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見黃老
林弋陽和葉鐸帶著瓷器片布袋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後來那些碎片賣了一個讓葉鐸睡覺都能笑醒的價錢。
雖然林弋陽搖身一變已經變成了百萬富翁，但依舊穿著樸素，天天跟著秦教授在工作室里幹活，跟以前毫無區別，秦教授知道林弋陽今時不同往日卻依舊能為學術而痴迷，也是感到很是欣慰。
這天正在上課，葉鐸依舊拿著手機數著自己手機屏幕上零的個數，林弋陽突然間低聲開口說道：「老八，你小子誆我是不是？」
「這話說的……」葉鐸扭頭看著林弋陽，「你說說我哪兒誆你了？」
「你說你在家排行第八，讓我叫你老八。」林弋陽盯著葉鐸，「可那天你爹跟你分家，怎麼沒見你其他七個兄弟姐妹啊？」
葉鐸收起了手機：「我們家堂兄弟十個，我排行老八，有問題嗎？」
「堂兄弟啊……」
正在講課的秦教授看到林弋陽和葉鐸說話，放下了手裡的書，靠在了講台上：「林弋陽，來你站起來。」
「哦。」林弋陽連忙站了起來。
「給我講一講，汝窯瓷器的由來。」
林弋陽白了一眼葉鐸，然後馬上開口說道：「汝窯創燒於北宋晚期，因其燒制地址在汝州境內，故名汝窯，以燒制青瓷聞名，有天青，豆青，粉青諸品……」
「行行行你坐下吧。」秦教授擺了擺手，「以後上課要認真聽講，別以為學習好就可以交頭接耳的。」
「哦。」
好不容易等下課了，葉鐸心裡惦記著二食堂的排骨，跑的飛快，林弋陽也要走的時候，秦教授突然開口說道：「林弋陽你留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林弋陽摸了摸已經抗議的肚子，無奈的走到了講台旁邊，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之後，開口說道：「老師對不起，我以後一定不上課交頭接耳說話了。」
「啊，你說什麼？」秦教授的思緒不知道在哪裡，被林弋陽一句話拽了回來，「你說這事兒啊，沒事兒沒事兒，以後注意就行了。」
「謝謝老師，那我先走了。」林弋陽拔腿就要跑。
秦教授摘下了眼鏡兒：「我說你這個孩子著什麼急呢？我還沒跟你說事兒呢。」
「啊？」林弋陽愣住了，「您找我不就是因為我上課跟葉鐸說話嗎？」
「你當這是小學啊，我還管你上課說話？」秦教授笑了笑，「找你是有別的事兒，上次在我家見的那個老黃，還記得嗎？就那個買主。」
林弋陽點了點頭：「當然記得。」
「他想找你聊聊。」
「啊？」林弋陽又愣住了，「他不會是要退貨吧？老師，我這兒可不是開什麼網店啊，沒什麼三包政策……」
秦教授看著林弋陽這個樣子有些哭笑不得：「你小子想什麼呢？圈子裡的規矩，買定離手，絕無反悔，退什麼貨啊！」
「這樣啊，嚇死我了。」林弋陽摸了摸胸口，「不退貨那他找我幹嘛啊？」
「上次你不是撿漏了嘛，所以這次他想讓你看幾樣兒東西。」秦教授開口說道。
林弋陽指著自己：「讓我看東西？老師您別開玩笑了，他有你這樣的朋友，還需要讓我看什麼東西啊。」
「我今兒晚上的飛機，要去南川出差。」秦教授把東西收拾到了包里，「我沒時間，你又是我的得意弟子，當然推薦你啊！更何況翡翠扳指也是你撿漏得來的，人家相信你。」
「我……」林弋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心裡還是很忐忑。
秦教授拿起了自己包：「就這麼說定了，他下午來接你，你去就是了。趕緊吃飯去吧，不然二食堂的排骨都賣光了。」
可現在林弋陽哪還有心情吃排骨，心裡亂糟糟的，看到秦教授走出教室，連忙又開口問道：「老師，您得先告訴我他是什麼人吧？」
但秦教授好像沒聽到林弋陽的話，徑直朝著外面走去了。
下午五點，林弋陽站在宿舍的水房裡，看著面前鏡子里的自己，喃喃的開口說道：「林弋陽，你怕什麼啊？不就是看幾樣東西嗎？你現在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難道你還以為自己是西北那個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長大的林弋陽嗎？大錯特錯……」
一個人站在鏡子面前表演了半天，路過的學生看到以後都以為他犯病了，直到五點十五分，林弋陽的手機響了起來，突然間感覺兵荒馬亂的林弋陽差點把自己的手機扔到了水池裡。
「喂，您好……」
「您好，請問是林弋陽嗎？」
電話里傳來的是一個很悅耳的女聲，聲音聽起來冷冰冰的，但是又有一些超凡脫俗，讓林弋陽愣了好長時間。
「喂，能聽到嗎？」
林弋陽這才反應過來：「能能能……我是林弋陽，您是哪位？」
「秦教授讓我來接你。」電話里的女生開口說道，「我的車就在校門口，我在校門口等你。」
「好。」
掛掉了電話，林弋陽拿冷水抹了把臉，拾掇拾掇了下自己，朝著宿舍樓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一輛黑色奧迪車旁邊站著一個模樣精緻的女生。
「美，真美！」
林戈陽眼前只覺得眼前一亮。
白T恤和藍色牛仔褲消失不見，整個的身材，就那麼完整無遺的展示了出來。
柳腰，長腿，玉足……
一幅畫面，令人鼻血橫生。
「不舒服？」
「沒事，天熱，上火。」
「哦。」女生哦了一聲之後，直接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叫陳沫。」
「我是林弋陽。」林弋陽握了握手，「你認識我嗎？」
「秦教授給我看過你的照片。」陳沫看著林弋陽開口說道，「這沒什麼可奇怪的，上車吧，我舅舅還在等你。」
說完，陳沫打開駕駛座車門坐了上去，林弋陽也鑽到了車裡，還沒等他開口，陳沫又開口說道：「我舅舅就是上次你見到的那個黃先生。」
「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你什麼？」林弋陽沒有再看陳沫。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
陳沫發動了車子，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駛去。
半個小時后，林弋陽一下車就看到了站在了門口的老黃，馬上走了過去：「您好，黃先生。」
「你好啊，小林同學。」老黃笑著說道，「這次把你請來很唐突，還請見諒啊，一路上還好吧？我可是讓我的外甥女去接你的。」
林弋陽訕訕的笑了笑：「很好，人如其名。」
聽到林弋陽說了這麼一句，老黃頓時笑了起來，站在一邊陳沫看了一眼林弋陽，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走進大廳里之後，林弋陽發現還站著一老一少兩個人。
「黃先生，這位是……」年紀偏大的人開口問道。
黃先生笑著說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秦教授的愛徒，林弋陽。這位是李文博先生，國內有名的收藏家。」
出於禮貌，林弋陽對著李文博點了點頭。
還沒等老黃介紹，旁邊的年輕就開口說道：「我還是自我介紹吧，我叫李浩瀚，是李文博先生的侄子。」
眼前的李浩瀚無論語氣還是眼神都十分的傲慢，林弋陽也禮貌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林弋陽不多說，不代表有人不想多說，剛自我介紹完，李浩瀚馬上扭頭對著老黃開口說道：「黃先生，我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