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賞菊會

聽到對方叫妹妹，南宮清就猜的大差不差，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位應該就是成王妃了吧。

南宮清抬起頭看向成王妃，並未起身行禮，只是將剝好的果仁兒放到了顏蘭燼的手心裡，看著顏蘭燼開心的吃了下去，這才起身。

「姐姐何事？」

面對南宮清的無禮，成王妃眼中並沒有流出不同的神采，依舊是笑的開朗。

「遠遠地就看著你們坐在這裡呆著，她們一幫子姐妹經常聚在一塊家長里短的習慣了，我想著南宮妹妹打小征戰沙場，斷不會習慣跟她們瞎鬧，所以就想著讓你們一起去看看王爺她們蹴鞠，那邊已經給你們備好了座椅，都一同去吧。」

南宮清往身後看了看主子奴婢烏泱泱的一片。這成王妃可真會說話，這給自己和顏蘭燼準備的座椅倒是能坐下不少人。

成王府的「大」又成功的驚訝到了南宮清，剛差不多走了半炷香的時間才到了他們家的花園，這又走了接近半炷香的時間，才到了這個校場。

因為成王愛熱鬧，就經常舉行一些什麼七夕會啦，賞菊會，中秋會的，索性就在這較長蓋了個涼亭。

為了觀賞方便，還弄的足足有三尺高。上面拜訪這精緻昂貴的花梨木鏤空衣，按照高矮次序擺放整齊。

最後面的額稍微高一些的都是一些長條的高椅，光是那一個坐個十來個人。

最前面就一個看起來也是最昂貴的，不用想肯定是給太子妃準備的。後面的兩三個自是有成王妃。

若是按照輩分，那有可能就有王湘迎一一席，但是考慮到顏蘭燼如今的處境，也不一定。

而南宮清這個側妃則更加不知道了。

南宮清和顏蘭燼站在亭子前面看向校場，並未先落座。

校場裡面的皇子，公子哥，各個一身勁裝，身邊各自有丫鬟小廝給整理檢查衣帶，護腕，綁腿。

顏啟梁往涼亭這邊看過來，一臉的得意，正好對上南宮清的視線，一身銀灰色勁裝，乾淨利落倒是有了幾分人樣。

南宮清給了他一個很不友善的眼神，轉過身各位已經做好了。成王妃正好忙碌了一周也回來了。

成王妃過來拉著自己做到了太子妃緊后的位置。

一聲鑼響，蓄勢待發的紅藍雙方，急箭一樣快速的涌動了起來。

紅色的鞠來回滾動跳躍，蹴鞠的人有的焦灼緊張，有的面帶笑容，運用自如。而等到鞠到了顏啟梁的腳底下就變得不一樣了。

輕易地旋轉和靈活的雙腳，讓他成功的在人群當中戲耍這所有人，自己不輕易的贏，也不讓別人輕易地輸，但是一定要讓所有的人都看明白，這場戰爭的主場是自己。

剛開始後面還有聲音說，這是我家的夫君，哇，夫君好厲害的聲音。後面就聽見低語，如實稱王真是了得，成王果然是人中豪傑。但是更多的則是對太子的稱讚，可能是那個成王太過於突兀了，眾位女子可能實在是找不到了讚詞，竟然有人說，太子殿下的眼睛可真是好看。

南宮清真相掰著她的臉問他，就太子殿下兩眼盯著鞠認真奔跑沒停歇的，你真的看清楚太子殿下長了幾隻眼睛嗎。

又一聲鑼響，以太子殿下和成王殿下的紅方獲勝。

藍方雖然輸了，看得出來他們也是很儘力的想贏。但是自己雖然輸了，太子和成王卻玩的很開心，又難免拱手說了一些佩服的話。

顏啟梁喝了口水，便往這邊走過來。

太子妃殿下捧著一杯茶，去了校場。

顏啟梁坐在太子妃的位子上面，笑面如花。

「三弟這麼喜歡玩，要不要一起啊。」

成王妃剛才還想找她的夫君搭話的，可是話都到了嘴邊，成王愣是看都沒看她一眼。而是有點貪婪地看了一眼南宮清，繼而就假裝熱乎的跟顏蘭燼說起話來。

成王妃只能將自己的話收回來，探出去的身子也受了回來，臉上沒什麼表情。

顏蘭燼手裡抱著貓，聽見顏啟梁跟自己說話，就將貓抱得更緊了一些，往南宮清那個方向靠了靠，眼神有些閃躲，並不說話。

南宮清自然是把這些小動作收到眼裡，真的不知道這些年這個顏啟梁究竟都對著顏蘭燼做了些什麼。

南宮清的眸子有些冷。

將顏蘭燼手裡的貓提過來，放到了自己後座的王湘迎身上，把王湘迎嚇了一跳，臉上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接著了。

南宮清起身。

「走吧。」

繼而仍舊是一雙冷眸子居高臨下的看著顏啟梁，顏啟梁滿眼的玩味兒。

他本來還以為有這個南宮清在場，這個弟弟今天他是連碰都碰不上的。

「弟妹，幾日不見，皮膚更好了一些啊。」

南宮清並未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成王妃，成王妃一臉冷色的看著正前方。

顏蘭燼到了陌生的地方本來就有些怕人，本來還不知道這是成王府，看了那個潑皮哥哥過來找自己說話，顯得更加瑟縮。

南宮清剛站起來，他也就跟著站起來了，南宮清走一步他也緊隨其後。

幾個夫人小姐在後面看著暗自發笑，這南宮清倒是把那個英俊的傻子哄得有模有樣的。

當然這些話他們只能在心中想著，顏蘭燼再不濟也是三皇子是睿王殿下，身為皇親國戚，當然更要謹言慎行。

南宮清將顏蘭燼外面的袍子拿了下來，遞給小月。又將成王府端上來的護腕綁腿拿過來，親自給顏蘭燼傍上，顏蘭燼兩隻手舉得高高的傻裡傻氣的也不知道南宮清在幹什麼。

惹得場里場外一陣的低笑。

但是也有人羨慕的，「若是我是男子，娶了南宮清這樣的夫人，折壽十年我也願意啊。人長得跟他天仙似的，對夫君又處處護著，事事親自動手。」

「誰說不是呢，剛在那邊花園裡面，連埠茶都要先問問，『夫君喝不喝』，王爺搖搖頭說這種黑色的茶葉苦，南宮王妃還給放了顆糖進去，哄著王爺喝了進去。」

這邊說道南宮清讓睿王爺喝茶，那邊又有人補充道：「可不是嗎，過了一會兒還自己摘了幾朵花，讓人給泡上了，睿王爺看著裡面的花，喝的可開心了。」

「是啊，是啊，王妃嫂嫂剛才可是一點點心都沒吃，全給我皇兄剝果仁了，真是貼心的緊。」

說話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公主，性格和模樣看起來一樣，乖巧單純。剛在亭子裡面和南宮清打招呼的時候，就因為南宮清說了一句，『我們在奕園見過的吧，你是雲婷小公主』讓她開心到現在。找個機會就對這個新皇嫂一通誇。

誇得王湘迎的臉都綠了。

南宮清給顏蘭燼整理好之後，自己也將袍子一脫，手腳都帶上護具，頭髮在小月的幫襯下都束了起來，所有的人都看呆了。並不是因為南宮清太美了，而是因為她一個女子，又是已為人婦，就這麼眾目睽睽的束髮，脫衣？

真是不知體統。

但是在座的都是敢想不敢言。畢竟在場的都知道他是功臣的女兒，而且到京都的第一天就駁了太子的面子，懟的成王怒不可遏。

這整個京最尊貴的兩個人被她得罪了一遍，還不是在這裡相安無事。

誰又敢多管這個閑事。

南宮清和顏蘭燼一樣繫上了藍色抹額。

這是要上場？

這下亭子里的人是徹底端不住了。

王湘迎開口說了起來了：「這也太不成體統了吧，她一個婦人竟然敢上場跟一群男人蹴鞠，真的是不要臉。」

王湘迎雖然一開口話就有點嚴重，但是卻正中大多數人的下懷。

「是啊，自古男女有別，她就是再是個將軍，功臣之女也不能這樣壞了綱常吧。況且場上都是王爺，是睿王爺的兄弟，身為嫂子，身為弟妹，真是……」

王湘迎又應和道：「是啊，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這些這都是皇族大臣，可不比那些戰場上的野男人。我看啊，這南宮清就是在外面野慣了，貓改不了偷腥。」

王湘迎捏了捏手裡的貓，被撓了一下，和小貓各嗷了一聲，將貓扔到老遠。

說剛才那句話，也是自己故意說給太子妃和成王聽得。當日洗塵宴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聞，皇上有意將南宮清指給太子，南宮清要是沒有拒絕，那太子妃的位置也是岌岌可危的。

雖然是拒絕了，但是據說太子可是「甚為欣賞」。

那個成王顏啟梁更是不用說，他本就是出了名的好色，成婚這幾年姬妾成群不說，還是青樓窯子的常客。但是水性楊花，倒也沒有對誰痴情執著，包括成王妃。

據說當日洗塵宴他可是當著皇上的面讓南宮清「起舞」，就差公然調戲了。成王雖然輕佻，但是在皇上面前一直是謹慎話少，據聽說是因為以前在王府的時候三天兩頭被罰。那日許是景色太美，酒太濃烈，失了分寸。

要說這太子妃和成王妃不吃味兒，自己才不信。本來還愁著怎麼對付這尊大神，現在正好找到了契機。

根本不用給自己親自動手，只需要說幾句話，扇扇風，不怕他不起火。

「妹妹們言辭還需謹一些，南宮妹妹自是女中豪傑，與別人不一樣。」

太子妃一言既出，所有的人都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只聽見雲亭公主喚貓的聲音。

顏啟梁朝南宮清撇著嘴擠擠眼睛道：「在戰場上你可能是個厲害角色，但是這個蹴鞠場可是一定是我的實力說的算。」

南宮清用眼角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在一旁自顧自的做了幾個熱身動作。而顏蘭燼則呆站在一旁，一臉無聊和茫然。

南宮清回頭又幫顏蘭燼收拾了一下衣襟道：「夫君可還記得前幾天我們踢球的那個遊戲？」

顏蘭燼點了點頭：「記得……」

「那夫君還記的是誰的最後贏了嗎？」

顏蘭燼眼裡閃著光，笑的有點不好意思：「我。」

「所以呢，夫君很擅長這個遊戲，現在呢，場上有些夫君不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