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喜服如何
「那我得將琪琪接到我家裡來。」陳默慢慢跟上。
沈言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不行，琪琪必須在家。」
陳默笑了笑，「我即使是你的未過門妻子，只要是還沒有成親也都還只是未過門，就跟你說的，隨時都有可能變卦。我也還只是一個黃花閨女，我這樣整天呆在一個男子的家裡，村裡的人會怎麼看我？你可有想過?」
沈言沉默了，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心中所想就只是怎麼將琪琪照顧好。
「呵呵，你我既然是合作的關係，那就需需要考慮雙方的利益與立場。否則我的名聲不好，對琪琪也有不好的影響對吧？」陳默慢慢道，她知道沈言有將她說的話聽進去。
只要是事關琪琪的，沈言都會認真去考慮。
在這個立場之上，沈言無疑是一個合格的好父親，只是他還是不懂得怎麼去照顧孩子而已，父親該有的樣子他應當是都有。
回去之後，琪琪還沒有醒過來，陳默就坐在院子中之中，百無聊賴看著外邊的風景。
「若是我母親有任何的要求，你都要滿足她。」沈言已經換好了打獵的裝備，將健美的身材完全展示了出來。
陳默看得愣了一下，她最為欣賞的身材並非是倒三角，而是這一種一看並沒有什麼出彩，但是仔細一看之下，那健美的肌肉，線條分明，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有自己的形狀但是並不是很明顯。
沈言無疑就是符合了陳默的審美的。
「知道了。」陳默目光直直地轉了過去，不能讓沈言看出來她欣賞他的身材。
「身材很好」這種話在現代聽來是一種讚美，但是在思想保守的小村子說不定就是認為她就是一個性情放蕩的女人。
這種話可是不能亂說。
陳默靜靜看著沈言離開的身影，終於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
只要有沈言在，她的渾身的肌肉都要緊繃起來，還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這讓陳默極為疲憊。
這種狀態，只是需要維持到成親之後吧，屆時她就是沈家的一員，沈言應當對她就不會有那樣高的警惕了。
「阿言。」
忽然，陳默聽到了一道細微的聲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應當是沈母！
只有第一次來的時候才見到了沈母，現在放鬆下來陳默竟是將沈母給忘記了。
「夫人。」陳默連忙趕過去，「沈言他出去了。」
沈母的身子依舊是極為單薄，讓陳默看著的時候總是會覺得一陣風就能夠將沈母吹跑了。
沈母朝陳默輕輕笑了笑，「阿言這個孩子，就是閑不住，老是要往山裡面跑，我也勸不住。日後啊，你就多勸勸他，東西足夠就行了，不需要太多，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何必累著自己。」
陳默眼中有驚艷，她將沈母扶著，淺淺笑道：「夫人說的是。」
沈母又笑了一下，輕輕拍著陳默的手背，「好孩子，你與阿言一般喊我便好，』夫人『二字』，總覺得不妥。」
「好。」陳默覺得有些遺憾，她還是很喜歡用這個詞來喊沈母，因為「夫人」這個詞，極為適合。
「琪琪在哪？」沈母坐了一會之後，見院子裡面空空的，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陳默如是回答。
「琪琪昨晚都沒有怎麼睡，老是苦惱，阿言也累了一晚。」沈母嘆息著說道，「倘若我還能夠幫忙一些，阿言也就不會這樣累了。」
陳默搖搖頭，「您身體要緊，以後還有我嗯，我來照顧琪琪，還有……母親。」
「喊『娘』吧，母親這個稱謂，太過疏遠。我以前總希望有個女兒，這下子總算是可以如願了。」沈母笑得極為溫柔，就連神色與舉止都帶著一股溫柔以及賢淑靜雅。
陳默心中讚嘆不已，若是沈母再年輕十歲，必定是一個轟動一時的美人。
「娘。」
沈母更是開心笑了起來，「好孩子。」
那一雙纖細溫柔的手慢慢撫摸著陳默的頭，陳默當即愣了愣。
記憶之中，並沒有誰會這樣摸著她的頭，就連她在信貸之中的母親也都不曾做過這個舉動。
然而沈母卻是做得如此自然，而她眼中的慈愛，以及溫柔，都像極了母親。
「怎麼哭了？」
陳默連忙低下頭去，但是眼淚越是擦，卻越是掉下來。
「啊，抱歉。」陳默轉過身去。
她還是第一次被這樣溫柔撫摸著，那種感覺，就像是母親在疼愛自己的孩子。
陳默一邊想著，眼淚卻是掉得更加厲害了。
「我這是……怎麼了。」陳默一邊擦著眼淚，心裡又覺得極為彆扭，好像突然就矯情起來了。
「你要是不喜歡……」
「沒有！絕對沒有，我很喜歡你，你就像是我的娘一樣，很溫柔，很溫暖。」陳默都有些語無倫次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像沈母這樣溫柔的人，以後也都不會再遇到了吧。
二十幾年之中，都沒有感受到過母親的溫暖，此時竟是在沈母這兒感受到了。
陳默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
「奶奶，阿娘為什麼哭了？」琪琪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了，揉著眼睛看著陳默。
陳默這才覺得有些丟臉，她竟是這樣容易哭了起來。
「娘親沒有哭，琪琪怎麼這麼快就醒了？」陳默將琪琪抱起來。
那一雙小小的胳膊將陳默抱住，「因為琪琪想娘親了！」
陳默笑了兩聲，「是做噩夢了嗎？」
「就是想娘親了！」琪琪說著，吧唧一聲又在陳默是臉上親下了一口。
沈母看著這個景象，淡淡笑了。
陳默忽然有一種家的感覺，只要有琪琪還有沈母在的話，那要忍受沈言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只要是能夠留下來……
此時正好有一束陽光照射在了陳默的臉上，有些熱，但是卻令陳默倍感溫暖。
以前從來都沒有感受過之前，總以為自己不會去羨慕這種家人的感覺，但是一旦感受到了之後，就會覺得，這才是最為長久的幸福，值得去擁有。
「以後娘親就可以陪著琪琪了，琪琪不要再像昨天那樣哭了好不好？」
琪琪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得到了陳默的肯定之後，琪琪才歡呼起來。
「娘親真好！」琪琪又親了一口陳默。
「對了，下個月成親，喜服做得如何了？」沈母忽然問道。
陳默頓住了動作，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