貞聞言,心裡咯噔一下,而後便生出一股憤怒來,聲音比起剛才,又多了三分涼意!

「桃花園裡的酒!藍澤筠,你還要不要臉,竟然偷偷摸摸,去桃花園裡偷酒?!那裡可是樂琦的地界兒!你是瘋了不成?!」

藍澤筠見承貞惱羞成怒,面上沒有絲毫的波動,反而眨了眨清澈見底的眼睛,無辜的說道:「聖女此話說的,倒是平白又給我扣了一份大罪過,澤筠雖然不入聖女的眼,可也是個光明磊落的女子,此次歷經波折,來了天闕,遠在他鄉,身似飄搖,沒有親人摯友,可也不是任人隨意欺凌的,我知道聖女位高權重,更是這…是這天闕的主人,我…我果真是命薄如紙,也只能如此認命了…」

藍澤筠說著,眼眶便慢慢紅了起來,聲音之中也帶了哭腔出來,瞧著梨花帶雨,柔弱的很,叫人憐惜。

藍澤筠突如其來的一套說辭徹讓承貞有些失言,她看著藍澤筠嬌滴滴的模樣,又看到桌上擺著的兩壇桃花酒,氣不打一出來。可即使如此,終究不能失了身份,真叫面前的賤人捉住什麼把柄!

如此想著,承貞深深吸了一口氣,儘力壓制住心底燃起的怒氣,笑道:「澤筠姑娘說笑了,我剛才一時性急,這才說的過重了些,只是桃花園乃是禁地,不是什麼人想進便進,想出便出的,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澤筠姑娘便擅自闖入,甚至拿了裡面的東西,於情於理,這都有些不合規矩,我即為這天闕之中的主人,自然不允許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發生在天闕聖地,所以還請澤筠姑娘自重,莫要做這樣的事兒了。」

承貞的話里,帶著隱晦的警告之意,藍澤筠聽了,眨了眨眼睛,忽而托著下巴,朝著隱忍著怒氣的承貞莞爾一笑:「嘖,不愧是天地神明,這話說的甚是有理,可……誰說我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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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靈妃:帝君太會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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