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縱沙場孤軍欲還生

第二章縱沙場孤軍欲還生

狂風肆虐,飛沙走石,五千西鴻國大軍黑壓壓的鋪天蓋地。周傳雄一眾寥寥數十人,如一把尖刀,迅疾沖入陣中。

康不為兩把板斧碩大無比,當頭一揮,射出兩道氣刃,七八名西蒙士兵項上人頭被激的飛了起來,胸腔旋即噴出鮮血。氣刃力道猶在,後方士兵紛紛躲閃,十多名士兵被氣刃擊中,非死即傷。

板斧飛舞,接著連砍了三下,化出六道氣刃,近三十名西蒙士兵丟了性命,受傷者不計。兩個士兵離得近了,氣刃轉瞬劃過當胸口,跑了兩步上半身掉落,口中猶在嘶喊。

周傳雄緊跟康不為,銀槍飛舞,槍尖所指,必有敵方士兵倒地,餘眾死守二人兩旁,奮力廝殺,呼吸間砍死三十多人,近百名受了重傷,迎擊的西蒙大軍被此一阻,撕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周傳雄所帥余部親隨本就悍不畏死,加之頗具武功,不知在戰場上經歷了多少次生死,對付西鴻國一般士兵,直如切瓜剁肉,不一刻,數十人廝殺突進了百多米。

康不為殺敵不惜氣力,每一板斧掄出都會爆出氣刃,敵方士兵連同戰馬,死傷的甚是慘烈,西蒙軍看的膽怯,圍攻之勢漸松。周傳雄呼喊一聲,「康大哥,敵軍鬆散,衝出重圍要緊,保留氣力!」

康不為應了一聲,一雙板斧掄的渾圓,沒了氣刃,卻將周身三米護了個嚴嚴實實。但凡敵軍靠近,即被板斧絞成肉泥,迎來的兵器冷箭碰到便折,挨到就斷。

周傳雄手持丈八銀槍,專找敵方軍官下手,長槍射出如利劍般的氣刃,七八米遠的敵人也是一槍斃命,槍槍刺入咽喉通貫而出,無一拖沓。

敵軍一時勢弱,二三十名親隨殺氣暴漲,一時間殺的西鴻兵丁不敢靠前,再一刻鐘,一眾衝過西鴻大軍大半。

後方,大周三百『射生營』御林軍終於趕到。

總統領閆西山看了陣勢,突然揚聲大笑,「哈哈哈……」笑聲穿過五千西蒙士兵,傳過每一名兵丁的耳膜,「西鴻國察哈爾部五千大軍,卻也攔不住殘敗的區區幾十人,我『射生營』閆西山倒是領教了!啊哈哈哈……」這分明是帶著內勁吼出的,看來是要讓在場人等都要聽得見。

康不為一驚,回聲道:「皇爺,『射生營』大把頭閆老三這麼快就來了!」周傳雄挺槍刺飛一名軍官,沉聲道:「該來的總會來的,不要管他,衝出去就是!」

西蒙國大軍後方傳出叫嚷聲,「閆老三給老子送信,老子感激不盡,不過莫急,老子這是在磨練老子的士兵,周老三要是能從老子這裡逃出去,老子摳出眼睛給你當球踩!」聲音雖然響亮,卻刺耳之極,如破銅爛鐵交相撞擊。

「哈哈哈……」閆西山大笑,「原來真是白虎將軍,好,你白虎將軍要是能夠獲勝,我閆西山從此以後,見面給你行禮作揖,叫你白大爺!」

西鴻國的巴爾思,大周國人語譯為白虎。

兩人言罷,西鴻大軍後方傳出一聲粗壯的號角聲,大軍右後側竄出一彪白衣大漢,西鴻國士兵讓到兩旁,留出一道路來。

周傳雄看的清楚,「康大哥,巴爾思派出了白虎軍團,咱們往左側沖!」康不為也不應聲,掄斧朝著左方急沖。

康不為兇猛,周傳雄狠厲,一乾親隨不要命的砍殺,沖的越發快了。

西鴻大軍後方再次傳出粗壯的號角聲,此次是連續三次短促的催戰聲。

圍攻的士兵得了號令,這是死命令,不顧性命的狂撲亂打。康不為氣力雖大,但一對碩大的板斧掄的時間長了也感疲乏,敵軍攻勢忽緊,突圍之勢緩了下來。周傳雄所帶親隨氣力減弱,戰馬支撐不住,紛紛倒地,不時被敵軍剁倒,連人帶馬砍成爛泥。

閆西山端坐馬上看得清楚,嘿嘿一笑,「二位大統領,三皇子要往左側沖了,咱們繞過去,離得近了,好看看巴爾思白虎軍團的能力!」調轉馬頭,自西鴻大軍左側迂迴繞行。

康不為一路砍殺,周傳雄一旁護應,敵軍死傷三百餘眾,余部親隨已然死去過半。堪堪衝出百十多米,前方圍堵的士兵不多了,再往前沖三五十米,就可以衝出重圍。而此時,巴爾思的白虎軍團橫著截擊而來了。

白虎軍團統一的虎頭雙面大刀,刀把半米,刀長一米,一米五長的大刀掄起來,雄壯的大青馬也會被斬為兩截。

康不為殺的雙眼泛紅,三名白虎軍已到近前,催動滾滾內力,右手橫著掄出一斧,氣刃旋即擊出。那三名白虎軍同時舉刀揮出,射出三道氣刃,「吱…嗵……」四道氣刃相撞,三道氣刃獨被一道擊的粉碎。

板斧氣刃力道大減,卻也能切瓜剁肉,三名白虎軍身形急撤,再揮大刀堪堪抵消來襲,最中一名白虎軍受力較多,面頰割出一道口子。

白虎軍團勇猛,天下皆知,康不為氣力損耗過大,一招之下竟然未能奏效。周傳雄大喝一聲,「不要戀戰,往左側沖!」槍尖攪出一個槍花,槍花爆出半寸氣刃,「呼」地擰成一桿短槍形狀,急旋著射向敵方。

短槍狀氣刃迅捷猛烈,速度快的異乎尋常,幾名白虎軍慌忙發出刀氣抵抗,卻那裡是周傳雄的對手。短槍狀氣刃急速旋轉,將迎來的幾股刀氣攪為粉渣,被連帶著一同進了短槍氣刃的漩渦之中。

短槍氣刃速度太快,迎面一白虎軍未等發招,氣刃貫穿胸口,瞬時破了一個大洞,氣刃力道不減,隨即貫入第二名白虎軍胸口,旋即再次貫穿,激射到第三名白虎軍上身,撕開一個血洞,將身軀撞飛數米,身未著地先是一口濃血噴出,摔倒地下激出無數血肉腸肚,抽出了幾下雙眼泛白,眼看不能活了。

一招遞出,連殺三員,驚的白虎軍一陣騷動,攻勢略停,周傳雄大聲道:「兄弟們跟我走!」

康不為知道白虎軍團兇猛,情勢危急,眼前不過數百兵丁,逃出重圍就是勝利。「噢……啊!」一聲爆喝,嚇得迎擊士兵一陣獃滯,雙手板斧上下左右來回交叉數下,突地暴漲出半米氣刃。

氣刃並不離開板斧利刃,「殺!」康不為用盡所有的氣力,雙臂來回擺動,掄起兩把生出半米氣刃的板斧,氣勢驚人,西鴻士兵圍的緊了,躲無可躲,一時間支離破碎,血肉橫飛。

周傳雄心中一暗,康大哥使出絕招拚命,是要死護我和雲英出去了,一股涼氣沖入腦核。

「殺!」周傳雄胸中升起一股怒氣,急點槍尖,飛出無數點狀氣刃,將圍繞在康不為周圍的兵丁射殺殆盡,數十人同時中招,鮮血激射,猶如翻出一朵火紅的菊花。

兩人一前一後,用了全力一頓廝殺,西蒙兵丁無從招架,只能硬抗著送死。

堪堪突破一面,康不為氣力幾乎用盡,板斧氣刃消失,前方數十兵丁嚇破了膽,卻是阻擋不住了。周傳雄心中微喜,「康大哥節省氣力,往前沖。」長槍一擺,掃出一面氣刃,又是一片兵丁倒地。

勝利在望,前方再無阻攔,突然身後傳來親隨的疾呼:「皇爺小……」周傳雄一驚,忽感到后心傳來一股厲風,此時再挺槍阻擋已然晚矣,本能的側身低頭,厲風已至。

一股冰涼刺入左肩頭,隨即刺穿胸衣,露出半截槍頭。

身前躬身扶著馬鬃的金雲英心有感應,回頭看時,丈夫的胸前穿出一截槍頭,鮮血淋漓,滴在肩頭一陣火熱。

「雄哥!」金雲英顫抖了,望向周傳雄的美目聚出一片汪洋,眼淚漫出眼眶,隨著風沙飄灑。

「雲英莫怕,我還活著!」周傳雄無暇顧及,說話安撫中回頭急看。

隨從的親隨全都戰死了,最後一名親隨頭顱上刺出一個槍頭,鮮血裹著腦漿流了滿面。親隨張了張口,似乎要說什麼話,身體一僵,翻身滾落馬鞍。

周傳雄心中大恨,只顧往前沖了,忘記身後的一乾親隨,想來是為了奮力保護自己,怕影響衝殺,個個都無聲的戰死了!

「啊……!」

嘶聲裂肺一聲嚎叫,恨天恨地,恨自己無能,無法保護一乾親隨,大丈夫生於天地間,如此,唯死足矣。

嚎聲結束,腦海靈光一閃,周傳雄隨即冷靜了下來,心中突想,不是白虎軍團嘛,怎麼還有短槍射來?我的愛妻,還有我們的孩子!

康不為前面已然衝出重圍,氣力卻也不濟了,看周傳雄左胸扎了一根短槍,眼珠子幾乎要爆出血來,調轉馬頭往回緊趕,大聲嘶吼道:「皇爺,皇爺先走!快走!快走啊!」聲音大了,底氣全無。

周傳雄當下恢復了理智,右手拔出短槍,一股濃血激射而出,短槍隨手擲回,最前一名白虎軍不防,疾刺入當胸。

一揮之下全身震顫,短槍貫穿上胸,此時痛楚直穿腦域,周傳雄猛一吸口涼氣,自懷中掏出一把白葯,掌心一吐,將白葯逼入傷口,強咬牙關拍馬緊趕。

「雲英,我沒事,咱們走!」看著親愛的妻子,周傳雄心中泛出陣陣暖意,即使死,也要愛人和孩子好好活下去。

康不為隨手砍翻兩名士兵,護到周傳雄身側,「皇爺,你先走,我來斷後!」周傳雄睜大了雙眼,搶聲道:「不,康大哥,我不能再失去你,一起走!」聞聽身後來敵已至,槍把一轉,回槍刺出,將一名白虎軍刺的倒飛而去,再次擰搶點出無數氣刃,身後倒下一片,這般良機稍縱即逝。「康大哥,走!」

白虎軍團受此一阻,周康二人趁機脫出了包圍。

遠處傳來五聲急切短促的號角聲,西鴻國大軍右側閃出十六匹全身烏黑,四蹄雪白的駿馬。這十六匹黑馬身材高大,與周傳雄坐騎一般,馬頭頂上均生出一根獨角,馬背上穩穩站立著十六名白衣大漢,黑馬奔跑速度快如閃電,頃刻間繞過大軍,直奔周康二人。

與此同時,白虎軍團內不知如何跑出一匹渾身雪白的高頭大馬,此馬比白虎軍一般白馬高了一個馬頭,身形尤為雄壯。馬背上端坐一名身穿白色錦衣的大漢,身背數根短槍,大漢奔跑中將手持的虎頭大刀橫放在馬鞍上,回手抽出兩根短槍,雙臂各拿一根,掄了一個圓,同時投了去。

短槍隱約帶著厲哨聲,如幻影般風馳電掣,割破飛沙,射向周、康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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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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