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罪之夢 第十九章—硬界力

明明只有幾日，顧小北卻覺得過了很久，當回到陸叔的店裡打起了排位賽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那慵懶混日子的生活又回來了，陸叔說他最近神神秘秘地，神龍見首不見尾。顧小北說哪能啊，就是大學招生那點事情。

陸嬸問他去了哪兒的學校

「沒什麼就是一所普通大學啦。」他回答

「小北去了外面可要勤勞點，別像你陸叔這麼懶，一輩子就呆在這了。」陸嬸說

陸嬸走開的時候，顧小北偷偷說，像他這樣挺好啊，沒事還能看看小區路上的美女。

陸叔倒是沒有像往常一樣和他侃侃而談，他嘆著氣說，像他這樣確實沒出息。顧小北覺得自己理解不進去陸叔那種中年人心裡的難處，但一定很難，所以他把話題又岔開了。

顧小北很少看自己的QQ，因為沒什麼人找他聊天，他也不會主動去找別人聊天，只有偶爾登遊戲的時候會上去瞧兩眼。但也不過是為了以前心裡的小小幻想和看看那些遊戲朋友是不是又找他雙排了。

直到那個粉紅企鵝頭像再次跳動起來

上一次和江靜莫的聊天記錄那停留在顧小北發的那個「OK」手勢。想不到她又找上門來了。

「在嗎？」江靜莫問

顧小北本想著算了，就不回消息了，當做自己不在吧，可他還是自然而然地回了個

「嗯」

「我們見個面吧。」

「哪兒？什麼時候？」

「濱海公園。一會吧」

「OK」

顧小北對自己說：別傻了，都被耍了，還老惦記著人家做什麼。可就算心裡再難過，那一天的自己心再痛，可他還是做不到有骨氣，做不到利落地說一句：「還是不見了吧，不合適。」那一年夏天她在他的腦海里的影子太深了。

他關了電腦，和陸叔告辭，向著濱海公園出發。顧小北家的老小區距離濱海公園很近，只要穿過一片廢棄的工業園區就能到，前兩年顧小北很喜歡溜進廢棄工廠練跑酷，還因此在工廠里養過幾隻流浪貓，只不過因為後來學業繁重，他也就不去那裡了。

孤單的人對孤單的動物總是有些額外的好感。也不知道流浪貓怎麼樣了。不過流浪的傢伙們生命力應該都挺頑強的吧。他這樣想

與往常一樣，他徑直穿進那家廢棄的建材工廠，這裡滿是一些廢棄的腳手架和油漆滾筒，天頂許多鐵鏈豎直掛下來，簡直就是跑酷的最佳場所。可這一次，這裡卻熱鬧了許多，一群看上去二十齣頭的戴著口罩的青年散布在各個角落。

顧小北一進來，他們就齊刷刷地看向這邊。

「來啦？」領頭的是一名帶著紅口罩的傢伙，他在一眾人當中十分顯眼

顧小北心中暗道不好：糟了！情況不對，眼下明擺著自己是被圍堵了。他往後偷偷退去。

「兄弟，有什麼誤會吧。」

「誤會？哪有啊，就是想揍你了。給個機會唄。」帶頭的小混混語氣輕佻，剛說完一群人一齊衝上來，他才是不給人一點機會。

顧小北一腳踢倒邊上的噴漆罐頭堆，然後飛快地向著後面跑去。噴漆罐頭瓶像是流水一樣嘩嘩倒下來，在地上嗡嗡地打轉。剛轉頭，拿著金屬球棒的小混混已經繞到了他後邊，被包圍了！與電視劇里表演的不一樣，真遇到這種情況，對面不會那麼傻傻地等你逃的。

要換做別人，也許真就沒路跑，反抗一下被打倒在地開始抱頭求饒了。但顧小北覺得對方有點太瞧不起自己了，畢竟這裡是他的主場啊。先追上我再說吧！他默念。於是顧小北連著踩了三腳攀上了二樓，那群混混想要複製他的動作，但剛踩了兩腳后就使不上力，掉了下去。

領頭的很聰明，他讓手下的弟兄分成兩頭，從左邊和右邊上去，這樣顧小北就無路可退了。

顧小北雙手抓著欄杆，整個身子像條魚一樣從下邊的空隙里躥了出去，躲過了頭上的一棒子。那種金屬球棒挨上一棒估計他瞬間就會失去意識，滿腦子都是紅色。他覺得這很刺激，彷彿一場死亡競速，他在每一個岌岌可危的地方找到躲避的縫隙。

從二樓一個完美的前翻滾，然後繼續開跑，留下樓上滿是愣神的年輕小混混。

地上還有幾位也沖了過來，顧小北又是一個猛衝，踩上高台抓著鐵鏈盪了出去，到達一個高點又接著抓住下一根。幾次重複下來，他已經到了工廠的另一頭。

人猿泰山？就差威風地嗷嗚兩句了。

一根金屬棒攪著呼呼的風聲從下面飛了上來，顧小北急忙鬆手落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他抬起頭，卻發現那名帶著紅色口罩的混混頭子已經在自己面前了。是什麼時候上來的！

「跳夠了嗎？猴子！」他衝上來，一記上勾拳打在顧小北的肚子上。

一陣酸水幾乎涌到喉嚨里，顧小北全身軟下去，頓時沒了力氣逃脫，他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要被抓住了！好吧，原來結果是一樣的，顧小北沒有華麗地在危險中躥出來，只是拖延了那麼一會。

額頭上的冷汗在狂落，身體經過一陣消耗已經進入疲憊期，那些拎著金屬棒的狂徒們忽然停下來了，一動不動。

「真難看啊，另一個我」人群中，是那熟悉的聲音。顧小北聽了這種聲音十八年，再熟悉不過。

顧小北順著這聲音看去，發現人群里忽然有個傢伙摘下了自己的口罩，他緩緩向著顧小北走來。而那張臉，和他一模一樣。這個傢伙像是惡作劇一樣，居然混在那群小混混當中。

「混沌？」

所有人都凝滯住了，這個空間里只剩下他和混沌。又是這個傢伙，他原以為這個傢伙那次結束后在他的生活里就徹底消失了，可他居然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面前。這玩笑不好笑。

「你不是……走了么，怎麼又出現了。」顧小北問

「我來看看你出糗啊。真笨啊，如果我是你，就先數數有幾個人，方位大致在哪，再考慮怎麼逃，而不是耍酷似的到處亂竄，看樣子現在是真沒機會了。」混沌攤攤手，表示惋惜

顧小北難得能在這片空間里喘下氣，每次另一個他出現的時候他們所在的空間都會被凍結，連時間也會停止。

「怎麼每次你一出現，我都要受罪？」

「喂，你可別賴在我身上，是你自己沒能力保護自己，怎麼又成了我的鍋。我還特意來幫你緩緩氣了不是？」小黑從邊上一名小混混的手裡摘下棒球棍，輕輕拍著手

「所以……你是來救我的？」

「不，見面禮已經用完啦。天真的我啊，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免費的午餐呢？」

「既然不是來救我的，那就別耽誤我了，說不定我還有機會逃走呢。」顧小北說

「你就不好奇這些狂徒們是誰找來的？」

「是誰？」

「那你先給我來段表演吧，我開心了，就告訴你。對了，上次的禮物有部分還沒有生效呢，忘了提示你了，上次還多送了你個新手的贈品，模仿一切接觸過的力量，這個是永久的，只要你想用，去想象吧！」

小黑把棒球棍放回那個小混混的手裡，這一刻，時空又恢復了正常，顧小北又要面對這些橫衝直撞的狂徒們了。他的腦子裡回憶著上衣一次小黑所說的見面禮，伊卡洛斯之翼；震蕩波；百分之二十的思考？難道是那百分之二十的思考？可眼下這種情況要麼用翅膀飛出去，要麼用震蕩波一腳踹翻這些傢伙。模仿一切接觸過的力量？能不能再弄個震蕩波出來？

小混混們一擁而上

來不及了，看樣子那震蕩波是模仿不出來了，可顧小北卻覺得有一招對眼下很合適。

顧小北單手手撐地，雙腿擺成一個大風車的姿勢，拳皇里二階堂紅丸的招牌技能——真空片手駒。如果可以，他更想用雷光拳，但實在是用不出來。

隨著一系列踢腿命中的聲音，顧小北四周像張開的花朵，每一個飛出去的小混混都是一片花瓣。

「漂亮。」那個傢伙在二樓的鐵架台上拍手叫好

下邊戰鬥仍在繼續。

居然真的用出來了！顧小北心中一萬個不相信，但此時沒有時間讓他吐糟和疑惑。那些傢伙可不止被踢飛的這麼幾個，顧小北一拳揮出，打在一個混混的臉上，那人就那麼飛了出去。

「這叫硬界力！你的全身都會硬質化，獲得超乎想象的力量增幅。你現在就是個小浩克。」混沌在二樓解釋著

管他什麼硬界力，軟界力。即使是顧小北這樣靦腆的傢伙在這種情況下也開始了亂揍海扁的模式。那些個混混開始驚慌，面前的這個小孩根本不像人，他的拳頭一拳就可以打折他們的骨頭。

隨著最後一式，他特意模仿了隆的升龍拳，把那個帶紅口罩的傢伙打上天花板，又啪的一聲墜在地上，沒了動靜。

「爽！。」顧小北忍不住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