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鬧宏觀煤礦 1

第十章 三鬧宏觀煤礦 1

果興軍瘋了,彭朝礦長攔不住這頭髮瘋的野牛,立即打電話給醫院裡的小清。

小清剛剛忙完小川子手術的事,醫院辦公室的大夫就把他叫去接電話。

「於叔,幫我個忙,果興軍在通往宏觀煤礦的路上,幫我攔下他......」小清把求救電話打到了公安局。

果興軍在通往宏觀煤礦的路上被警車截住了,隨後小清也到了,小清把他帶到於叔面前。

「你倆來局裡,我有事找你們。」於叔說完,開車先走了。

小清和果興軍的摩托跟在警車的後邊駛進了公安局大院。

「愚蠢,莽撞!你這是在犯法!違法你知道不?」於叔訓斥著果興軍。

「你手裡的槍是警衛室的,拿出來就是違法,可以判你的刑你知道不?你去殺人是要槍斃的懂不懂?無知!蠢貨!大蠢貨!」

果興軍沒有低頭,他傲慢的看著近乎於咆哮的公安局長,心裡有多不服,表情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公安局是幹啥的?那些為所欲為的禽獸你們槍斃幾個了?」果興軍憤怒的頂撞了於叔。

於叔終於停下了咆哮,緩緩的坐在了椅子上,點燃一根煙,狠狠地吸允著,那張蒼老的臉躲進了煙霧中。

「年輕人,遇事需要冷靜。莽撞會吃大虧,會上了人家的當。」於叔變得語重心長了。

「你們保衛科可以配槍,回去找彭朝礦長向局裡交個申請......」

靜姐留在醫院裡照顧小川子,專職的。這次,她真的屬於他一個人的了。她不離開他,一步都不能。只要他睜開眼睛就必須看見她,否則,他會哭鬧個不停,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離不開媽媽。

小花親眼目睹小川子被扔上卡車,離開了宏觀煤礦的大院,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礦長室里默默地祈禱小川子平安無事。

女會計來了,坐在小花的身邊沒有說話,表情獃滯。

「你認為他們能放過小川子嗎?」過了許久,林英才問。

「不知道,我儘力了。」小花回答。

小川子被直接綁進了宏觀煤礦,蒙著頭,扔進了小黑屋。黑頭故意把小花叫到那黑屋裡,讓她親眼看著那群野獸折磨他。小花捂著嘴跑回了礦長室。她哀求黑頭放了小川子,黑頭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去那個幫了宏觀煤礦大忙的孫市長家裡住一夜。

「你知道小川子來的事嗎?」林英又問。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只看見了那張字條。」小花真不知道小川子來過這裡。

「那張字條是你撿到的嗎?為什麼交給礦長?」林英問。

「那字條不是我撿到的,是他拿給我看的。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在這裡,我沒見過小川子,我問心無愧,就留下了那字條。但是,我錯了,我該扔掉它。」小花回答。

「小川子來過,還有你的軍哥,他們都來過,以後還會來。」林英說完,向外走去。

「你怎麼知道的?你認識小川子?認識軍哥?你們這裡咋這麼神秘?」小花十分不解。

女會計沒有回答小花的問題,走了。

小花的心立刻吊了起來,「噗通」「噗通」的狂跳個不停。

果興軍和小清在返回煤礦的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兩個人的心情都沉悶的不得了。像是每個人的肩上都扛著千斤重擔,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他們不相信老鼠能吞掉大象,可現在,老鼠偏偏就把屬於大象的光環戴在了自己的頭上,大象卻無力回天。

他們想起了小時候玩的「斗獸棋」,那裡邊的老鼠的確是大象的天敵......

霍大巴掌回來了,是無罪釋放,沒人能找出他犯罪的證據,於叔拿他也沒辦法。於局長親自送他回到了煤礦,並找到彭朝礦長,向他說明了情況,要求礦上妥善安置霍大巴掌的工作問題。這分明就是公安局在向霍大巴掌道歉!

果興軍望著於叔的警車離開煤礦,心裡像打翻的五味瓶,說不出的滋味兒。

當初彭朝礦長成立保衛科,任命自己當科長,為的是啥呢?現在,「省標兵」丟了,霍大巴掌無罪釋放了,小川子被綁致殘。

其實,果興軍也不相信兩次瓦斯爆炸是霍大巴掌照成的。瓦斯爆炸的三個必要條件缺一不可,爆炸範圍和後果不是人為能控制的,他霍大巴掌是怎麼做到的?顯然不是,他沒這個能力。從兩次事故的破壞性看,這是最輕的結果,是人為的控制了這個結果,這裡邊肯定有幕後黑手。霍大巴掌只是那個幕後黑手拋出來的誘餌,分散了我們的注意力。

小清拿著果興軍從台河大峽谷裡帶回的照片,細細的琢磨著。

果興軍在大峽谷里遇到的神秘人不是被綁架的市長兒子,到底是誰呢?他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大峽谷里的神秘肯定與宏觀煤礦有關,他們決定再探大峽谷。

這天晚上,於叔來電話了,再次召見小清和果興軍。

公安局已經介入大峽谷的事了,並請了省地質勘探隊幫忙。

對大峽谷的地質勘探是公開進行的,公安局派了兩名偵查員混在其中。

對大峽谷的地質勘探早在落雪之前就已經停止了,結果是一無所獲,根本就沒見到人影。

落雪后的大峽谷更是危險重重,他們也不得不放棄這個計劃。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又來到了年。小川子就要出院了,他想回家,他是家裡的獨生子,他是爸媽後半生的依靠。身體高位截肢的小川子能讓爸媽抗住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嗎?

小清決定先去小川子家與他的家人溝通,一同前往的還有礦委會的幾位礦領導。

小川子回來了,這個只有百十戶人家的小屯子沸騰了!兩輛吉普車,一輛中型客車,送回了坐在輪椅上的小川子。

果興軍站在小川子家的院子里傻了!這院子出乎意料的破落,這樣的生活環境,這樣的貧困家庭,他出事的時候佔用了小川子所有的工資收入,這個家是怎樣撐過來的!!

眼前的茅草房已經破的不能再破,黑土牆已經歪的快要倒過去了。窗戶上的朔料布是剛貼上去的,顏色與周圍陳舊的老牆形成了劇烈的反差,顯得老房子更老,更破。站在破木門前的小川子的父母,更是令人心酸。母親先天性聾啞,父親是個瘸子。

當人們散去的時候,果興軍和靜姐留了下來,他們想陪陪小川子,也幫忙打理一下這個破的不能再破的家。

他們在這裡與小川子一家共同度過了一個別緻的春節。轉過年,到了煤礦上班的時候,果興軍含著淚離開了小川子家。

靜姐留了下來,留下來做小川子的媳婦,留下來照顧這個可憐的家。

開春的時候,台河煤礦的工會幫小川子蓋了新房,小清和果興軍送來了新傢具,又給靜姐買了台二手三輪車,幫她在屯子里辦起了小賣店。小川子坐在輪椅上就可以賣貨,他也算是有了份工作。靜姐進貨,小川子賣貨,百十戶人家的小屯子辦個小賣店,既方便了群眾又有了維繫生活的買賣,一家人從貧困中走了出來,開始了新的生活。這些都與靜姐的勤儉持家和過人的生意頭腦分不開。屯子里的人都說「小川子娶了個好媳婦」。

一天中午,小川子家來了不速之客。

董江和林英帶著幾個人走進了小川子家。

「董大哥,你怎麼來了?」小川子向董江打著招呼,心裡卻是怒火中燒,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儘管被綁架的日子裡是蒙著頭的,並沒有見過董江,可這些事都是他指使的,他就是小川子被綁的真兇,大家都心知肚明。

「剛聽說,剛聽說你的遭遇,特來看看你。」董江笑著回答。

「董大哥,那些綁我的人一直問我去宏觀煤礦的事,我沒法回答他們,我只跟小清去過兩次,是給他爸爸上墳的,這還至於弄殘我嗎?」小川子偷偷的將一把水果刀壓在了身下。靜姐看見了,董江也看見了。

「小兄弟,受委屈了,也許是大哥在社會上得罪了什麼人。兄弟受牽連了。」董江說著話,給林英使了個眼神。林英從挎包里拿出兩千塊錢,遞給了靜姐。

「你是小清的哥們兒,大家都是朋友,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一點心意,收下吧!以後有事儘管找我。」董江說完話,扔下錢,離開了。

小川子怒視著董江離開,卻也無可奈何。

林英一直站在董江的身邊,她不敢與小川子對視,生怕露出什麼破綻。哪怕是一個眼神,都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小川子懂,他感激林英,她救過自己的命。他也不敢看她,知道這樣的後果。直到她隨同黑頭離去,他才看了她的背影。

小川子空閑的時候仍然與靜姐學練武術,他依然需要強壯的身體來維繫生命,支撐這個家。

「我想殺了董江」果興軍不止一次在小清面前說這話。

「果哥,董江一夥殺人不眨眼,咱惹不起。」小清頓了頓接著說:「那個市長就是擅自闖進宏觀煤礦才遭遇車禍的。爸爸也是......」

「這案子就破不了嗎?他們無法無天了嗎?公安局是幹啥吃的!」果興軍十分氣憤也十分不解。

「父親的死,那個市長的車禍,市長兒子被綁架,發生在市裡以及周邊地區的數起搶劫和殺人案他們都有重大的嫌疑。宏觀煤礦就是個匪窩!」

小清的話果興軍沒有全信,但他知道,小川子的案子公安局沒能找出元兇,兇案又一次石沉大海。

這天下午,果興軍辦公室來了兩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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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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