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決定

天邊一縷晨光劃破了夜空，不久夜色便漸漸褪去，金色的初陽緩緩自天邊升起，將整個谷香村照的蒙蒙亮。

昨天晚上，正擔心的睡不着覺的黨秀麗見到被蘇魚兒背回來的蘇民強，幾乎直接從炕上蹦了起來，問清事情經過後，一邊臭罵着劉大腳一家人，一邊連忙拿葯給蘇民強包紮傷口，母子倆折騰到後半宿才回屋休息。

反觀那蘇民強，滿臉通紅一身酒氣，甚至還打起了呼嚕！似乎不像是被打暈的，倒像是喝多的醉漢更多一些。

晨風吹過田華鎮各個村落，昨晚烏龍村發生的事情在人群中終究是傳開了。

因為蘇民強卧病在床，今天的燒餅就沒有做，蘇魚兒自然也不用再背着木箱子去叫賣。

「小魚兒，家裏沒鹽了，你去買一些。」

黨秀麗正在廚房做早飯，她晃了晃裝鹽的罐子，搖頭道。

「好的，知道啦！」

蘇魚兒點點頭，接過黨秀麗遞來的鹽罐子，然後從小木箱裏拿了一些錢，便出門去了。

然而還沒走多遠，谷香村幾個村民的議論就傳進了他的耳中。

「你聽說沒有?昨天晚上，烏龍村那劉大腳家被不知道被誰給燒成灰燼了！」

「聽說了聽說了，那劉大腳仗着自己是村長，簡直無惡不作，這次可真是大快人心了！」

「何止是房屋被燒了，我還聽說啊，他那養了好幾年的百來只羊也沒了，雇了半個村的人一晚上也只抓回來十幾隻，其他的不是被燒死了就是找不着了！」

蘇魚兒聽着幾個村民的閑談，心裏暗暗冷笑一聲，當時他放火時間不長，劉大腳就帶着那群狗腿子去救火了，本來不該損失那麼慘重的，但蘇魚兒料定那劉大腳是個貪心極重的人，一定會既放不下着火的屋子，又捨不得暴走的羊群，兩邊來回折騰，最終果然兩頭皆空！

「這還算便宜你們了！」

蘇魚兒咬牙切齒的想着，蘇民強被打的那一幕他永遠不會忘記。

買了鹽回到家去，蘇民強已經悠悠轉醒，正半靠着躺在床上，整個胸膛都被繃帶纏的嚴嚴實實。

黨秀麗端著一碗粥，輕輕吹涼了餵給他吃。

「小魚兒回來啦?」

蘇民強抬頭看到蘇魚兒，推開黨秀麗遞來的勺子，兩手撐着想要坐起來，但胸膛和後背傳來的劇痛卻讓他皺起了眉頭。

「嗯，老爸，你好好休息，不要亂動。」

蘇魚兒放下手中的鹽罐子，連忙扶蘇民強躺好。

「我沒事！」

蘇民強擺擺手，頓了頓，忽然有些臉紅的低聲說道。

「昨天晚上，你都看到了?我聽你媽說，是你把我背回來的。」

「你爸是不是很沒用啊？連幫兒子討個說法還要喝酒壯膽...，咳咳，確實挺沒用的...」

蘇民強尷尬的笑着，卻並沒有注意到蘇魚兒有些泛紅的眼圈。

「你在說什麼啊老爸?我昨天什麼也沒看到啊，我是在咱們村村口撿到你的，話說你怎麼搞成這副模樣的?」

蘇魚兒扭過頭去，蘇民強看不到他的臉。

「對了，我和二黑他們約好了今天要去玩，老媽就辛苦你照顧好老爸啦！」

「哎，吃點飯再去玩！」

黨秀麗看着蘇魚兒蹦蹦跳跳跑出院子的身影，生氣的嘟囔著。

「這孩子，玩起來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小魚兒，長大了，我們倒真是老了啊。」

蘇民強苦笑一聲，輕聲說道。

「呸！你才老了呢！老娘永遠十八歲！」

黨秀麗白了蘇民強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氣死我了，父子倆就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蘇魚兒走在谷香村最熱鬧的大街上，看着路上來去匆匆的行人，心情愈發低落起來。

他忽然又想起那個幫他趕走烏龍三少的黑衣女孩。

一人，一劍，刀光火石之間便結束了戰鬥。

「如果，我也能有那種力量的話...」

蘇魚兒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對劉家的怒火儘力壓制下去。

「總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的踢開你劉家的大門，我要你們父子跪在我面前，為昨夜所做的的罪過懺悔！」

他大步跨過街道，朝着二黑和老九家走去。

谷香村的大草堆上，三個少年肩靠肩的躺着，吹着微風，曬著太陽，好不自在。

「小魚兒，叔叔沒事吧？」

二黑扭頭問蘇魚兒。

「沒什麼大事，不過估計得休養幾天。」

蘇魚兒嘆了口氣說道。

「劉家那群人就是根本不講理的畜生！」

老九生氣的冷哼一聲說道。

「不過昨天你那把火燒的可真不賴，我聽說現在劉大腳正坐在廢墟里抱着那僅存的十幾隻禿毛羊嚎啕大哭呢！」

二黑拍著胸膛笑道。

蘇魚兒搖搖頭，僅僅讓劉大腳損失一些財產根本無法抵消他心頭的怒火，以劉大腳貪污公款、壓榨村民的本事，沒多久他就能重新住回大房子。

「我決定了，我要去參加玄武堂的考試！」

蘇魚兒忽然說道。

「當時劉大腳的表情我給你說，簡直就是這...」

正在有模有樣的學着劉大腳的二黑忽然一愣，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蘇魚兒。

「你...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要去參加玄武堂的招生考試。」

蘇魚兒眼睛盯着二黑和老九，繼續說道。

「我們今年已經十七了，玄武堂十年一招生，而且只招收未滿十八的考生，這是我們幾個最後的機會了！」

「你們，要跟我一起嗎?」

蘇魚兒期待的看着兩位好友。

「蘇魚兒，你...吃錯藥了?還是昨天點火被煙熏傻了?」

二黑撓撓頭，大笑道。

「咱們田華鎮以前聽說也有參加過那考試的，但這麼多年了，你什麼時候見過有人被錄取過?」

老九也是皺着眉頭，卻沒有開口說話。

「我見過修仙者，他們真的存在！」

蘇魚兒急聲說道。

「拉倒吧，我怎麼沒見過，修仙者那只是傳說罷了！」

二黑擺擺手說道。

「我真的見過！前幾天就是一個修仙者幫我打跑了烏龍三少，他們也可以證明！」

二黑看着蘇魚兒滿臉焦急的模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神色卻是顯然不相信蘇魚兒說的話。

「小魚兒，我相信你。」

一直沒有說話的老九忽然開口道。

「老九，你怎麼也跟着他犯傻啊?」

二黑皺眉道。

老九搖搖頭，繼續說道。

「你想想，我們和小魚兒從小玩到大，他什麼時候騙過我們?」

「好像，還真沒有過...」

二黑皺眉想了想說道。

「而且，玄武堂成立至今不知道多少年了，我們玄武國那些宮裏的貴人們每年會為它花費那麼多的資金和精力，它又怎麼可能只是個愚弄世人的玩笑?」

老九繼續分析道。

「所以說，也許修仙者真的是存在的！」

「沒錯沒錯，老九說的對！」

蘇魚兒舉雙手贊成道。

「修仙者當然是存在的，我真的見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