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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頭的拉達轎車停在礦門外,他卻翻身躍進大門,在院子里掃起了院子。

小花依然瘋瘋癲癲的站在大門口向外張望。

好久,人們起床了,食堂里開始了早餐的忙碌,礦工也都起床洗漱,準備新一天的工作。大門警衛打開了大門,放進了礦長的轎車。

小花依然站在門口,傻傻地等著夢裡的情景。

黑頭抱起小花走進了礦長辦公室。

正在刷牙的崔月見礦長進來,急急忙忙離開了。

床上的小黑頭還在甜甜的睡著。

黑頭將小花扔在床上,眼睛緊緊的盯住小花的臉。

小花沒有表情,她的眼神茫然,沒有與黑頭四目相對。

黑頭將小花摁在床上瘋狂的進行他的獸性......

黑頭終於離開了辦公室,氣哼哼的走進大門警衛室。

礦門警衛組的組長被黑頭打斷了雙腿撤了職,其他警衛也挨了訓斥。

採煤區大門的十幾個警衛也被叫到院子里訓話。

煤礦大院里的一切都隨著黑頭礦長的到來發生了變化。

夜再一次降臨在宏觀煤礦的大院子。

黑頭住進了他的礦長室,小花不再去院子里遊盪,一直守在黑頭礦長的身邊。

早上的瘋狂后,小花變得乖巧了很多,再一次對黑頭表現出溫順。也許這就是猛男的魅力,這是黑頭自己的想法。

小花突然有了前所未有溫順和主動,她拍睡了小黑頭便鑽進了大黑頭的被窩......

黑頭沒動,身體沒動,心也沒動,他推開小花,穿好衣服,又一次走進了警衛室。

小清和耿三開著吉普車悄悄的來到了宏觀煤礦前山的拐彎處,關好車燈,將車熄了火,停在了路邊。

黑頭的拉達轎車迎面開了過來,車頭與小清的吉普車正好相對。

黑頭走下轎車,站在小清跟前。

「小清,深更半夜的來這裡有事嗎?什麼事啊!咋不跟大哥說一聲?」大江子一直和小清稱兄道弟。

「大哥,想爸爸了,想來看看,能不能讓我進去,給爸爸燒幾張紙。」小清說。

「好啊,小弟的孝順哥哥知道,走,大哥帶你過去。」黑頭擺手讓他的拉達轎車開道,駛入了宏觀煤礦的大院。

許多年來,小清還是第一次晚上走進爸爸的墳地。

耿三從車上拿下一包黃紙,隨著大江子和小清登上了西山坡,小清爸爸的墳地。

小花看見了小清和耿三哥,儘管是車燈低矮的光芒,她依然認得他們。

小花無法抑制內心的情感,跑回礦長室,撲倒在床上,將枕巾塞進嘴裡,打開情感的洪流,盡情的發泄......

幸好,礦長室里只有她和小黑頭。

不知過了多久,女會計來了,只說了句:「他回來了!」便離開了。

果興軍和王軍進入台河大峽谷兩天時間沒有半點收穫,沒能見到小男孩,也沒有收到烤野兔。無論兩個人怎樣叫喊,回答他們的只有山谷的迴音。

第三天,他們走到了大峽谷的盡頭,在這裡住了一個晚上,依然沒有等到那男孩。

「咱們把這事看的太簡單了,也許那男孩根本就不住在這裡。」果興軍動搖了從前自己的判斷。

「咋辦?乾糧已經沒了,留下來只能吃烤魚了。沒有鹽,那魚會很難吃。」王軍說。

「嗯!不對。那男孩就住在大峽谷里,他向我要食鹽,就說明是與外界隔絕的。」果興軍想起了送食鹽的事。

「這大峽谷里哪兒還能藏人啊!咱都走遍了,那幾個溝岔子也沒有住人的跡象。」王軍有些不耐煩了。

的確,兩個人三天的時間把大峽谷翻了個遍,啥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果興軍想起了上次的烤野兔,既然有烤野兔就應該有生火的地方,生火的地方會沒有蛛絲馬跡?他想不通,沒有結論就不能離開這裡。他下定決心一個人留下來探個究竟。

王軍在第四天夜裡離開了大峽谷,在那個涯頭找到了蘇鋼和小川子。三個人趁著夜色,翻過了礦區的鐵大門,悄悄地接近礦門口。

王軍和蘇鋼的速度快,兩個人率先接近了大門口,小川子與二人相差十幾米的距離,跟在後面。

就在王軍和蘇鋼接近大門口時,意外發生了。警衛室的門燈亮了。那燈光照的大門口如白天一樣,跑在前邊的兩個人完全暴露在了燈光下。

王軍和蘇鋼反應特別快,幾個箭步就飛過了宏觀煤礦的大門,消失在夜色中。

小川子知道自己無法迅速越過大門,稍微猶豫一下,躲進了黑暗中。

黑頭帶著他的警衛們氣急敗壞的衝出大門,向著公路上衝去,混亂的槍聲震蕩在夜空。

警衛們剛剛衝出大門,前方也響起了槍聲,礦大門的鐵欄被打的「啪啪」冒火星子。

這群警衛明顯是經過訓練的,槍聲就是命令,對面響起槍聲的時候,都迅速的趴在了地上。

少時,礦區的警衛到了,他們開著卡車直接沖了出去。公路上已經沒了人的蹤影,夜又一次恢復了平靜。

小川子在黑暗中被人拉進了屋子,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拉嚇傻了。

拉他的人在他面前劃了根火柴,看清他的臉后,火柴熄滅了。

「是小川子,快進裡邊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聲音小川子很熟。

小川子隨著女人進了裡邊的卧室。

小川子有些適應了黑暗,能模糊的看見周圍的環境,一張大床,一個床頭櫃,還有一個立在牆角的兩門衣櫃。

「來,小川子,換上礦工服。」女人從衣櫃里拿出了一套礦工服裝,讓小川子換上。

朦朧中小川子認出了女會計林英。

下半夜,兩輛警車開進了宏觀煤礦。警察是來抓逃犯的,於叔親自帶隊。警察清查了所有的礦工寢室,沒發現異常后離開了。

小川子在林英的卧室度過了提心弔膽的一夜。

天亮了,黑頭礦長董江來了,小川子躲進了林英的床底下。

林英和黑頭在辦公室里嘀咕了好半天,小川子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只知道黑頭不停的敲打桌子發脾氣。

「關嫂,能幫我個忙不?給我弄些吃的,晚上用。」小川子吃完林英給他打來的午飯後,想給果興軍弄點吃的東西,這是王軍和果興軍分手時定下的。今晚,要把東西送到那個崖壁下才行。

下午礦區關門前,小川子穿著礦工服背著食品和林英走進了宏觀煤礦的礦區,之後,林英一個人回到她的辦公室。

小清和耿三接回了王軍兩個人,立刻跑進於叔家向於叔求救,小川子被留在了宏觀煤礦。

果興軍在第二天夜裡接到了小川子送來的食物和一封簡訊。信上說明了昨晚發生的事。

果興軍一個人留在了大峽谷,沒有繼續等待那男孩的出現,而是逐個溝岔子尋找那個男孩的蛛絲馬跡。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一個不是很深的溝岔子里發現了一堆剛剛砍倒的柞樹。果興軍相信,那男孩就在附近。他知道了尋找的範圍,也就離成功不遠了。

晚上,果興軍把窩棚挪到了這裡,他就守在這堆砍倒的柞樹旁邊,他堅信,那男孩一定會出現。

偌大的山谷,一堆燃燒的篝火打破了夜的寧靜。

果興軍左手一個豬蹄,右手拎著一壺老白干兒,一口一口的斟酌,嘴裡偶爾哼幾句小曲兒,夜宵弄的很有情調。

男孩終於來了,手裡拎著烤好的山雞和野兔。

「小兄弟,很神秘啊!過來喝口酒吧!」果興軍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興奮,連忙拉住男孩的手,兩個人並肩坐在篝火旁。

果興軍沒有隱瞞自己來的目的,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那男孩像是沒聽懂他的故事,只顧著狼吞虎咽的吃那些熟食,對他的故事沒能產生任何興趣。

天亮了,睡在身邊的男孩不見了。果興軍的後背冒出了冷風!這孩子從哪兒來,又是怎麼走的,他絲毫不能察覺。難道是遇到鬼了?他猛的站起來,仔仔細細的觀察了好一會兒。啃過的豬蹄,山雞和野兔的骨頭,男孩屁股底下坐過的細枝葉。所有的一切都說明昨晚發生的都是真的,並不是夢。

「嘩啦」一個細微的響動引起了他的注意,憑感覺已經知道,一個人正在接近自己。是那男孩?還是逃走過的那快腿神秘人?心立刻緊張起來。

就在那聲音將近自己時,他一個突然的轉身!結果,什麼都沒有。

在他轉回身的時候,不遠處站著一個人,二十幾歲的樣子,笑眯眯的看著他,手裡拎著那昨晚剩下的半壺白酒。

看了一會兒,那人將手裡的塑料酒壺舉過頭頂晃了晃,笑著離開了。

果興軍並不急著追趕他,只遠遠的與他保持著距離,一步步的跟在他的身後。

那人發現了跟在後邊的果興軍,轉回身笑了笑,撒開腿奔跑起來。

那人的速度極快,果興軍被遠遠的拋在了後邊,最後消失在遠處。

果興軍沿著那人消失的方向一路尋找,沒能在沿途發現有用的線索。

那神秘人再一次從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那人消失的方向恰好是大峽谷的上游,他便回到了那個可怕的崖壁下,這晚,他決定在這裡過夜。

來到崖壁下,不知道小川子是否還在上邊,他就努力的模仿著王軍的樣子學起了夜貓子的尖叫。過了一會兒,崖壁上掉下一塊石頭,「啪」的砸在了水面上濺起了水花。他知道,小川子就在上邊。他不再孤獨,高興的準備著晚上居住的窩棚。

夜深的時候,崖壁上傳來了夜貓子的叫聲。「嘎嘎嘎」「嘎嘎嘎」那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山谷,震撼著果興軍的心。

少時,王軍從崖壁上下來了。

幾日不見如隔三秋,那種興奮無以言表。

第二天早上,那個神秘人又一次出現。他就站在不遠處,手裡拎著那個酒壺,又一次舉過頭頂,晃了又晃,扔在地上,轉身走了。這一次,他的腳步並不快,任憑果興軍和王軍逐漸的接近自己。

這次,他大意了。在他發起狂奔的時候,王軍已經跟在了他的身後,並且,王軍的速度與他幾乎一般,他無法擺脫。

兩個人瘋狂的奔跑著,直到筋疲力盡,搖搖晃晃的勉強支撐住身體的時候,他們都停下了狂奔的腳步。

「大,大哥,別跑,跑了,我們是來救你的。我是,是好人......」王軍斷斷續續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希望能與其溝通。

「嗯,好吧,我們可以談談。」那人站了一會兒,呼吸平穩一下,轉回身走近了王軍。

王軍看清了那人的長相,濃眉大眼,體態苗條,面白如玉,長發蓬鬆披在肩上,一副女人模樣。嘴上的黑胡和粗狂的聲音證明他是個男人。

那人面帶善意,手裡卻提著把殺豬刀。這不免讓王軍產生了戒備之心,與他保持著安全距離。

那神秘人一步步走近王軍,那眼睛緊緊盯住王軍的臉,像是在王軍的臉上尋找什麼......

儘管他的臉上掛著笑容,那眼神卻充滿了野性,令王軍害怕!兩隻腳自覺的向後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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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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