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波折連連
像路小婁這樣的高職身份的人，出行安排自然有人會幫忙代為通知打理，更何況是不遠千里趕回汴京給皇帝老闆拜年這麼大的事。就在路小婁剛出發離開的那刻，蘇州方面的數名傳信飛騎也馬不停蹄的沿著另外一條路奔去了汴京，當然，並非是說周養心等當地官僚為汴京的變法派通風報信，而是張放老狐狸的另一個策略，那就是驚動聖上，讓皇帝出面保護。
相比較而言，縱使路小婁聰明過人，也有牆倒眾人推的危險，倒不如讓威望最大的人為路小婁站台，這樣路小婁的安危也就有了很大的保障。
話說路小婁的做法的確讓一些人陷入了恐慌，得到消息的變法派一黨是，舊黨老臣也一樣。
「還有多遠抵達汴京？」
這是路小婁路上問過的最多的問話，守在馬車旁的禁軍士卒依然孜孜不倦的回答著路小婁。就這樣，伴隨著馬車發出嘈雜的「咕嚕咕嚕」聲，路小婁安全的把一行人和車隊帶回了汴京。
「嘩、嘩、嘩……」
沒有歡呼的百姓，也沒有喧囂的街市，跑來的乃是一隊隊身披甲胄的府兵，為首者赫然是開封府尹，當然，並不是包老二，而是年邁剛上任不久的一名京官。
「吾……吾乃汴……汴京府尹，大米先……先生貴為……聖上往日近……近臣，豈不知，不聽皇……皇命召宣便……便入京，可知已犯了大……大不敬之罪！」
說話哆哆嗦嗦的開封府尹接著一揮手道：「與、與本……本官拿下這……這些……罪人。」
「我等看誰敢動大米先生一根汗毛！」
「慢！」
就在兩方即將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名飛騎左手抓繩右手持令飛馬趕來，揚起的紛紛塵土夾雜著氣勢讓一干圍著的府兵不得不躲閃開一條道來。
「吁——」
騎士適時勒緊馬韁讓馬速停下，等馬站穩后便隻身跳下，亮出手上的金令道：「聖上有令，大米先生需即刻趕往皇宮面聖，不得有誤。」
「可……可是聖使，大米先……先生乃私自進京之罪臣，豈……豈能……」
那騎士轉過頭去，冷著臉道：「聖上有令，阻攔者斬！韓府尹，可還有異議？」
「臣……臣無異議也！」
說完，韓府尹便納頭拜了下去，周遭一群府兵也連忙握槍半跪在了地上。
「大米先生，接令。」
「臣，領令。」
從對方手中接過金令，路小婁淡淡走到了韓府尹面前道：「本官現已有聖上金令，爾等還敢攔我去路？」
韓府尹一聽，連忙側身避讓開來，沒想到路小婁又迎了上去，韓府尹見情況不對，又連避三次，接過都讓路小婁給堵住了。
「大……大米先生，下官已經連讓三次，為何還要如此？」
「此話當本官問你。」路小婁眯著眼神冷聲道：「本官已連避三步，為何爾等還要擋在本官面前。」
「這，下、下官……」韓府尹冷汗直流的看著戾氣滲人的路小婁哆嗦個不停。
「謹奉聖上金令。」路小婁冷聲道：「阻攔者，斬！」
「錚。」
拔劍，砍下，一氣呵成。做了還沒滿一個月任期的韓府尹連聲慘叫都沒發出就死了，一干府兵見此瞬間敗退數丈之遠。
路小婁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將沾血的劍又歸了鞘，登上馬車。
「繼續行進！」
馬車緩緩駛過街道，那騎士這才從剛才的衝突中緩過神來，一時間竟不知道是向皇帝彙報先行隱瞞，接著便拿定主意，跟在路小婁馬車后觀察情況。
但此時多少雙眼睛看到了那副場面，多少幕後人嚇破了膽，汴京的水潭在這一刻，已經開始攪渾起來……
皇宮門口處，一隊隊禁軍圍列在了緊閉的宮門兩旁，手握長槍腰挎劍，著實是讓周圍的不安氣氛又加重三分。
「站住，聖上有令，無令者不得入宮請旨。」
馬車微微掀開一絲縫隙，一隻手緩緩伸出亮開金令，堵門的禁衛連忙分出一人湊上前道：「不知可否交由下官觀瞧一番真偽。」
「吾乃聖上親封大宋樞密使，謹奉聖上金令進宮面聖，阻攔者，斬。」
「下官明白了。」
那禁衛將領轉身道：「開門。」
「是。」
「咔咔咔咔——」
沉重的銅釘木門被從內拉開，路小婁敲了兩下車板后，車隊被禁軍士卒包圍著護送進了皇宮，不過那位負責傳令的騎手卻被攔在了宮外，被人帶離。
到了內圍宮殿外，路小婁下了馬車，放下佩劍，獨自一人徑直走向了皇帝經常批閱奏章的偏殿。
「聖上已在慈元殿等候多時。」
突然冒出來的小太監對見怪不怪的路小婁行禮道，「還請大米先生交出金令，儘快前往。」
「本官要去的是偏殿。」路小婁沉聲道：「阻攔者，斬。」
「那麼，大米先生。」那小太監突然變了聲腔道：「你的劍呢？」
「殺人，何須劍？」
話音未落，路小婁衝上前去便一拳砸中了對方的腹部，接著又是一記膝頂，一套動作進行的一氣呵成，那小太監完全沒反應過來便嗚咽著倒在了地上。
「住、住手。」小太監打斷了路小婁的最後一擊，咳嗽道：「聖上的確在偏殿，下官、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還請大米先生手下留情。」
得，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都是給老闆打工的，再相互為難什麼的就不地道了。
「那，就報上你的真實名號。」
「下官只是聽命行事的罷了，自報名號恐污了大米先生的耳目也。」
路小婁想了想，感覺也問不出了，隨口道：「說的也是。」
「嘖。」
雖然被人小看的感覺很不爽，但小太監還是畢恭畢敬的給路小婁讓了道，畢竟面前這位可不是把「斬」當成隨口說說的那種，該認慫還得低頭認才是。
「對了，你來帶路吧。」
「啊？」
路小婁把這個一臉懵逼的假太監扶起，接道：「只是幫本官帶個路罷了，反正你等會兒也是要回去彙報的是吧。」
鬧著玩呢，這能一樣？
不過看到路小婁手上抓著的金令，假太監只能嘆氣拱手道：「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