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汝窯瓷器碎片
林弋陽頓時愣在了原地。
「那老東西最近又找了個女孩，說是女孩懷孕了，要一塊移民天池生孩子。」葉鐸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叫我回來分家，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有錢人的世界我真的是不懂。」林弋陽揉了揉自己的臉，跟著葉鐸走了進去。
坐在葉鐸家裡，林弋陽感覺渾身不自在，葉父看起來五十多歲，旁邊坐著一個小腹微微隆起的女人，濃妝艷抹打扮的花枝招展，香水味兒濃的林弋陽打了三個噴嚏。
「哎……」林弋陽偷偷的碰了碰葉鐸低聲說道，「對面打扮的跟蘇妲己似的那女的就是你后媽啊？」
「那是你后媽！」葉鐸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林弋陽，「還蘇妲己，你別侮辱蘇妲己了行嗎？她長的那點比的上蘇妲己啊？蘇妲己掉豬圈裡滾半個小時都比她好看。」
聽完葉鐸的話，林弋陽強忍著沒笑出來，都說人喜歡看美麗的東西，眼前的女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齣頭的樣子，確實有幾分姿色，林弋陽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坐在葉父旁邊的女人看到林弋陽偷偷的打量著自己，以為又是一個被自己美貌迷惑住的男人，不禁也笑了起來。
這一看不要緊，林弋陽看了幾眼之後直接皺起了眉頭。
在林弋陽的視線中，女人穿的大牌T恤彷彿沒有一般，眼前出現了白花花的一片，就在林弋陽要轉移視線的時候，好死不死的看到了女人胸後面的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林弋陽好奇的自言自語道，「看起來也不像人體組織啊，難道是傳說中的……硅膠？」
看到自己兒子帶來的朋友不停的聽著自己的女人看，葉父馬上威嚴的咳嗽了一下，林弋陽也連忙把目光收了回來。
「葉鐸，現在的情況呢，就是這樣。」葉父看到林弋陽收回了眼光，緩緩的開口說道，「財產呢，就這麼多，你要哪塊，自己選。」
葉鐸冷笑了一聲：「我什麼都不要，你儘管跟這個騷狐狸都拿去。」
「你說誰騷狐狸呢？」女人不樂意了，雙手叉著腰大聲的問道。
「誰搭茬我說誰。」
眼看兩個人就要吵了起來，葉父擺了擺手：「這麼多年來，我也確實對你有所虧欠，這樣吧，卡里有兩百萬，還有後面倉庫里的東西都歸你了。」
聽到葉父給葉鐸兩百萬，女人有些不樂意，撒嬌的跟葉父不知道在低聲說些什麼，林弋陽偷偷的問道：「你爹不是金陵富豪之一嗎？分家才兩百萬，太摳了點吧？」
「你太看的起他了，他給我一個子兒都算慷慨了。」葉鐸看了一眼林弋陽，「這老不死的總想著跟眼前的騷狐狸雙宿雙飛呢。」
「這樣啊……」林弋陽點了點頭，「倉庫里是些什麼？」
葉鐸沒好氣的說道：「破爛！」
「什麼破爛！」葉父突然間站了起來，「葉鐸你不要太過分，因為你是我兒子，我才給你倉庫里的東西，那是我耗費畢生精力的收藏品。」
「你耗費畢生精力就是收藏破爛嗎？」葉鐸冷笑了一下，「戰國青銅簋，唐三彩，元青花，你可真有本事啊。」
女人白了一眼葉鐸：「愛要不要，不要拉倒。」
「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葉鐸一拍桌子，「一邊兒呆著去！」
被葉鐸凶了之後女人躲在了葉父的後面，也沒再敢多說什麼。
「厲害啊……」林弋陽捂著嘴笑著說道，「你爸是不是還有鈞窯的瓷器呢，拿出來給我開開眼？」
「少說風涼話。」葉鐸沒好氣的說道，「是兄弟的話，今天幫我好好的氣氣這倆玩意兒，奶奶的熊……」
葉父平靜了下心情：「葉鐸，我知道你覺的有些吃虧，要不你先看看倉庫里的東西，我去打個電話。」
說完，葉父拉著女人朝著樓上走去，只剩葉鐸和林弋陽坐在樓下。
「老嘎嘣兒死的！」葉鐸指著樓上罵了一句。
十分鐘后，葉鐸和林弋陽站在了倉庫裡面，面對著一堆積灰的東西，誰都沒有說話。
「今天真是開了眼了。」林弋陽苦笑著開口說道，「想不到你爹還有收藏現代藝術品的癖好啊。」
葉鐸拿起一個青銅器樣式的東西開口說道：「你以為呢？你看這戰國青銅簋，夠老東西判幾年？」
林弋陽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哎呦，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東西拿出去賣也就五十塊錢吧，還判幾年，你別干擾司法秩序了好嗎？」
「你知道老東西多少錢收的嗎？」
「多少？」
「三千萬。」
「……」
兩個人看了一圈，葉鐸從兜里掏出了煙遞給了林弋陽：「瞅瞅，這一倉庫東西全賣出去，我能成全國首富了吧？」
「首富有點懸。」林弋陽接過了煙笑著說道，「不過學校後門的黃燜雞米飯夠咱倆吃半學期估計沒啥問題。」
說完之後兩個哈哈的笑了起來，葉鐸吐了個煙圈開口說道：「林子，咱倆現在是有錢人，手裡有五百萬，這一堆破爛……」
沒等葉鐸說完，林弋陽捂住了葉鐸的嘴：「噓……低調懂不懂？」
葉鐸點了點頭，林弋陽才鬆開了自己的手，兩個人坐在一堆現代藝術品中間抽煙，聊著學校里的趣事。
突然倉庫的門打開了，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進來，提著一個布袋，「啪唧」扔到了地上：「你老子說了，這東西也歸你了。」
葉鐸嘴裡叼著煙，拿腳踢了下布袋，跳出來幾個瓷器碎片：「你倆剛才搞活動的時候把床頭柜上的花瓶打碎了吧，你當老子是收破爛的啊？」
「你以為你是誰？」女人輕蔑的一笑，「還有啊，搞不搞活動跟你有關係嗎？」
女人扭著屁股離開了，葉鐸往地上啐了一口：「看著一臉風騷樣，屁股和胸肯定全都是硅膠。」
林弋陽突然間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心裡默道：「這次你猜對了。」
被女人噁心到的葉鐸一腳就把布袋子踹到了角落裡，林弋陽看著散落的隨便，蹲了下去撿了一塊仔細的看了起來。
「怎麼，難道這還能是古董不成？」葉鐸看著林弋陽怪異的樣子樣子開口問道。
林弋陽把碎片放在手心，仔細的看了起來，突然間眼前出現了另外一個世界，葉鐸已經不在眼前。
碎片變成了一件瓷瓶，靜靜的放在一個紅木柜子上，花園裡有穿著古裝的女孩在折花，嬉笑打鬧。
林弋陽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女孩折好了花之後放進了瓶子，然後站在一邊觀賞。
就在這時，葉鐸推了兩下林弋陽，林弋陽剛才眼前看到的一切突然間就消失了，感覺眼睛酸痛，馬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怎麼了？魔症了？」葉鐸不解的問道。
林弋陽沒有理會葉鐸，走過去把袋子里的瓷器碎片都拿了出來，慢慢的擺到地上拼了兩塊。
「中邪了？」葉鐸瞪大了眼睛。
「明代曹昭在《格古要論》說，『出北地，宋時燒者，淡青色，有蟹爪紋者真，無紋者尤好，土脈滋媚，薄甚亦難得……』」
葉鐸撓了撓頭：「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曹昭，是曹操的後代嗎？」
「拜託你上課好好聽講行嗎？」林弋陽抬頭看了一眼葉鐸，「曹昭是明代收藏家，大量收藏各種文玩古籍。」
「所以呢？」葉鐸也蹲了下來，「你剛才說的那些是什麼啊？」
林弋陽打量了下周圍，低聲說道：「老八，你抄著了，這堆是貨真價實的汝窯瓷器碎片啊。」
「真……真的？」葉鐸難以置信，「不會是仿品吧？我聽說最近仿品瓷器流入的很多啊，以我家老東西的眼光，不……不太可能吧？」
「相信我，錯不了。」林弋陽笑著說道，「宋汝窯為無光釉，其他仿品大多數都有一圈藍色，以我的眼光，這時一件宋代汝窯的瓶子。」
葉鐸馬上笑了起來：「林哥，這東西值多少錢啊？」
「不好說。」林弋陽站了起來活動了下僵硬的腰，「不過我好像聽說上次一個復原的汝窯瓷器賣了兩百多萬……」
「我的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