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忍流產四名著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忍流產四名著

就像平常的那種接風洗塵聚餐一樣,包拯充分做到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的地步,包廂、酒水、肉食、乾果、陪侍,另外還備有一席床褥……

「希仁兄如此款待,路某不甚感激。」路小婁甩開寬敞的袖子,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包拯笑道:「大米兄貴為國士,許些酒水不成敬意。」

「那下次能不能換個正常點的地方,這大理寺的牢房……」路小婁喝口烈酒,哆嗦著道:「陰森森,怪不舒服的。」

「大米兄不必在意,大理寺素來審理的都是各州府難判的重刑、死刑之人,那些定罪的窮凶極惡者,都是被押往刑場處決的,只有一些冤死之人,還等不及赦免便草草弔死,成了這牢房裡的陰風。」

沒想到正氣凜然的包青天也信這玩意兒,不過不排除說這種話話存在刻意性,想想還真是犧牲很大。

「直接把接宴與受審合在了一處,也是為了大米兄著想。」

是啊,要是順利的話,合著「斷頭飯」也能一併解決了,皇帝老闆可能連最後一面都來不及見就「咔嚓」人沒了。

「不知道現在走還來不來的及……」

「大米兄在念叨些什麼?」

「沒、沒事!」路小婁一驚,舉起酒杯道:「為表希仁兄盛情,我先敬一杯。」

包拯舉杯垂首,亦同樣一飲而盡,然後傾杯底表示喝乾,然後拈筷夾菜,只是身邊有兩個獄卒看著,周圍一群囚犯間歇傳來的吞咽聲太過破壞氣氛。

「就是好酒,菜也是好菜。」路小婁笑道:「就是無歌舞美妾助興,無琴師樂工奏音,有傷風雅。」

白了路小婁一眼后,包拯道:「大理寺怎會如同那些嘩眾取寵的酒肆街坊,不妥不妥。」

你TM好好請頓酒宴我至於這樣?牢房裡雖然有精心打掃過的跡象,用檀香熏燒過的氣息,但根本不能比好吧,誰家開的青樓會用鐵柵欄關人,還用比手腕粗的鏈條鎖門。

「那不如……」

「大米兄稍待。」

包拯黑著臉將那兩個獄卒招近,小聲吩咐了一番后,兩人隨即離開,但很快就捧著一堆物件回來了。

「放下吧。」

一堆雜七雜八的刑具就這樣擺放在了面前,說不慫那是假的,此刻路小婁冷汗直衝腦門,稍有些興起的醉意就這樣消散了。

「牢房陋室,美人為貴,金笛過輕,只有這鐵索木珈算的上相配。」包拯笑道:「若大米兄還有奏樂之心,盡可擺弄。」

心理變態啊,誰要玩這些破玩意兒。

路小婁好奇的撿起一個手銬,指著上面的紅色痕迹問道:「這上面是何人的血?」

「重罪之人,或是受冤之人。」

「叮——」

路小婁使著手上的竹筷輕輕敲了下瓷碗邊沿,唱和起來:「天茫茫,地茫茫,人海茫茫,心茫茫。」

「心茫茫?」

「叮、叮、叮——」

沒有理會包拯的問話,路小婁又敲了一陣碗碟,「家有法,國有法,陰陽有法,始有法。」

「嗯。」包拯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后,喝了口酒。

「佛有情,道有情,草木有情,聖有情。」

「花開花落自有因果,孰真孰假皆有定數。」路小婁閉著眼,帶著七分醉意道:「希仁兄,你看得清這世道嗎?」

包拯擱下酒杯淡淡道:「看不清,亦不想看清。」

「殺一路人解千萬人之危,可算俠義?」

「非俠義。」

「那殺人之人可受刑苦?」

「自是要受刑,殺人者,死刑。」

「哈哈哈哈……」路小婁笑道,「解千萬人眾之苦者,受人極之罪,當是世間無情之法。」

包拯看路小婁又醉得口不擇言起來,便讓人把東西該搬走都搬走,不過路小婁手上的筷子和碗兩個獄卒索要無果也不敢搶,護著包拯退出去把門鎖好完事。

「長狹歸來兮,食無魚,長狹歸來兮,出無車……」

「叮叮叮……」

路小婁手上的瓷碗敲個不停,周圍的囚犯也不敢嫌煩,包拯聽著歌謠一頭黑線的走了出去,對那兩個獄卒吩咐道:「你等也知曉他的脾性,往後三餐我都會讓人做好送來,要是他想見什麼人或想做些什麼事,能滿足的都滿足他。」

「是是,小人謹記。」

大理寺的牢獄里第一次迎來這樣的「老爺囚」,兩個獄卒也是有點惶恐,因為路小婁的特殊身份,獄卒為其安排的都是最舒適最乾淨的牢房,地上鋪的是絹布,床鋪墊的是棉絮蓋的是絲錦枕的是稻糠囊,路小婁住了兩天,開始膩歪了。

「與揚州大牢相比,大理寺也不過如此。」路小婁站起身子,一副鬱郁不得志的模樣站在牆角處碎碎念起來,不過大理寺為了他的安全起見,早就把兩旁的牢房清空了。

當然在路小婁念著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后,揚州大牢里某三隻打了個莫名的噴嚏,可能是著涼了吧。

「大米先生,求您老早點歇息吧。」

一個剛輪班上崗的獄卒打著哈切走過來,提著酒壺給路小婁牢門開鎖,然後給路小婁空杯倒滿,把酒壺擱在木桌上道:「要是您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儘管支應小人一聲。」

「酒可溫?」

「足溫。」

路小婁點點表示滿意后,便把他打發走了,端著酒杯喝了兩口嘆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有酒無友使人惱。」

獄卒插嘴道:「大米先生,這個時辰包左諫可能還在萬里商號忙呢。」

啊呸,表面兄弟包希仁,誰惦記那貨,我真正的老鐵是蘇州替我扛罪的柳三變,要是請我吃飯就是朋友,那我路小婁豈不是五湖四海皆兄弟?不過在局子里請吃飯的,除了原來世界里的條子叔叔,在大宋這還是第一次。

「哈哈……」

「笑甚?」

路小婁好奇問了聲,那獄卒便拿出了一卷皺巴巴的草紙遞給路小婁道:「這是城東青雲酒館那說書的劉先生所著《白石記》,寫的是村野鄉情之談,小人只是用來一時消遣罷了,恐污大米先生慧眼。」

「白石記?」

路小婁將其接過手翻了翻,嗤笑道:「道聽圖說之語,空大虛乏之詞,不經推敲,難成難成。」

「大米先生所言極是。」本來就是為了圖個樂的獄卒雖然心裡不已為然,但臉上還是笑著應合。

不過在這個時候,路小婁發現了一件非常操蛋的事情……歷史要是被改,那中國四大名著豈不是會消失?羅大大、吳大大、施大大,還有曹大大的心血不都消散了?難道會造就數千年人類文化史的一大缺憾?

「這可不行……」路小婁用牙咬著大拇指皺眉喃喃道,得想個辦法才行,要是真日後發生了什麼變故,那可真的罪孽深重了啊。

「MD!」路小婁撓著頭髮越想越煩躁,猛拍記桌子,嚇得本來就膽戰心驚的獄卒往後退了兩步。

「沒辦法了,只能自己親自來做這件事了,本大爺攢了多年的洪荒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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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佞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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