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消前嫌

談笑消前嫌

()第29章,談笑消前嫌

「敢問道長師承何派?」竹葉青一抱拳,一臉肅然問道。

「小可全真派尹志平。」尹志平像是個見過大場面的,在我被竹葉青的氣場嚇得幾乎低著頭不敢說話的時候,他一臉的淡然沖竹葉青一抱拳回禮道。

「哦,原來是全真派的。今日莊上有事便不多留道長,請回!」竹葉青話說得堅決,毫無商量餘地。尹志平看我一眼向竹葉青再一抱拳道:「告辭。」轉身對我又道:「施姑娘日後若有事用得著尹志平之處,儘管帶口信到全真派來。」說罷一抱拳轉身離開山門而去。

「你,回去。」竹葉青面沉似水,看我一眼冷冰冰地道。

等到了正廳,卻正看到歐陽鋒立在當中,叫住竹葉青問道:「可是這丫頭把克兒帶回來的?」

「正是。」竹葉青看我了眼道。

「你從何處找到少主的,事情緣由一一說清。」歐陽鋒極少與我正面相觸,我看一眼他的臉色做出一臉乖巧的樣子走近一步,行了個西域的抱胸曲膝道:奴婢昨夜追一條金牙眼鏡蛇出了山莊,卻在樹林里發現幾人鬼鬼蹤蹤背著一包東西,心下疑惑便悄悄跟了上去。」我一邊想在腦子裡編著昨天的故事,一邊看竹葉青的臉色,若是昨夜裡那張「後悔有期」的字條只有竹葉青一人看到,此事便好解決,若是連夫人和歐陽鋒都知道了便慘了。

「這字紙可是你昨夜留的?」我還在思索著如何對付歐陽鋒問出「你為何能追上那幾個人」的問題時,歐陽鋒卻美目微微一眯扔出一張字紙。

不用細看,那歪歪扭扭的字體正是在下所寫,而那個「後悔有期」的「悔」字格外刺眼。

「正是奴婢所寫。」反正此刻賴也賴不掉,索性老實承認道:「奴婢自知出身底下配不上公子,所以才留書出走。」

「你倒是老實。」歐陽鋒語氣聽著倒是正常,正在我沒有猜出他用意何在的時間,他聲音驟變冷然道:「你可知私逃白駝山是什麼下場?」

「知道,亂蛇筮屍。」我老實答道。

「知道你還要做,膽子不小。老實,為何逃離白駝山?」歐陽鋒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一眼就識破我的話里的真假。

「二公子既然問得如此直接,奴婢便直言相告。奴婢雖然自幼入得山莊為仆,但生在中原,對於中原禮數也略知一二。雖然白駝山富甲天下,但為人妾室不是奴婢心裡所願。原本逃離白駝山是死罪一條,但望二公子念在我救過少主性命之事,以抵此事。從此我與白駝山兩不相欠,二公子意下如何?」我看也不看竹葉青,把事情緣尾說個清楚。

「我倒沒看出來你還有些心性。」歐陽鋒目露精光,一臉神秘莫測的表情。

「二公子過獎了。我為救少主幾乎喪命,事後明知返白駝山是死路一條,卻不忍少主身體幾餘毒不清,冒死送少主歸山。二公子一向是個賞罰分明之人,不會看不出我以血飼主才得以讓少主保住性命的。」我問道。

「人走可以,誰劫走了少主?」歐陽鋒臉色一緊,直奔主題。早知道他會問此事,我在路上就把此事編了個清清楚楚。

此刻聽到他終於問到此事,便不慌不忙地道:「我只隨著少主學過幾式三腳貓的功夫,輕功不佳跟那些人自然吃力,後來設計毒死後面一人躍上他的馬才得以跟上那幫黑衣人,后又看到一位蒙面人前來接應,便乘他們不備下了葯救了少主回來。本要去看那些人的直面目,不料那些竟然也是對毒有幾分了解之人,竟然沒有完全迷昏,我不敢耽誤便背了少主上路,怕他們在路上設有埋伏,便一路沿小路上了山。」

我將事情的經過說得清楚,只是隱去了我已知道對方身份的事情。歐陽鋒見多識廣,在解毒之時必然也知道是什麼人下了手,何必讓我多嘴。將來我還要獨自在江湖上行走,若是被卧雪山莊的人知道是我說出來的豈不是要找我開刀問罪。

再者,雖然沒有在江湖上行走,但電視看了不少,做事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

歐陽鋒聽了此話若有所思,想了良久才道:「我素來賞罰分明,你若想走便可以走了,只是白駝山的東西不可帶出半件。」

「這個我自然不敢。」說著乖乖把背後包袱里的東西抖落了一地道:「原來是想偷拿這些東西在路上防身的,既然二公子今日把話說到這地步,我便一件不留交將出來,還望公子給我一條活路。」

「好。」歐陽鋒應道,我心頭一喜連忙道謝。

「慢著,只是你是克兒帶回山莊的人,我說讓你走恐怕於理不合,若克兒醒后願意放你出白駝山,我自然無二話。」歐陽鋒一個「可是」差點沒把我的給一棍子悶死,竟然在這兒等好算計我了。

「二公子,你……」

「你不必多說,我已說好不再攔你。自今日起到克兒醒來之日你便是白駝山的貴客。若克兒肯讓你走,我自然不攔。」歐陽鋒打斷我的話竟直說道,等到話音一落,不等我有反應直接飄乎進了內堂消失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跪得有點發配的膝蓋準備先去找點吃的。

「我有話跟你說。」我才出了門口就撞到一尊門神身上,不用抬頭也知道是那個故意裝出一臉酷相的竹葉青。

「有什麼好說的,該說的不都說完了么。」我低著頭悶悶應道,突然感覺不好意思再見到他,表白被他拒絕了。嗯,還要和他四目相對,殺了我得了!

「過來。」不由分說的語氣,分明就是他一慣的作風。我偏不吃你這一套了。

「別忘記了,剛才二公子說了從今日開始我便是白駝山的貴客。」我還是低著問嘀咕道,應該理直氣壯說出來的話怎麼到了這種場合說得半分底氣也沒有,彷彿我還欠著眼前這人二百兩銀子一樣。

「少主醒后你還想不想走了?」他問。

我馬上沒有半分氣焰,順眉順眼地道:「你要我去哪兒?」

跟著竹葉青左拐右拐,竟然來到我原來住的那個小屋子前,院子里陽光依舊,我從山上移來的野刺玫開著妖艷的花朵,空氣里有著淡淡的香氣。

雖然時隔一夜,看著這個院子彷彿隔了多少年似的,透著一股子說不清的陌生,透著一股子說不清的親切。

「餓了,吃飯。」他隨手打開手拎的食盒,裡面裝滿了我愛吃的鴨脯鵝掌,還有一碗燒得熱騰騰的筍尖湯。

「謝謝。」我低低道了一聲謝,連殘存的那點氣焰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埋頭吃飯。

一夜水米未盡又出了不少力氣,我以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不料真正看到吃食時,我卻沒有了食慾。一小勺一小勺地喝著眼前的湯。

「怎麼,味道不喜歡么?」竹葉青語氣里的嚴厲也盡收,柔聲問道。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我都恨死你。」喝下一口湯,我偷眼看著他問道。

「傻丫頭。」竹葉青嘆了一句不再開口,只是認真地看著我吃飯。本來就有幾分拘謹的我被他這種柔情似水的目光一盯渾身的彆扭,更不知道那雞腿是該從哪兒下口了。

「你現在武藝不精,若出去了兇險得很。」竹葉青看著我再也吃不下飯了才開口道。

「人家都跟你表白了,哪裡還有臉面再見你。」我低聲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撲哧!」竹葉青竟然笑出聲了,氣得我對著他直翻白眼。

「墨兒,我拿你當親生女兒看待,怎麼會跟你計較這點事?」竹葉青又習慣性地伸出手來拍我的腦袋。

「我才不相信呢。」我雖是如此說著,語氣里卻有了一些甜意,畢竟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昨日那場表白自己太過幼稚,對女兒也可以是那種我的說的感情嘛。

「你若真的決意離開白駝山,我便教你幾招絕技。」竹葉青收回去那隻摸我的頭的手道。

「原來救的那些呢?」我問道。

「那些只是強身健體之用,與野□手和與人交手是不同的。那只是為你在白駝山活下去。若是到了江湖上,那幾招斷斷不夠用。」竹葉青笑道。

「原來你一直在糊弄我呀。」我也笑了,這種感覺就像親人一樣,不用介意是不是昨天剛吵過架,馬上就能說笑如初,心裡半分介蒂也沒有。

「少主若要醒來也要兩三日,這兩三日你把招式記清楚,自己出去以後要好好練習。」竹葉青叮囑道。

「嗯。」我猛烈點頭。

「你看好了。」竹葉青就在屋子裡舉起一支筷子在我面前比劃起來。我看得目瞪口呆,原來一支筷子也可以舞得如此凌厲。

「可都記下了。」他收起筷子問我。

「差不多。」我看那招式並不太難,點頭拿起筷子照著他的樣子練習起來。

「嗯。今日你就把這套練習熟悉了。」竹葉青扔下筷子又是一臉酷相往外走去。

「竹葉青,我想問你一件事。」我叫住了他,想到在白駝山沒有幾日的光景了,心裡有幾分傷感。

「何事?」他回首問道。

「你女兒的事。」我靜靜看著他,問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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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之無毒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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