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守夜終於等到賊
「嗨，道長午好。」路小婁嬉皮笑臉的回到老道算命攤子的幌子旁開了張，正在忙著接客的老道「哼」了一下也沒做聲了。
百無聊賴的路小婁坐在方巾布上，拿出價格表擺在……老道的那個「算無遺策」的幌子下面，而且是偏向於自己這邊擺放著的，乍一看還以為那個幌子也是路小婁的呢。
要是有評選「大宋最惡劣性格青年」的選舉，路小婁起碼能當個前十，就這熟練的坑人技巧，得虧以前家裡有權有勢，不然到哪兒都會被人打死，也不至於留著命穿越害人了。等等，這樣算的話，那是不是會在北宋更早出道？想想就很心酸，那個時候的自己一定會混得比現在好吧。
「你這也是算卦的？」一個路人看到路小婁的地攤好奇的問道。
「嗯，在下師承青城山天師洞門下，跟這位道長雖同屬道門，不過宗派師承毫無瓜葛，你看這個……」路小婁伸手指了指「算無遺策」幌，幸虧老道正興緻勃勃的跟人解卦訛錢，不然要是知道路小婁這麼無恥，很大可能會當場翻臉。
路人看了看，覺得路小婁這個頭銜似乎更有牌面一點，便蹲了下來道：「這個算卦價錢也是你寫的？」
「沒錯。」
路小婁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他感覺這個路人這次來應該是專門來尋自己的，從心理學上來看，這個傢伙雙目有神肢體也沒有焦躁不安的下意識，肯定不是來算卦解惑的，而且看到自己還有一種棒子國整容明星在機場被粉絲圍觀的興奮表情。
「你是何人？如果你不是來算卦的，那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
「不，我只是對有趣的東西比較喜歡。」
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吧！難道他說的有趣的東西是我肉體？路小婁不禁一陣惡寒。
「實不相瞞，在下是由好友推薦來的，前天他在這裡算了一卦……」
「這位仁兄，打住！」路小婁大概是明白了，自己那天胡謅了一通后，有人按照說法成功了，所以就宣揚了起來。而自己那天接的六個，都扯到姻緣上，看來的確有人是桃花運到了。
「在下早就說過，緣分一切皆是上天註定的，我並沒有做些什麼。」
「不，在下的意思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想問一下那青城山天師洞還收徒嗎？」
我去，小夥子想法可以啊，不過肯定是不行的，要不然就自砸招牌了。
「收。」路小婁對這一點先肯定下來，然後道：「不過我道家講究心誠則靈，看公子你這面向，嘖嘖，心胸狹隘入道動機不純，是沒機會入我道門的。」
「唉，道長別這麼說啊。那依道長的意思要怎樣才能入道？」
我不是都說了你入不了道了嗎，這人咋這麼難纏。
「我身邊這位道長資歷比我高，你去問他吧，在下掐指一算，等會兒可能會親臨一場大劫，在下先行告辭。」
不顧這個異想天開混蛋的挽留，路小婁打包好東西強行結束今天的收入，唉，要是真有那種能算知天意的本事，出府就回去睡覺了。
慢慢的用鑰匙打開門，路小婁發現門縫裡的羽毛不見了，下意識的心中一跳，現在也找不到老爺子人問了。路小婁倒是一點都不怕昨晚做出的簡陋陷阱被人發現，因為斜了一點角度的衣櫃、掛著袋子的屋檐，還有放在椅子上的一盆水，誰能想到是陷阱，而且還是組合啟動的陷阱？
「總感覺事情進行的都在預料之中，反而有些在意真偽性。」路小婁腦筋始終轉不過這個彎來，「要不今晚再熬一夜，抓個現行？」
日光越來越暗，路小婁拿起床邊剩下的蠟燭用火摺子燃著，打開藏在懷裡的首飾盒，沒有看到想象中的金銀首飾，而是兩顆大號的黑珍珠耳環。
說實話，這種玩意兒讓路小婁很失望，因為這種東西在某種意義上換不了錢，太過貴重的東西有時候不適合拿出手。曾經在魔都帶個妹子到一家連鎖珠寶店看到過這種黑珍珠，不僅沒這麼大，而且還貴得可以讓自認多情的路小婁馬上甩鞋，的確最後他也這麼幹了。
「還以為是個紅包，誰知道拿了個寶貝，煩。」路小婁把耳環放回了首飾盒，然後放在了枕頭下，還有自己的吃飯家什，也放在了枕頭旁。
而路小婁則吹滅蠟燭后，盤腿坐在床上，按照心理學上來說，凌晨的時候是人心最失去戒備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的生物鐘處於最疲憊需要休息的時段，不過鑒於古代人本來就沒所謂的夜生活，路小婁覺得應該從天黑就開始守。
想到深夜不久就會有一場殊死的惡戰，路小婁便有種跟妹子開房前正在做洗澡準備的激動，不過像現在這種情況的話，馬上迎接的不是床上大戰三百回合的激情，而是被妹子男朋友抓姦的狗血。
夜深了，雖然外面有皎潔的月光灑下，但路小婁的床搬到了牆角，淡淡的白光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路小婁神情嚴肅的盯著門帘，他已經隱隱察覺到了有輕微的腳步聲靠近。路小婁從床上下來，鋪倒被子拿起枕頭下的首飾盒揣進懷裡，隱躲在了衣櫃後面。
一個漆黑的人影映襯在了房門上，門鎖才能傳來一陣扣扣搜搜的聲音，路小婁已經吊起全身的熱血了，他必須要用出其不意的方式擊垮對方。
「咔噠。」門鎖被撬開，他意外熟練的避開了路小婁設下的陷阱，開始在房間里搜索了起來，路小婁放在包袱里的那幾兩銀子都被其順手拿走了。路小婁靜靜的待著，沒動，他也在找機會。
「呸，真窮，還以為這算命的會有多有錢。」入室的小賊聲音非常輕的暗罵了一句，路小婁聽在耳朵里卻是眼皮子一跳，無他，這聲音他聽過啊！雖然不熟，但見了面肯等能認出來。
小賊終於摸到了路小婁的床邊，雖然漆黑一片，但依照他多年的經驗來猜，這被裡應該睡著人，而像路小婁這樣的人都有把值錢物件藏在枕頭下的習慣。考慮了一下，小賊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慢慢摸向床上枕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