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又見蔣棟
那些接觸過井水的人，一開始沒有出現特殊的癥狀，所以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得了鼠疫，他們生活如常，自然會跟家人或是朋友有新的接觸。
這樣一來，鼠疫就被傳得更廣了。
等這口井水被發現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短短几日，整個鄆城感染了鼠疫的人已經快到百人了。
所有得了鼠疫的人，都被隔離在護國寺山下。
自古以來就沒有能醫治鼠疫的法子，所以百姓們只能祈求，上天開眼，拯救眾生了。
太醫們整天忙忙碌碌，一邊幫助病人緩解痛苦，一邊還要研究解法，忙得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雖然沒有能醫治鼠疫的方法，但好歹要研究出來，怎麼拖住這個病，讓病人死得沒那麼快吧。
「你們算什麼太醫啊，連這點病都治不好。」一個面色枯黃的老大娘吼道。
她兒子染了鼠疫，此時正被隔離在護國寺山下，她作為親屬是不能過去的。
所以這位老大娘就只能隔著柵欄，罵那些忙忙碌碌的太醫。
太醫拖著疲憊的身子忙碌，聽到這樣的話，說不心寒是假的。
他們本以為，或許會有人幫忙說兩句話，結果沒想到，那些百姓們在這個老大娘開了頭之後，都紛紛開始指責太醫。
「就是啊，你們是不是沒有盡心醫治啊？怎麼到現在都沒有解決辦法？」
「肯定是這樣，要是宮裡的貴人生了病，他們指不定多上心呢，咱們這些泥腿子，命賤，死了就死了。」
「這些遭天譴的庸醫，老天怎麼就不讓他們得鼠疫呢，為什麼偏偏是我那個苦命的兒子。」
幾位太醫連日奔波，身體精神都已經損耗到了極致，這會兒聽到他們這些話，更是氣得一口氣上不來，當場昏了過去。
護國寺山下又是一片騷亂。
蘇小暖遠遠地看到了這邊的情況，特意給太醫們準備了滋補的葯膳，都是免費提供的。
太醫們要研究解藥，當然要好好補充營養，普通的補藥藥效太猛，而且味道也不好，不如她的葯膳，藥性溫和，味道也極佳。
「主子，那些人怎麼這樣啊？要不是那些太醫幫他們的孩子吊命，他們的孩子恐怕早就死了吧。」墨香憤憤不平地說道。
她沒見過太多世間冷暖，是真心不理解這群人的想法。
蘇小暖看了，輕描淡寫地笑了笑，「這世間的人，不都是如此？」
人性原本就是惡劣的，只是有的人能壓得住心裡的野獸，行事坦蕩，光明磊落。
但是有的人卻任由惡意在心底最陰暗的地方，肆意生長，這樣的人不會越活越明白，而是會越活越惡毒。
蘇小暖從系統那裡得知，鼠疫比之前長盛王朝那次瘟疫還要嚴重得多。
如果想要救治這些人的話，得配置比較高級的靈水才行，可是蘇小暖手頭並沒有那麼多靈藥。
最近她忙著做生意賺錢，哪裡有功夫去尋靈物？
不過倒是可以用手頭剩下的低級靈水，暫時幫這些人吊命，爭取更多尋找靈物的時間。
雖然她不想救治其中的某些人，但是卻又不得不做。
總不能只救一部分人吧？那樣也太容易引起騷亂爭鬥了。
蘇小暖吩咐人給太醫準備葯膳，之後就獨自去了山林中，尋找靈物。
她一連去了幾日，都有所收穫，但是想要做出來足夠救治那麼多人的靈水，還需要一部分。
相淑給蘇小暖用飛鴿傳了一封信，信上說蔣棟又在命令她，搜刮倚碧閣的消息。
蘇小暖讓相淑跟蔣棟說真消息。
之後，她就繼續去山上尋找靈物去了。
經過農莊後面那座山的時候，蘇小暖偶然聽到幾個人在商量事情。
她不想讓人發現她的身份，就沒有多做停留，直接悄悄離開了。
可走出去一段時間后，她猛地想起來，剛才那人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
蘇小暖站在原地，好生回想了一番，隱約覺得，剛才有個男子的說話聲，跟蔣棟有點像，都是很低沉渾厚的聲音。
剛才她還跟相淑傳信，提到了蔣棟來著。
看來蔣棟離開倚碧閣之後，就來了這邊的山上，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
蘇小暖暗自後悔，連忙沿著原路返回，想去聽聽蔣棟的計劃，可是蔣棟和那幾個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蘇小暖在他們剛才站過的地方四處尋找，還是真讓她發現了一小團棉絮。
這一小團棉絮應該是蔣棟用來墊肩膀或者腰際，只是由於時間匆忙，或者是其他原因，不小心掉出來了一團。
看來這個蔣棟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行事才會如此小心謹慎。
蘇小暖還聞到了很清淡的香皂的味道，應該是那幾個人最近都用過她這邊出產的香皂。這一點沒什麼特別的，她最近發出去的香皂不知道有多少，不能通過這個判斷那幾人的身份。
只是她唯一想不通的是，蔣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先是吳國皇宮，後來是倚碧閣，現在是出現在山林里。
這三者之間，會有什麼聯繫呢？
蘇小暖只能邊進山找靈物，邊思考這個問題。
晚上回去的時候，她路過農莊，詢問了一番東門：「可有看到形跡可疑的人？」
「並未，今日是我們送貨出去的日子，守衛十分森嚴。」東門恭敬地說道。
「後面的山林可有人看守？」
東門搖了搖頭。
山林實在太大，派人看守需要耗費很多人力，不如只專心守著農莊，有人來犯也能及時調出人手防備。
蘇小暖略微頷首，表示知曉了。
或許蔣棟那幾人只是正好路過那裡吧，他們進山的時候，應該沒經過農莊，所以才沒被人發現。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明蔣棟暫時應該對玻璃廠和肥皂廠沒興趣。
可不知為何，蘇小暖心裡總是有點放心不下。
她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可又實在說不上來，只好作罷。
又連續進山了好幾次，蘇小暖總算是收集到了足夠的靈物，讓系統幫忙做出了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