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查蘇小暖
「主子，有好幾撥人都想進農莊，打探玻璃的製作方法。」跪在地上的人，是百里瑾臨走之前，留給蘇小暖的暗衛首領東門。
蘇小暖指望著玻璃能給她賺銀子，當然不能讓人輕易把製作方法學了去，所以就安排了很多人在農莊附近守著。
那邊的守衛，一直都是東門在負責。
她還把肉包子肉夾饃還有大貓調了過去。
對於它們來說，那處農莊地方大，而且附近就是群山遍野，自然比窩在鄆城的院子里舒服。
「結果呢？」蘇小暖問道。
「屬下讓人把他們都打回去了。」東門一板一眼地說道。
那些人，他還不放在眼裡。
「做得很好，以後也這麼辦就行了。」
「是，屬下告退。」
稟報完事情，東門就直接退下，然後重新回了農莊，繼續監視。
蘇小暖早就料到，今天的商行大會之後，肯定有人按捺不住，想通過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來獲得玻璃的製作方法。
不過她並不覺得，褚蘇也派了人去農莊。
褚蘇沒那麼蠢。
這麼重要的事情，想也知道她不可能毫無防備地放在外面，暗中肯定有布置。
貿然派人前往打探，容易損失人手無功而返不說，說不定還會被她抓到把柄，到時候就洗脫不清了。
偷竊別人的商業秘密，那可是會讓所以人恥笑的事。
所以有頭有臉的富商都不會做，只有那些小商人會選擇去碰運氣。
不過結果很顯然，他們碰運氣並不成功。
過了商行大會，蘇小暖的生活也並不輕鬆。
首先要保證玻璃的製造過程，必須是完全保密的，還有一些核心的技術，只能交給信得過的人去辦。
其次，她還要管著葯膳鋪，畢竟這是她名義上的產業。
最近葯膳鋪的生意好了不少，都是因為大家知道了葯膳鋪背後的老闆是她。
蘇小暖現在在整個鄆城都是風雲人物，放到現代來說就是「網紅」，她名下的店肯定顧客往來不絕。
除了這些，她還要安排香閣，倚碧閣，還有其他鋪子的計劃。
可以說是整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了。
在她忙碌的時候，有個人在調查她。
「蘇婉兒名下，只有一家鋪子一個莊子？」褚蘇看著手裡的資料，疑惑地問道。
從資料上看，蘇婉兒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商人，還是最小的那種。
可實際上，她真的這麼普通嗎？
「是的，她住的地方也很普通，就是在蓮子巷那邊，家裡除了她，還有一個男人和兩個孩子，不知道那男人是不是她相公。」屬下人回復道。
「不是她相公，住在她家裡幹什麼。」褚蘇隨口說道。
「主子說的是。」
「下去吧。」褚蘇打發走了下人，然後繼續看手裡的資料。
上面把蘇婉兒的情況查得一清二楚，出身於外路州，後來隨著家人來了鄆城安家，開始做生意，家裡有兩個兒子。
整個過程都普普通通，毫無讓人在意之處。
褚蘇派人去她的出生地問過了，並沒有問到任何關於玻璃的消息。
不知道是她家人瞞得太好了，還是另有緣由。
褚蘇找不到任何破綻。
可就因為找不到破綻，他反而覺得更不對勁。
他只見了她一面，就知道了她的手腕。
以她的能力，絕不可能只有這麼點產業，就算是剛起步做生意也說不通。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褚蘇對她越來越好奇了。
蘇小暖對此一無所知，她整天忙得恨不得把整個人掰成八瓣。
沒多久，第一批玻璃出廠了。
她聯繫上褚蘇，直接把貨送了過去，後續如何售賣，賣給誰，賣多少銀子，一概不問。
反正褚蘇身為鄆城首富，為了他們兩個長久的合作，肯定不會貪墨這點小利潤。
為了錢砸信譽的事情，褚蘇不會做。
「蘇老闆倒是信任在下。」茶樓里，褚蘇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子，笑著說道。
「我只是懶得管，不喜歡動腦子，所以這些事情，就都交給褚老闆來做吧，相信褚老闆會處理好的。」蘇小暖半真半假地說道。
「在下多謝蘇老闆的信任，」說著話，褚蘇忽然話音一轉，「蘇老闆年輕有為，名下居然只有一處鋪子，倒真讓在下意外。」
他一開始覺得，蘇小暖肯定有不少資產，所以才能隨隨便便拿出兩千兩，才有跟他談判的底氣。
結果到最後，讓他都吃了悶虧的人，居然只是個剛開鋪子，資產微薄的小商人？
「原來褚老闆私下裡竟然調查過我，能引起褚老闆的注意，還真是榮幸之極。」蘇小暖似笑非笑地說道。
褚蘇聽出了她話語中的諷刺，不過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這件事本就是他有錯在先。
「蘇老闆私底下還有做什麼生意？如果有在下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蘇老闆儘管提。」褚蘇說道。
「就一家鋪子而已，勉強還能經營，賺些養孩子的銀錢，不勞褚老闆費心。」蘇小暖不動聲色地推了回去。
「蘇老闆如此年輕，居然已經有了孩子。」褚蘇故作驚訝地說道。
蘇小暖只是笑看他，並不答話。
既然查了她的資產，自然也會順道查一查她的其他資料。
所以她有孩子這件事，褚蘇肯定知道。
那麼何必裝模作樣給她看呢？
「看來蘇老闆還真是駐顏有術，在下佩服。」褚蘇沒等到她接話，只好自己又說了句。
蘇小暖不想跟他多費口舌，提出告辭：「家裡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改日再談。」
她可不像褚蘇這麼閑得慌，整天什麼事都不用做。
現在她在鄆城還不算站穩腳跟，有無數事情要忙。
「請。」褚蘇沒有挽留。
於是蘇小暖就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包間，轉身下樓。
在她身後，褚蘇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離去的方向，食指輕輕蹭了蹭自己的下巴。
這次試探，又沒試出任何東西。
只讓他對這個蘇婉兒的興趣，再次加深了不少。
不，說不定她的名字也是假的呢。
這是褚蘇頭一次遇上，他完全看不透摸不透的一個人。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