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煩惱
「喜服還沒有綉好，時間也許會不太夠，但是我會努力的。」陳默輕聲說道。
她並不想沈母說出真相，不想讓沈母知道陳家的情況，那樣太丟臉了。
就連嫁女兒也都連喜服都出不起，這樣嫁過來，究竟是想要做什麼的。
陳默自己也想知道自己的喜服到底在哪裡，陳母一點表示都沒有，她並不相信陳母當初在答應親事的時候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只要娘親能夠過來就好了，要什麼喜服。」琪琪歪著腦袋道。
陳默一下子就笑了，是啊，誰規定成親就一定要穿喜服，也有不少的就只是人過來而已。
但是陳默並不想讓自己的婚事變得這樣的草率，即便這是一次交易一般的婚姻。
並非是真實的。
「要是有困難，就儘管說，阿言會幫你的。」沈母忽然道。
陳默搖搖頭，「沈言已經幫助得夠多了，剩下的我就自己來吧。」
尤其是沈言，在他面前，陳默還想要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雖然有可能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她在沈言的心中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陳默又時候也會去想。
但是每每想起那在山中之時，沈言冷漠出手，幾乎將她殺了，這個念頭也就又新新迅速消失了。
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如何還會對她有同情心，她不該奢求的。
只是也就是這個時候，琪琪再一次將陳默的雙腿抱住，這次並不是哭泣，而是笑著。
「娘親不要不開心，琪琪會很乖的。」琪琪仰著頭說道。
陳默笑了笑，捏了捏琪琪的臉蛋，「好琪琪最乖了，娘親會好好疼你的。」
雖說陳默在現代也就只有二十歲出頭，從來都沒有想過孩子這回事，但一來到這裡之後就多了一個女女兒，心裡雖是極為震驚，但是也能夠慢慢接受。
琪琪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她一直都知道的。
不管是琪琪還是沈母，陳默其實都是願意去接受，但是對沈言，陳默卻是很難說服自己。
日後就是要在這裡生活了，陳默心頭有些感慨，這樣對誰都好吧，她不過是多了照顧琪琪與沈母的任務而已，比起去為陳家準備食物要輕鬆一些，至少是沒有一點的生命危險的。
「娘親你在想什麼？」
正當陳默有些出神的時候，琪琪忽然跳起來，要陳默抱。
「在想琪琪也快要長大了，以後也要像娘親一樣出嫁，到時候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陳默揉揉琪琪的頭髮，將琪琪帶到了院子之中。
「可是。」琪琪仰起臉，「琪琪不想離開娘親，琪琪可以永遠都與娘親在一起么？」
陳默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起來。
果然每一個孩子都曾經會有這樣的想法，不想改變現在的生活狀態，但是在真的長大之後，就只會是想著怎麼逃出去。
極為矛盾的心理。
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陳默也沒有去敷衍，她認真想了想。
「琪琪，每一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人生，不管是誰，都需要去走自己的路，你也一樣。即便是再不舍，也需要面對離別。
這就是他們必須經歷的過程。
「那隻要琪琪跟著娘親就好了啊，娘親去哪裡，琪琪就去哪裡，這樣不就是有這一樣的路了么？」琪琪有些天真說道。
陳默不由得笑了笑。
「並不是這樣的。琪琪，以後你長大了自然會知道的，不用著急，現在我們就是在一起的，娘親保證，不會離開琪琪。」陳默發現自己已經是將自稱為琪琪娘親這個稱謂用得無比順溜了。
這才沒有多久的時間，不僅僅是適應了有一個女兒的事實，還適應了陳家那種環境，甚至是還能夠自己上山去摘野菜，自力更生。
這種生活極為原始，也極為艱難。
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陳默有過彷徨，也覺得自己興許是不能夠適應這樣的生活，她big不願意受到任何人的無休止的責備還有嫌棄。
但是現在面對陳母的時候，卻是沒有多少的感覺了，也能夠將陳母所說話當做是耳邊風，從來都沒有聽進去。
也就只有當她聽不下去的時候，才會回應一下，卻是怎麼都得不到陳母的認同。
那還是算了吧，她並沒有多少的耐心，只要能夠生存下去，就是有希望回去。
「琪琪，你想玩什麼，我來陪你。」陳默心情舒暢了不少，「等到今晚吃完飯之後，你就跟娘親回家好不好？」
原本琪琪是極為高興的，但是在聽到了最後的一句話時候，忽然就頓住了。
「娘親不能留下來嗎？奶奶也需要人陪，琪琪也想陪著奶奶。」琪琪睜著好看的眼睛說道。
對了，她剛才光是想到了自己不可能天天都朝著沈言家裡跑，卻是也將沈母給忘記了。
對於沈言來說，沈母也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屆時必定是會關心到沈母身上。
「琪琪不想跟娘親回去么？」之前也並非是沒有去過，但是好像都沒有過夜。
這下可就糟糕了，難不成要沈言每天都將琪琪送過去，然後再走？
陳默一想到那個畫面就有些不舒服，她並不願意見到沈言，也不想見到任何有關的沈言的東西。
「琪琪想跟娘親在一起，但是奶奶呢？」琪琪又問，她看向了沈母的方向。
陳默也糾結了起來，她並非是想要將沈母給忽略掉，但就是有些難以過自己心裡的那一坎。
「娘親先想想。」陳默在院子之中踱步，不一會就有些煩躁起來。
要不是古人的思想陳舊，她也不需要這樣，直接就是留在沈家就行了，這樣既能夠照顧琪琪，又能夠陪著沈母，也就不至於會那樣的寂寞。
但並沒有這樣的萬全之策。
天天跑是肯定不行的，即便是外面的人不說，陳母也會有意見。
一個骨子裡都是保守的人，哪裡能夠忍受這種。
「唉，真是煩。」陳默忍不住輕聲說了一聲。
「在煩惱什麼？」
陳默愣了一下，扭頭才發現沈母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是已經到了自己的身邊。
陳默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就只是想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