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王小燕被那「砰」的一聲震了一下，然而很快就鎮定自若地想，他是被她擊中軟肋了，敗下陣去了！他是做賊心虛了，不敢戀戰了……憑直覺，她覺得他已經背叛了她，做出了出軌的*事

1

王思南回到家裡時兒子宗旺也回來了，老伴已經把飯菜擺上了桌。因為打包回來的都是葷菜，王小燕另外炒了一個青菜。見王思南走進門，王小燕板著面孔說吃飯。三個人便坐下吃飯。

不知是有感而發還是故意討好老伴，王思南說：「還是家裡的飯菜好吃。」

王小燕撇撇嘴，說：「家裡的飯菜有什麼好吃的！吃了幾十年都吃厭了……還是外面的飯菜好吃。」

「外面的飯菜再好吃也不是天天能去吃的喲！」

「誰說不能？只要你有錢。」

「可惜我們沒錢。」

「沒有錢同樣可以到外面吃飯……」

「那就是討飯！」

「討飯吃也許比在家裡吃更有意思……」

兒子看著二老你來我去的討論著吃飯問題，有點莫明其妙，表面聽來是在說吃飯的事，給人的感覺卻是在說另一件事。不過，對於這種對話方式宗旺並不陌生，有時看上去就像是在開玩笑，並不傷害彼此感情。於是他笑著說：「瞧你們兩個，吃飯也練對口相聲！好啦好啦，別爭了。要我說呀，飯菜還是家裡的香！這一點我同意老爸的意見。」

王小燕瞪了兒子一眼：「你懂什麼？吃你的飯！」

王思南也覺察到老伴的話另有所指，也就緘口不語了。

吃完飯，兒子又出去了，說是約好了和女朋友一塊看電影。

王小燕在廚房洗刷完碗筷回到客廳時，中央台的新聞聯播已經結束，天氣預報也報過了。王思南正要起身去房間看書，王小燕說你別走，我有話問你。王思南看了她一眼，不得不重新坐下，說什麼事呀，你。

「下午，你去公園了？」

「去、去了……」

「和一個女人……那女的是誰？」

王思南吃驚地看著她，彷彿受了極大的污辱，愣了半天才不無惱怒地說：「行啊！你，你還學會了跟蹤呀？」

王小燕冷笑道：「哼，跟蹤你？笑話！你們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起逛公園，還用得著跟蹤嗎？你跟我說實話，那女人是誰？你們是約好了的還是偶然碰到……」

王思南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才想到老伴每天下午都要到公園鍛煉身體，自己的行動顯然是被她看見了。他既後悔自己的粗心大意，又為自己並沒有過分的舉動而慶幸。然而，終究是老羞成怒了，說：「不錯，我是和一個女的一起逛公園，一起散步了，哪又怎麼啦？你不也和別人一起跳舞一起唱戲嗎，我說過什麼了？都七老八十了，還這麼疑神疑鬼的，你不覺得這樣太俗氣了么？」

王小燕見他氣急敗壞，心裡倒有些樂了：「是啊，我是老了，老氣橫秋了，老得俗不可耐了……你不老？你是人老心不老，你是返老還童了！哼，我俗氣……你不俗氣？你是越活越時尚，都快趕上年輕人了！可是，王思南，我還是那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可給我記住了。」

「我看你這心理有問題，應該去看看醫生……」

「還不知誰的心裡有問題呢……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我只不過隨便問一下，你惱什麼？」

「哼！你這是隨便問一下嗎？你這是捕風捉影，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王思南氣得渾身發抖，他不願意再與妻子說下去，再說下去對他不利。他站起來，不屑一顧地走出門去，隨即「砰」地把門關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