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試做
牛猛點頭：「香，就快要趕上小公子炒的了。」
小翠：「牛猛，盡瞎說，我炒的哪有公子的好？」
紀小岩：「小翠姑娘，我看你炒的飯已經很好了，再多練練，肯定會超過我的。」
小翠望了望一旁的幾碗試驗品：「公子，可是這些……」
紀小岩知道她要說什麼，指了指牛猛說：「別怕浪費，這不是還有牛猛呢嘛！牛猛，餓吧？」
牛猛點頭，早上就喝了點稀飯，剛剛又跑那麼遠去買羊奶，肚子早餓了。
紀小岩：「那就趕緊吃，吃飽了有力氣幹活。」
牛猛哎了一聲，拿起一碗炒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這碗有點糊了。」
小翠臉色一紅，「那是第一次炒的。」
紀小岩：「有的吃就吃，別嘰歪，小翠好好練，過兩天教你炒菜。」
小翠感激道：「多謝公子。」
這個時代，廚子也是一門技藝，而且都是由男子把持了這個職業，沒聽說哪個飯店用女子做廚子的。
紀小岩毫不吝嗇，傳授技藝給小翠，算得上是絕無僅有的，再加上昨天不僅救了自己父親性命，還慷慨解囊施以援手，小翠無以為報，唯有暗下決心，一定要學好這門手藝，才能更好地幫助公子，不辜負公子的期望。
紀小岩囑託道：「小翠，牛猛，以後萬一有人問起來，我們的炒飯炒菜是怎麼做的，你們千萬要記住不能泄露出去，這可是咱們目前的立身之本，不能馬虎大意。」
牛猛咽下最後一口飯，「小公子，你放心，俺絕不會說出去的。」
小翠：「公子，小翠就是丟了性命，也不會把這手藝泄露出去。」
紀小岩：「那倒不至於，你們的命比這手藝要珍貴得多，真到那一步，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命要緊，我還有其他賺錢的方法。」
兩人表面點頭，心裡卻不以為然，獨家的手藝，是萬萬不能泄露出去的。
紀小岩自然是不知道他們的想法，他拿了一個銅盆，準備試做奶油。
上輩子的紀小岩，買不起幾百塊一個的蛋糕，曾經自己製作過蛋糕，雖然比不上蛋糕店的精美，口味倒也不錯。
沒有烤箱，做不出蛋糕，做點奶油還是有信心的。
紀小岩打了幾個雞蛋，把蛋黃小心挑了出來，給小翠做炒飯用，只留下蛋清。又用手捏了幾粒食鹽，放到蛋清里，用筷子快速攪拌起來，沒有打蛋器，攪拌起來實在是累，才一炷香的時間，手腕就吃不消了。還好有牛猛啊！
「牛猛，吃飽了吧，來，按照我剛才那樣攪拌，我說停你再停。」紀小岩把銅盆遞給牛猛。
牛猛接過銅盆筷子，開始攪拌，一開始有點不習慣，在紀小岩指導下，不一會就越來越熟練，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攪出了不少沫子。
紀小岩看差不多了，「停一下，停一下。」往裡面加了一些羊奶，一點糖和一些油，「好了，繼續。」
牛猛飛速攪拌，不一會盆里的奶和蛋清就變得粘稠了，紀小岩又加了點羊奶、油和糖，如此往複幾次，大約一刻鐘后，大明朝的第一份奶油終於成型了。
紀小岩挑了一點嘗了嘗，「嗯，還行，比起牛奶做出來的口感還是差了點。」
牛猛詫異地看著紀小岩，「小公子，這是生的，不煮能吃嗎？」
小翠：「公子，這是什麼？聞著挺香的。」
紀小岩朝小翠一豎大拇指：「小翠，還是你識貨！這奶油可是甜品里的極品，不像牛猛這頭憨牛，不識貨。」
看來這甜品，對於女子來說，始終是殺器排行榜里名列前茅的啊，不論哪個朝代。
「來來來，都來嘗一嘗。」紀小岩說道。
牛猛還有點猶豫的時候，小翠已經輕輕挑了一點，放入口中品嘗起來。
這奶油剛一入口，就化開了，一股奶香充斥了整個口腔，甜甜的，一點也不膩，小翠激動地說道：「公子，你真是個天才，這個奶油真是天下最好吃的點心了！」
說完，小翠再也顧不得形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看到這裡，牛猛哪還敢猶豫，再猶豫恐怕就一點不剩了，趕緊挑了一口吃了起來，這一吃根本就停不了手。連評價都沒時間了。
「要不要給公子留一點。」
「我不吃了，你們吃吧。」
……
中午，依然是客人如潮，都是來品嘗炒飯了，今天，紀小岩特地吩咐小翠，炒了一鍋蝦仁炒飯，定價八文一碗，送免費湯。
本來以為，價格稍微高了點，可能賣不完，哪知道反響很好，賣到脫銷。
客人走後，劉晟又開心地盤點起來，「一文，兩文……六百二十一文，六百二十二文，岩哥兒，岩哥兒，賣了六百二十二文呢。加上昨晚的四百二十八文，共計毛利八百五十文。」
看著興高采烈的劉晟，紀小岩實在不好打擊他，這兩餐才賺這點錢，不夠啊！
雖然，對一個鎮子上的餐館來說，已經算得上是說得過去了，八百五十文，除去成本加人工，凈利潤大約五百文，也就是五錢銀子，一個月就是十五兩，一年可就是一百八十兩紋銀，這在明朝絕對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
紀小岩想起上一輩子看過的一本文獻里記載：明朝中期，秦淮河畔的房子大約六百兩紋銀，一匹好馬約七十兩紋銀。一年一百八，幹個四年就可以在南直隸買一套秦淮河畔的豪宅外加一匹好馬，還可以剩下五十兩。
所以，劉晟興奮情有可原。
但是，在紀小岩看來，這還是慢，太慢，時間就是金錢，別人能等，作為穿越人士的紀小岩等不得。
時間就是金錢，就是生命。
上一輩子讀了十幾年書，大學畢業后，並沒有過上財務自由的生活，沒機會、沒背景，也沒有超人一等的能力。
可是上天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穿越到幾百年前的大明朝，這樣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