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番外1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補償噠~
坑爹,我居然劇透了……
流星街的白天,天空的顏色永遠是陰霾成灰,及時偶爾有點點的藍色,也是被灰色掩蓋了一成,悲哀得讓人覺得血液都是冰涼的……流星街的夜空,被星光點綴了一點點,美得驚人,偶爾有流星劃過,綴著一條光的痕迹,劃過暮色的夜空,成為了流星街里每個人心中唯一的美景。
這樣的夜空,因為夜色,看不出任何痕迹的夜空,被星光點點裝飾了的夜空是最美的,不得不說,掩蓋了更多的是哀傷和無奈。
夜空即使再美,不會不有多少人去看,因為更多人是掙扎在生存的邊緣,隨時都會死去,生命脆弱得更是可悲,
被殺,或者殺人,這樣的一幕,每天都在上演……每天,有數不清的人在死去。人的慾念,在流星街被放大了無數倍,即使屍體也可以成為食物……
諾薇雅躲在垃圾山下面被挖空的地方,透過空隙,一雙灰眸緊盯著外面不放,她不敢發出聲音,甚至不敢挪動一下。
她將手覆在另一個比她大幾歲的男孩額上,見男孩的高燒仍沒有退去,高懸的心一直沒有放下。
看看昏迷的人,再看看外面。流星街的藥物一直比食物要珍貴許多,只要一出現就是每個人爭搶的東西。
諾薇雅搬開最內一層垃圾,清出一個剛好可以供人進入的通道。她的意圖顯而易見,她必須去尋找藥物,不然……傷口還沒有癒合,人就高燒脫水而死了。
雖然死亡在流星街最常見不過了,但死得那個是她至親的人,她不能幹著急什麼都不做,即使她弱小得可憐,也不能。
流星街沒有孩子!
「哥哥,等我。」諾薇雅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孩。瘦小的身子從狹小的通道爬了出去,諾薇雅警覺地四處望了望,將甬道小心翼翼地堵了起來。
諾薇雅小心翼翼地避開其他人,瘦小的身體給她提供了便利,她可以像貓兒一樣躲在一些別人察覺不到的角落,等到人走了出來,才在垃圾堆里翻找起來。
『沒有…怎麼會沒有呢……』諾薇雅的小臉越發得著急,雖然也知道藥物並不好找。但她不可以放棄!
稚嫩的小手因為翻找垃圾已經遍體鱗傷,但諾薇雅感覺不到痛意,只是越發得絕望。
不停地翻找著,不停地……也許時間過了很久,她只在垃圾地下,找到一些發霉的食物和一瓶渾濁的水。
她必須回去了,即使,兩兄妹的居住地很隱蔽,她也怕發生什麼意外,她賭不起!
就在諾薇雅要離開的時候,有人過來了!諾薇雅對人的氣息比較敏感,即使很遠也察覺到了。這個信息,讓諾薇雅再次躲了起來。
是兩個人!
諾薇雅透過縫隙看到,但沒一秒她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浸透了她全身,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流失一樣。
念能力者!
這個念頭諾薇雅的閃過,她的意識開始模糊,再也聽不見什麼,連眼睛也開始模糊。
不行!
諾薇雅將唇咬出一口血,用疼痛來刺激自己清醒。開始收斂起自身的氣流,好在之前她也有試過冥想,集中注意力並不難。
很快便收住了流失的生命能量,她活了下來。
這個時候,諾薇雅的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清醒的她,心裡閃過一陣后怕。幸運的是,兩個念能力者也已經離開,諾薇雅走了出來,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居住地。
找到標了標記的垃圾山,搬開那個堵住入口的垃圾。
「諾薇。」
「哥哥,你醒了!」諾薇雅驚喜地叫道。
「你出去了。」西索麵無表情地說道。
「……對不起。」諾薇雅低著頭,不敢看西索的表情。
西索一把拉過諾薇雅,藏在懷中的食物和瓶裝水散落在地,也視之無物,似乎要將瘦小的諾薇雅揉進身體里,她的耳畔聽到他的喃喃自語,「幸好你沒事……」
諾薇雅忽然想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哥哥,我沒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明明他才是孩子……為什麼弱小得反而是她?
西索一眼就看出了諾薇雅的不對勁,「發生了什麼事?我不希望你騙我,諾薇。」
諾薇雅的呼吸一窒,緊咬著下唇。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兩雙灰色的眸對望著。
「我開了念。」諾薇雅撇過頭,不敢看西索的眼睛。
西索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誰做的!」
「兩個念能者力之間的鬥爭,……我不小心被波及了……」諾薇雅把腦袋垂得低低的。
「你沒事就好,諾薇……都是我不好……」灰色的眸閃過凌厲的殺氣,如果不是他太弱了,諾薇雅就不會去冒險了,這個時候,西索恨得更多是自己!
「唔…咳咳咳……」
「哥哥,你怎麼樣了?」諾薇雅焦急了起來,輕輕地撫著他的背。
西索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沒事。」
「騙子!大騙子!明明很痛!哥哥總喜歡這樣騙我!」諾薇雅看著裝作若無其事的西索,她氣急!
「諾薇,我沒事。」西索揉揉諾薇雅的發。
「混蛋哥哥!我才不需要你安慰……」諾薇雅哽咽了。
「乖!」順毛。
「……」討厭!
>>>
離西索那次受傷之後,已經幾個月了,諾薇雅卻越來越擔憂,西索身上的血腥味不但沒有散去,反而越來越濃重。
諾薇雅感覺到了,西索在隱瞞他受傷的事實。
這讓諾薇雅難過的同時,並不打算沒有拆穿他……默默將收集的療傷藥物放到顯眼的地方。
這個時候的諾薇雅已經熟悉了念的運用,可以比普通人更好地找到療傷的藥物。這個時候,諾薇雅才三歲還未滿四歲,即使比一般人強,也是小心翼翼的。
之前西索為了讓諾薇雅更好一些,已經換了一個地方居住,在一月前搶奪了一個集裝箱,殺了前一任主人。
在流星街,一個集裝箱是很珍貴的,但更多的是容易遭他人搶奪,就看現任主人有沒有能力守住它。
這天,夜色高懸,見西索還沒有回來,心情焦急地不時看看外面。諾薇雅終於在家裡等不下去了,走出門,打開外出的那一扇夾板。
流星街的夜晚比白天更危險,被夜色掩蓋的流星街,更多是未知與神秘。一層層的陰影下,也許就是致命的死地。
在一個視覺的死角,一股濃郁的血腥撲鼻而來……
逐漸適應了黑暗的諾薇雅,看到熟悉的身影,瞳孔一縮,驚叫了一聲,「哥哥!」
呼吸停止了幾秒,即刻奔跑過去。
將西索抬回了集裝箱,擔擾地開始為他包紮傷口,包紮完傷口后,眼淚終於忍不住嘩嘩地流了下來。
笨蛋!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這個笨蛋用念掩蓋了傷口才回來!他用水把血腥味沖淡才回來!!!
為什麼!
她只是不問而已!
——我們都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西索想要變強,她不能阻止,所以裝作不知道,默默地支持他……西索不想要諾薇雅知道他受傷,不想要讓她擔心,她就裝作不知道。
「諾薇,不哭哦~我一點都不痛……」
「騙人!嗚嗚嗚——是不是我拖累了你……」
「不是的哦~因為有了諾薇雅,我的生命才是完整的哦!~」
「騙人!哥哥就是個大騙子!」
「聽著,諾薇雅對我很重要很重要!!!」灰色的眸認真地看著諾薇雅。
「……騙人!」諾薇雅轉過身,「哥哥就是愛騙人!明明哥哥有名字,卻不願告訴我名字,一直忽悠我說『哥哥』這個發音就是名字,而我傻傻地相信了!明明流星街人,交換了名字才是同伴……嗚嗚嗚——哥哥是大騙子!!!」
「不是的!我不想讓諾薇成為我的同伴,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唯一的珍寶……與流星街的規則無關……唔……」西索難耐地痛出了聲。
「哥哥,你怎麼樣……讓我看看你的傷口,那麼大的口子,一定很痛!!!」諾薇雅擔憂地看著滲出了血水的傷口,有些懊惱,「早知道,我剛才就不該和哥哥鬧了。」
西索嘴角劃過一絲笑,抬手揉了揉諾薇雅的頭髮,『吶,諾薇,我替你報仇了呦~』
——「不用擔心……我沒事!」
「?」
「我沒事哦~」西索親了親諾薇雅的額頭,「我的公主。」
諾薇雅瞅到西索眼底的笑意,氣急:「……哥哥以後再騙我,再也不理你了!」
「是!是!」
——這種敷衍的語氣是怎麼回事!也不掩蓋一下!
「我生氣了!尼桑!」諾薇雅轉過身賭氣地鼓著臉。
「呦~諾薇,哥哥知錯了。」西索捂著唇。
「你每次都這樣說!結果都沒有悔改!笨蛋才相信你!!」
「……」
見到良久沒有回應,諾薇雅轉回身,看到吐出血的西索,怒吼道,「混蛋哥哥!你又忽悠我!」
幾天之後,西索對諾薇雅百般討好,「諾薇~抱歉吶!」
「我不要再相信你了!混蛋哥哥!」
「諾薇~」
「哥哥,每次都這樣……」
「諾薇~」
「哼……」
「我的諾薇~嗯?」
諾薇雅忽然戲謔一笑,「待會我做什麼,哥哥都不許躲哦~」
「嗯?」看到諾薇雅的笑容,西索一愣,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為了得到妹妹的原諒,還是答應了下來。
「嗯。」
諾薇雅伸手愉悅掐了掐尼桑水嫩嫩的一張臉。
西索捂著紅腫的臉,「諾…諾薇……很痛……」
「原來哥哥還知道痛呢!我還以為你是沒有痛覺神經的鐵人!」
「我知錯了,諾薇~」
諾薇雅低下眸,抱住西索,「不論怎麼樣,哥哥,盡量不要讓自己受傷好嗎?」
「諾薇……」
「至少,哥哥要好好保護自己……」諾薇雅的聲音有點低沉,「不然,我會很難受,很難受……」
「諾薇……」西索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答應你。」
「嗯~」諾薇雅欣喜地踮起腳尖,在西索臉頰上親了一口。
>>>
「西索。」
「哥哥,他在叫誰?」諾薇雅轉過頭,一臉莫名其妙地盯著這個像人偶一樣的黑髮娃娃,貓兒一樣的眼睛,忽然覺得很眼熟。
「小伊,你怎麼在這裡。」
「執行任務。」人偶娃娃答得十分簡單。
諾薇雅忽然覺得,等會會有個天雷砸下來的感覺。
「西索,我需要你的幫助……」
「不行哦~小伊……我要和諾薇去找食物呢~」
人偶娃娃不滿地看了一眼諾薇雅,「是因為她嗎?」
西索將諾薇雅擋在身後,眼裡對人偶娃娃多了一絲警告,「不行呢!」
「好吧!」人偶娃娃不甘願地轉身離去。
低著頭的諾薇雅,許久爆出了一句中文,「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