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墳包

第十九章 墳包

原來這便是死了嗎?

凈生呆立在原地,錦兒見狀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向前拉起凈生的手說道,「你放心,這位公子沒事的。只是不要再把他埋在土裡了。」

這時,躺在地上的水新涼痛苦的輕吟一聲,凈生緊張的俯下身,一旁的錦兒說道,「這位公子是被毒蛇咬傷了,幸好蛇毒不烈,只是現在應找一休息之處,讓他靜心休息,莫要在這地上躺著了。」

凈生默默不語的把水新涼扶起來背在身上,慢慢向前走去,錦兒握著手裡的錢袋,又看著沉默中的凈生,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凈生把水新涼輕輕放在床榻上,屋內的錦兒一直探頭看著外面的兩個墳包,心理默然,看來這仙子做著埋人的事不是一天兩天了。

錦兒把錢袋放著桌子上,又向一直發愣的凈生走近了些,說道,「殿下吩咐奴婢帶些錢財給仙子傍身,都放在桌子上了,若是仙子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就先退。。。。。。」

「那裡埋著我姐姐和她的情郎。」凈生突然開口說道。

錦兒不解,「啊?」

「你剛才不是一直在看那兩個墳包嗎?」

「啊,呃,嗯。」錦兒應和著。

「我姐姐待我甚好,可是她走了,隨著她的情郎走了。」凈生平靜的訴說著。

錦兒站在一旁,「請,嗯,節哀。」

「你回去吧,待我謝謝螭吻。」

錦兒一拜隨即身形消失不見。

凈生起身走到桌邊拿起放在上面的錢袋顛了顛,而後轉頭看向窗外荒涼的墳包。

凈生坐在桌前把錢袋裡的銀兩都倒了出來,並把散亂在桌面上的銀兩從小到大依次排好,然後又打亂,再從大到小又排一次,就這樣重複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終於發出細微的響動,凈生轉頭看去,只見水新涼捂著頭慢慢從床上支撐起來。

凈生轉頭看向清醒的水新涼,驚喜道,「你醒了?」

水新涼一驚,頭轉向凈生所在的方向,問道,「這是哪裡?你是。。。。。。」水新涼皺著眉又揉了揉額頭,「你是剛才的那位姑娘嗎?這裡是平陵門嗎?」

凈生走到水新涼跟前,說道,「不是,這是我姐姐的住處。你怎麼樣,為什麼你一直揉你的額頭?」說著便伸手想去摸水新涼的額頭,微涼的觸感讓水新涼猛地向後閃了一下身。

「姑娘,男女授受。」

「男女授受不親嘛,你在,嗯你都說過好多遍了。」凈生悻悻的收回手。

「聽姑娘的話,我們可曾相識?」水新涼慢慢說道。凈生看著眼前的人倍感陌生,不由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正在打量之際,水新涼又開口道,「姑娘,怎麼不說話?」

凈生回道,「不曾。」

水新涼聽了這話也沒在追問,只是伸手摸向腰間,卻沒有摸到玉牌,他低頭想了一下,問道,「姑娘你可見到了在下的玉牌?」

凈生從衣袖裡拿出玉牌在水新涼的眼前晃了晃,「可是這個。」

水新涼伸出手,凈生把玉牌放在他手上,水新涼摸了摸,舒展了眉頭,安心的笑道,「不知可否麻煩姑娘,把我的玉牌送去平陵門,到時便有人來接在下。」說著又遞出了玉牌。

凈生歪著頭,說道,「不用這麼麻煩,我送你回去好了。」

水新涼皺眉,問道,「姑娘家中可有馬車?」

凈生回道,「沒有,但是我可以背你回去。」

水新涼瞬間臉紅到耳根子,連忙慌張的擺手道,「不必。」然後又拿出了玉牌向凈生遞去,「姑娘替在下送玉牌即可,屆時謝禮自是少不了的。」

凈生接過玉牌,又看向水新涼,說道,「那你在這裡等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凈生回頭對水新涼說道,「剛才回來的時候就是我被背的你,其實你很輕的。你確定不用我背你回去嗎,我覺得這樣比較快。」

本來已經消退下去的紅暈,在水新涼聽到這話后又捲土重來。

「嗯,不用了,姑娘,在下還是等門中人來吧。」

凈生點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一邊走凈生一邊想,那個什麼門的,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裡啊?這樣來回跑實在是太耽誤時間了,剛才星君說道馬車,不若去跟心已借一輛馬車回來,這樣便可以直接送星君回去了。打定主意凈生邊往回魔界的路上跑去。

凈生差不多走了快一個時辰后,便有一位穿著黑衣的男子走進了院內,來人正是夏傷。

夏傷先是看了眼院內的兩處墳包,又掃視了一圈簡陋的外院,沒有進屋,而是站在院中喊了一聲,「請問有人在嗎?」

躺在床上的水新涼,聽到聲音,回道,「夏傷。」

夏傷跑進屋內,便看見躺在床上的水新涼,走到床頭,急切的問道,「公子可安好?」

水新涼被夏傷從床上扶起,說道,「我去採藥滑下了山坡,只是傷到腳。」說到這裡,他褪下了鞋襪,摸著腳踝,問道,「夏傷你在這裡可有看到蛇的牙印?」

夏傷向著水新涼指的地方看去,回道,「並沒有。」

水新涼若有所思,他記得在自己是因為蛇毒才暈過去的,可是現在他卻沒有毒發的感覺,那難道說是自己常年試藥的血化解了蛇的毒性。

夏傷為水新涼穿好了鞋襪,說道,「公子我們先回去吧,到時再叫秦師傅幫你看看。」

水新涼像是想到什麼,問道,「與你同來的姑娘呢?」

「什麼姑娘?」夏傷疑惑。

「救了我的姑娘。」水新涼接著說道,「她帶去我的玉牌去找的你。」

「屬下並沒有見到姑娘,只是你突然不見,門主吩咐我們來找您。」夏傷扶起水新涼,慢慢向外走去。

「那便在這裡等她回來吧。」水新涼手摸到桌沿后,又順著桌沿摸到椅子,這才慢慢坐了下來,「她救了我,總不能這樣不辭而別。」

「公子不用這樣苦等,這等事夏傷來辦就信,公子你有傷在身,屬下先送你回去再說。」夏傷站在一旁恭順道。

水新涼擺擺手,「不用,我在此處等她。夏傷,你可曾見過這裡有其他人,那姑娘說她還有一個姐姐。」

「並未,不過那姑娘也挺可憐的。」夏傷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水新涼坐直了身子,微微轉頭耳朵沖向夏傷,問道「什麼意思?」

夏傷看向門外的墳包,說道,「公子,這院外有倆處無名的墳包。」

水新涼緩緩站起了身,一旁的夏傷趕忙扶住了他,兩人慢慢向門外走去。水新涼問道,「那兩處墳包在哪裡?」

夏傷帶著水新涼來到墳包前,說道,「就在公子面前。」

水新涼雙手作揖,深深鞠了一躬,而後便獃獃的站在那裡。

夏傷猶豫了一下,說道,「公子不若我們先回去吧。」

「夏傷,是門裡出了什麼事嗎?」

「其實是門主她。。。。。。」

水新涼仰頭,長長嘆一口氣,轉身說道,「走吧,她手裡既有我的玉牌,自然總會來找我的。」

凈生來到心已的寢殿,發現心已並沒有在,便在屋子裡轉悠了起來,這時兩三個侍衛突然沖了進來,用著長槍指著凈生,叫道,「大膽小妖,竟敢擅闖將軍府邸。」

凈生皺眉,「我是來找心已的,這裡是他的住宅,你們說的將軍我不認識。」

誰知聽了這話,帶頭的侍衛更加激憤的吼道,「好個不知死活的,竟敢大叫將軍的名諱。拿命來。」

就在雙方要動手之際,一個懶倦的聲音自後方響起,「都給我滾。」

侍衛們一聽到這話慌張的跪了一地,只有凈生疑惑的看向門外,看清來人是心已后,直接撲了過去,拉著心已的袖子,說道,「心已心已,借我輛馬車可以嗎?」

還沒等心已說話,為首的侍衛顫抖著聲音說道,「是屬下辦事不利,還望將軍饒命。」他說完,身後的其他侍衛稀稀拉拉的喊著,「往將軍饒命」。

看著戰戰兢兢跪了一地的侍衛,心已一揮衣袖,冷冷道,「下去。」待人走光,心已看向凈生問道,「你要馬車做什麼?」

凈生說道,「天罡星君受了傷,我要把他送回去。」

心已用力的抓住凈生的手腕她她逼近自己,語氣陰狠,「天罡!你在哪裡看到他的!」

凈生被嚇到,周身像是被陰寒籠罩不由縮起了身體,「你做什麼?」

心已見凈生眼中閃爍著疑慮與畏懼,漸進放軟了態度,「你知道的我們是朋友,你說他受傷了,我自然是著急的。」

凈生似懂非懂的點帶你頭,說道,「嗯,星君因為我的事被罰下界,我也是剛剛在山上遇見他的。」

「那他傷的重嗎?」

「還好,我已經找螭吻的朋友幫我看過了。」凈生頓了頓,又說道,「我想借你的一輛馬車把他送回去,之後便會還給你。」

「好。我還給你配你個車夫吧,畢竟你也不會駕車。」心已痛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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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擾紫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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