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相愛相殺
?——我的曾經，嗎？
力量……一直不是她想要的。想要力量不過是為了自保，在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里，沒有強大的實力根本活不下去，特別是伊緋這一類的花妖，一直被修士們當做滋補之物，是能夠加快修鍊速度的快捷方式。
在學會斂息術之前，伊緋曾經有一次不小心顯露了自身妖氣，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察覺，當即遭到他們的追殺，而那些修士也十分有毅力地追殺了她整整一百年。後來，如果不是她僥倖學會了斂息術，根本逃不過那些修士的追殺，也不會有今天的伊緋!
那群人絕對不把她這一類花妖，當生命看，……不過，死在她手上的也不少人，沒有上萬，也有成千。
也至於她後來的報復，讓整個修真界腥風血雨，人人自危過了幾百年，成就了她妖王之名。而她手沾上的血液，甚至比其他三位的妖王還要多。
後來，只因為殺人而殺人，貪戀著強大的力量……
假設伊緋還是諾薇雅時，她還會對殺人，隱隱生出一絲惻隱之心，但伊緋不會。諾薇雅還有身為人的心，而伊緋已經沒了心。
如今，伊緋和西索唯一的羈絆已經斬斷了，她和西索還剩什麼？
這樣想著，伊緋自嘲道：「我不是諾薇雅……除了樣貌的相似，我還有哪點像她，嗯？」
「諾薇……」西索的神情里的複雜連伊緋都難以分清，結實充滿力量感的手臂抓住了伊緋如玉般的手腕，隱隱帶著一絲怒意。
「為什麼要否認……」
「還不明白嗎？在兩年前，諾薇雅已經死了。呵……你身為伊路米·揍敵客的朋友，難道還不清楚諾薇雅死亡的消息？她早已經死了！」
「西索，你晚了兩年。」甚至更久。
「而我不是諾薇雅……不是你的妹妹。」
……
「諾薇，抱歉。」西索鬆開伊緋的手腕，胸膛起伏了幾下，手緊緊地握著。伊緋說得沒錯，他的的確確晚了……
念力的流動說明了他心緒的極度不穩。
伊緋望著西索，黑白分明的眼睛沒有一絲波動，而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不足以令西索放棄，諾薇雅是他的妹妹，唯一的珍寶。在兩年前，看到那顆爛果實身上屬於諾薇雅的殘念時，天知道他有多想殺了那顆爛果實，幾欲發狂的味道，他不想再嘗試一遍。
不會有人知道，在魔術師心中，諾薇雅究竟有多重要……因為知道的人，都死了。
即使在陷阱塔的時候有了猜測，沒有親眼看到諾薇雅還活著，他想要戰鬥的欲|望一直平靜不下來……
西索是一頭野獸，只不過比野獸多一點理智，可以壓抑自己。
此刻的他，一雙金色如野獸般的雙眼頓時浮現了出來，彷彿困獸一般，掙扎著出籠。
西索模糊地理解伊緋為什麼要否認，過去別彆扭扭的諾薇雅，到現在自稱為伊緋。諾薇雅，還活著，活生生的，而不是虛無縹緲的幻影……至少這個認知讓西索的心情平靜了不少。
「諾薇，因為有你，我才感覺到我這顆心臟在跳動著。」西索將伊緋的手放到自己的心臟，彷彿只要一用力，伊緋就可以貫穿他的心臟。
「抱歉！諾薇雅……」
這是西索不知道第幾次抱歉，但……伊緋觸摸到那顆心跳動的聲音，跳得很慢很慢，彷彿整個世界也跟著慢了幾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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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又忽悠我！太過分了！」
「沒有呦~」
「騙人！我不要理你了！」
「乖~諾薇，我怎麼會騙你呢~？」
……
「我不會在原地等你……」吶，我不會在原地等你回來，因為你放棄了我，我也不主動去找你，我的哥哥。
「吶~我的小諾薇，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不論多久，等我殺了那個男人，我都會去找你，我的妹妹。
……
諾薇雅在哥哥離開后的晚上，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像個受傷的小動物一樣，小聲地抽噎著。
「……我不會去找你的，混蛋哥哥。」
……
伊緋猛得收回手想要否定，低垂著眸看似平靜地說道，「我不是諾薇雅……」心底早已洶湧萬分的她，連帶著整個人都混亂了。
西索雙手猛得擒住伊緋的肩膀，打斷了伊緋的話，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不要再說你不是諾薇雅的話了，我只認眼前的你！只要是你，我只承認是你。」
「……」伊緋睜大了眼睛，不知該作何反應。
「諾薇一直都是小笨蛋~我對你感情可是和血緣沒有關係哦~」西索暗地嗤笑了一聲，何況那種骯髒的血液……
「你，只是我的諾薇雅~一直都沒有變呦~」
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點點淚珠宛若點點的玉珠，伊緋怔怔看著他，聲音喑啞地說道，「你知道了。」
西索修長粗糲的手指，心疼輕輕拂去伊緋臉頰的淚，「不論你變成什麼，我只是一直後悔沒能在你身邊保護你……」
讓那個男人有了可趁之機。
伊緋的眼淚流得更兇猛了，緊抓著西索衣服的前襟，白皙的小手青筋凸顯得厲害，緊咬著下唇。
西索左手環過腰際，讓伊緋將頭靠到她的肩膀，
突然，伊緋的氣息一滯，周身的氣流全然打亂，緊接著她的神色變換了幾下，單手捂住唇，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液，宛如開得紅艷的罌粟花，美得驚人，也刺眼得很。
「咳咳…咳……」嘴角伴著鮮紅的血液，紅艷艷的顏色點綴已經蒼白的唇色。
「諾薇！」
事情很發生突然，毫無預料得就發生了。不在任何人的意料之內。
伊緋眨著眼睛看著一臉焦急之色的西索，手拂過他的臉，淡淡地笑著，寬慰道，「不要擔心，我沒事。」
「諾薇雅，不要挑戰我的極限，你必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