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童稚顯才智（4）

梁兆中也對他心悅誠服，為能有這樣一位聰慧的書友而高興。

二太公右手輕捋著下巴的長須，眼睛怔定地望著面前這曾孫，禁不住思緒萬千：他所教的學生中，對這些經文，要念讀幾十遍才能記熟。自己當年在孔府學府曾得高人指點，修行不淺，但一段經文也要念幾遍才能記熟背誦出來。而這個小子竟然在一無經文可看，二無名師啟迪的情況下，僅偷聽就能背得如此滾瓜爛熟。

石頭村，樹木是多麼的平凡；溪水，是多麼的平凡；河流，是多麼的平凡；來來往往的芸芸眾生，又是多麼的平凡。但是面前這個小子，不，這二個小孩，卻是二個奇才，二個曠世奇才，一股熱潮衝擊著二太公的心扉，一種冥冥的感知緊緊地攫住了他。

二太公沉思良久后，向他道：「你以後別站在破牆外面啦，還是進來吧。」

小萬里點頭：「多謝二太公栽培。」

「你以後見面叫我師父便行了。」二太公把腦袋微微偏側，向站在身旁的梁兆中說：「以後他就是你的師弟了，把你師弟領進書房看書吧。」

「好!」梁兆中恭敬地朝著二太公躬腰點頭，即轉身向著他，「師弟，走，隨我到書房去。」

他跟隨著梁兆中朝北院走去，走了十多步后，他驀地回過頭來，嘴角含春，朝著二太公微微一笑。

二太公心坎一熱：這個小子，外表質樸篤厚，且帶幾分憨直；卻是內心聰穎，慧根智性。其本性和悟性不在自己之下。看來，村中要出棟樑之材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有一天，石萬里和幾個村童在河裡洗澡，突然，遠處有一敲鑼打鼓的船駛來。

這是一艘「學船」，載著參加縣試的各校考生還鄉的。

當時，那幾個在河裡洗澡的村童見這艘很氣派的大船氣勢洶洶地駛來，嚇得紛紛逃上岸去。

而石萬里卻兩手叉腰，站在河中心動也不動。

「學船」的人見有一個小孩這麼大膽阻止學船的前進，便停了下來。

裡面的考生們見停了船，走出艙來看個究竟，見到的竟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擋住航道，便自持胸中裝滿墨水，有心為難他一下。

有一個考生喝道：「小孩，讓開！」

石萬里看了他一眼，沒有理采他。

另一個考生說:「你為什麼擋住我們呢？」

石萬里說：「我在這裡先，你們後來才到，你要我讓道，得先問我同意不同意。」

那個考生接著說：「好吧，我問你，我們打個賭，我出一上聯，你對下聯，如果你對得出，我們的船就讓你三分，如果對不出，你就乖乖滾開吧！」

石萬里嘻嘻地一笑。

「千年古樹作學船」，一個考生很快想出了上聯。

石萬里望著滔滔的江水，雙手拍了拍江水，隨口答道：「萬里江河當浴盆。」

考生們一聽，對得真是天衣無縫，確是一副絕佳對子。

無奈，這艘滿載考生的「學船」只好偃旗息鼓，繞過石萬里身邊，在河邊一側淺灘上慢慢地駛去。

人們再也聽不到「學船」上的鑼鼓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