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事

生前事

喪禮辦的很盛大,一連幾天,村子內都沉浸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說來也是諷刺,那些無辜慘死的人被隨意的埋葬了,而兇手卻在這裡大辦喪禮,世事就是如此,沒有絕對的善惡是非。

趁著這幾天,杜衡算是把身體全部修養好了。

在大喜的施法下,王子柬的神魂總算是被修補的差不多了,想起的東西也越來越多了,杜衡也越來越擔心,王子柬一定知道些什麼?商士禹的事情對商三官的打擊一定是毀滅的,自己必須找機會先問清楚。

「你到底行不行啊,前幾天就說差不多了,我還有事情要問子柬叔叔,你別耽誤事啊!」這已經是商三官不知道第幾次問大喜了。

「你以為修補神魂是那麼簡單的事啊,你嫌我慢,大可自己來。」大喜翻了個白眼,回懟道。不是他不想讓商三官見王子柬,而是前幾天杜衡百般請求讓自己拖住她,神魂一旦修補好,讓他先見王子柬。

「不是......哎呦~」商三官話還沒說完,一個圓圓的花繡球沖著她的臉就砸了過來。

許子芥這兩天和二丫混熟了,整天玩的跟個瘋子似的。這不,一人一鬼又在院子里踢球,一不小心就扔到了商三官的臉上。

知道惹了禍,二丫沖著許子芥喊道「快跑啊!」一眨眼的功夫,兩人全沒影了。商三官本來就有些著急上火的,被他們這麼一弄,火氣層層的往上冒,捋了捋袖子咬牙切齒的追上去「別跑,你姑奶奶我今天非要把你們揍一頓。」

「走了?」杜衡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面帶嚴肅的說。

「嗯?我帶你去!」大喜點了點頭,轉身往院子里的一角走去,那裡有一間小屋子。

打開門,王子柬被包裹在一個透明的氣泡內,裡面不斷有七彩的光芒閃過,大喜輕輕的用手一抓,氣泡立馬破開,王子柬猛地睜開了眼睛,警惕的看向杜衡。

「看來你記起不少的事情!」杜衡笑道。如今的王子柬眼中一片清明,哪裡還有半分初遇時的迷茫。

「三官呢?」王子柬看到杜衡的身後,卻沒有發現商三官,不禁問道。

「你想要告訴三官什麼?」杜衡找了一張椅子,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你確定她能承受的了?」

王子柬的眼神暗了暗,憤怒的道「殺父之仇,她不該知道嗎?」

「可是她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除了傷心,她還能做些什麼?,那個冒牌貨都已經坐了十幾年的宗主了,商氏里的老人估計都被他換的一乾二淨了。」杜衡知道王子柬對商三官還是在意的,厲聲質問著。

「你怎麼知道他是假的?你進了湖?見到了宗主對不對!」王子柬審視著杜衡,驀然衝到他的面前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肩問道。

「我與他視魄了。」杜衡與他的目光對視著。

「那......宗主的魂魄呢?」王子柬的抓緊了杜衡的肩問。

「散了,他的魂魄本就是強行抽離的,根本救不回來。」杜衡看著王子柬失神的眼睛,悲痛的說。

「是該散了,我守了那麼多年,要不是因為有鎮魂柱在,我早就進入湖底親手將他打散,待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還不如死全了的乾淨。」嘴裡雖是這樣說著,可是他的眼睛卻溢滿了悲傷的神色。

對於王子柬來說,商士禹就是他存在世間唯一的月光,當了十幾年的孤魂野鬼,就只為了守著商士禹,想要帶他回去。可是如今人魂都已俱散,無非是將他的希望生生的絞殺了。

以前的他神魂受損,從來不知道自己要等何人,只知道自己要守著什麼?現在記起來了,要守護的人卻不見了。

「三官走了后,我與靳柯對『商士禹』起了疑心」沉默了許久,王子柬壓住了內心的刺痛,穩住了心神,「但是卻找不到絲毫破綻。於是我便自作主張偷偷潛入他的書房,看到了一間密室,是一間水牢。」

杜衡的心中一驚,水牢?是自己視魄時所見的那個嗎?商士禹就是在那裡被換魂的!

「誰知我剛下去沒多久,『商士禹』就帶著他身邊的那條走狗商戶進來了,在那裡我知道了一切。在等著他們離開后,我悄悄的也出去了,我天真的以為他們不會發現。現在想來也是可笑,一個能冒充宗主的人,修為又怎麼會低呢?他只不過是在放長線釣大魚而已,靳柯就是他要釣的另一條大魚。」王子柬諷刺的一笑道。

「我成功的將這一切告訴了靳柯,可是光憑我們根本沒人會信,他裝的實在太像了,連平日里和宗主接觸最多的我們都分辨不出,又何況是其他人呢?」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痛苦的記憶,低下了頭。

「我們做了一個謀划,準備刺殺『商士禹』,可是人家早已經布好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我們鑽進去。那天,我和靳柯所帶的親信全都死在了賢傾殿內,血灑四壁,只剩下了我們兩個,插翅也難逃。」王子柬的眼睛無神的盯著杜衡,像是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一天。

「靳柯那個傻子!他為了讓我走,竟然選擇了自爆,」他再也忍不住了,嘶吼了起來,語氣中是滿滿的自責「神魂俱滅,屍骨無存,哈哈哈......」,又像個瘋子一般突然大笑了起來,突然,他猛然的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用手捶著地面,發泄著內心的痛苦。

「我活著離開了,可是啊,用兄弟的命活下來的人又怎會好下場呢。我逃了很遠,但是傷的太重了。在一片林子里,我成了狼群的盤中餐,到現在我還能記得那骨肉分離的痛。」

「所以你化為厲鬼,跟著那些人來到了這裡?」杜衡的腦海里突然蹦出了自己那日看到的白影,難道是他!他一直在,從商士禹的魂魄還在小四的身上時,他就已經死了?杜衡盯著跪在地上的王子柬,鼻子一酸。

「那許招呢?」大喜在一旁問道。許招死的太過於奇怪,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從他死去的那一天開始的。

相對於杜衡的感性,大喜就顯得冷靜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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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辭白帝暮遇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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