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章 「我」
今天的天氣不錯呢。嗯，溫度大概在21到23度之間，是人體最舒適的溫度。
輕風從教室的窗戶轉進來，若是坐在普通教室的人，一定渾身細胞都在抒發愉悅感。
我托著腦袋，眼睛望著窗戶外，一直愣神。
只是，這裡可不是普通的教室。
環視四周，能像我這麼悠閑的人可沒幾個。
他們一個個都把拳頭捏緊。哼，一定很緊張吧，手心的汗可能都聚成水滴呢，哈哈，真是可憐。不過話說回來，在這間教室，不緊張，那才是怪事。
而且，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
「毫不遮掩的輕視呢，拜託你稍微收斂一點好嗎？」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女孩輕柔的聲音。
我不需要轉過頭看，肯定是2號，為數不多的，我看不透的人。
「那有什麼呀，除了你之外又有幾個人能看的明白呢？」我輕笑道。
女孩似乎把這句話當成的表揚，她微微露出笑容，小聲說道：「畢竟都是同學。」
「喲，」我故作驚訝：「嘴上同學可叫得真親熱啊，但你實際表現出來的，可是，相當的誠實呢。」
聽到我這話女孩並沒有生氣，畢竟她也不可能生氣。反倒是笑得更燦爛，嬌斥道：「你又誹謗我！嘴還是一如既往的辣」。
「你該學學「你」，怎麼招女孩喜歡。」
這個女孩把重音放在了不該存在在這個教室的兩個字上。
我呵呵一笑：「這麼危險的事情，「我」可真是無可救藥了，對嗎？二號。」
「你也這樣想的吧。」我眼神一凜，緊盯著她的眸子，想要揭開她的面具。
女孩一臉委屈，一下子就彷彿變成了一隻楚楚可憐的小貓：「怎麼會呢？招女孩喜歡可是很好的。尤其是你，恐怕不知道吧，特別招女孩喜歡呢。嗯……我想想，你這叫什麼來著？高冷？霸道總裁？」
她漫不經心又話裡有話地說道。
我心裡暗暗搖頭，這個女孩，真是太危險了，她這些暗示性的話配上她可愛的外貌，大概能對男生能殺倒一片……
咦？不對，說起來，「我」現在這個年紀也算小男生呢。想到這裡，我又忍不住想笑出聲來。
「對了，今天怎麼想著出來了，呆悶了？」女孩問到。
她的問題一下子讓我覺得不知所措，下意識地愣了一下。
「接下來的場面可不適合那個老好人，會出問題的，」我緩緩沉聲道。
不過，我一下子又把話題轉了：「喂，你也希望我出問題吧？」
女孩終於白了我一眼：「你怎麼總是把可愛的女孩子和壞人聯繫在一起？你是變態吧！我只是單純地欣賞「你」樂於助人的性格而已。」
我懶得和她再去辯解些什麼，而且老師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二號也準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但她臨走也不忘對我微微一笑。
啊！多麼清純爽朗不做作的微笑啊！
可是，二號，你究竟是怎麼練出來的呢？
回過神來，老師已經在講台上了。
二十七八歲的年齡，不同於同年齡剛出道的老師，一身職業裝顯得英姿颯爽，十分有風度。其他老師，這個年齡估計還在怕生呢。
而她，她會怕生？這可是我一輩子都想不出的事情。十三歲被破格晉陞為女博士，四年後成為院士，當真有這樣的怪物。
而她現在卻在屈身教我們，看來我們也是一群怪物，哈哈。
「這最後一堂考試大家看來大家都努力過了呢。」她發出清朗的聲音，無形間便形成了一股威壓。同時，她的目光又一一掃過每個人的臉。
「雖然我教給你們的東西已經連許多大學生都沒學過，不過這套試卷是我親自命題，想要得滿分也並不容易。但你們之中百分之九十五都得了滿分，我很欣慰。」
這樣的話是鼓勵吧，一般人都這麼想的。然而，教室里的空氣卻瞬間變得粘稠了，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有點沉重，張皇地望著周圍的人。
百分之九十五的滿分，換言之，有百分之五的沒得到滿分。
這才是關鍵。
「本來是準備淘汰最後五名的，不過現在好了，上面說只需要淘汰兩人了。我替你們感到高興。」她似笑非笑地說道。
因為，她要開始行刑了。
「三十九號，十六號，起立！。」她的聲音乾脆有力。
教室里有兩個人彷彿觸電了一般，而其他人則彷彿一場大劫結束，長舒了一口氣。
教室里顫顫巍巍地站起了一男一女。這兩個人我有點印象，男的，三十九號，低等位次，他自己看起來雖然緊張，但也似乎在他意料之中。而另一個女生，則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十六號，中等偏上的位次了，理論來說不該犯錯。
只見她顫聲道：「不對……吧……老……師，我……應該是……滿分吧。」
台上的老師略帶同情的看著她，說到：「可惜啊，數學有道題你把7寫成了1。」
這話無異于晴天霹靂。
女孩瞬間軟在了課椅上，眼淚花一下子就落下了。
「不可能吧……怎麼會……」她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獃滯。
「很遺憾，十六號，你被淘汰了，但希望你餘生過得愉快。」老師眼中滿是「惋惜」。
「老師，那道題我會做。」她的聲音很低，連她自己都沒有辯解成功的底氣。
「嗯，我比任何人都相信你，但是，這也正是你的瑕疵，不是嗎？」她的笑容，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零容錯，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門外進來兩個壯漢，把兩個人拖走了。
眾人都汗涔涔的，哪怕已經經歷了幾百次了，但誰都不知道下個會不會是自己。
腎上腺素，不自覺地就開始增多了。
我盯著那個空位置，的確很可惜，這樣的女孩放在外面，那可是天才啊。然而，能出現在這間教室的，哪個又不是天才呢？
餘生愉快？抱歉，當我們坐在這間教室時，就註定不會得到拯救了。那個可望而不可及的承諾，我們之中，真的會有人能夠得著么？
教室里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老師清了清嗓子，說道：「同學們，你們大可放心了，今天是最後一次淘汰了。」
「現在教室里還剩38個人，你們都是經過無數次篩選下來的最強戰鬥力。我現在宣布，你們從地獄中，解放了！」
教室里沒有歡呼，大家，大概都已經麻木了吧。
隨後，老師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不過竟然留下了38個人，比預想的多太多了。順便問一句，你們，喜歡這地獄么？」
教室里按常理的很安靜，眾人都低下了頭。
「喜—歡—」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冒了出來。
哼，會說這種話的，大概也只有三號這個瘋子了。
捉摸不透，是不是排位高的都是這德行？
三號這個人，隨時可能會幫你，也隨時可能會害你，不過都完全沒有理由，完全不按章法，可他偏偏能把任務完成得十分完美。呵，雖然叫他瘋子，但其實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天才吧，這個人，如果成為對手的話，會很頭疼的。
「啊？大家都不喜歡嗎？」聽到只有自己一個的聲音，他表現得似乎很驚訝。
眾人當然是一陣無語。
呃，不好意思，我收回剛才的話，這人就是一個傻*。
「跟我結果預想的一樣，」老師微笑道「三號，你要是喜歡，大可再來一年。」
「沒法叻，」三號說道：「我要是留下來豈不顯得我是一個異類？」
眾人都穩不住笑出聲來，說得好像你不是異類一樣。
短暫的暫停后，老師清了清紀律，說道：「回歸正題，這三年來，你們都沒玩過遊戲吧？」老師突然看向了我，對我親切地笑道：「也不盡然呢。」
呃，果然所有秘密都逃不過她的眼睛，早知當初就不該那麼辛苦了。我暗暗嘲笑自己。
老師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不管怎樣，現在，你們都可以暢玩了。而且，是全世界最風靡的遊戲《UnlimitedTravelers》哦，很早之前就跟你們講清楚了。具體的，你們還是去遊戲里體會吧。」
「你們將與十億多的人同台競技，去不斷地向排行榜衝刺證明自己，當然，這也是你們的任務。雖然你們現在離那些頂級玩家還差點時間的積累，但要相信，在中國，你們算得上已經是頂級戰力了。」
「希望你們中間能誕生最後的贏家，屆時，便是你們邁向天堂的時候。」
老師的最後一句話，很有深意。我仔細地打量著她，希望從她身上發現些什麼，雖然我早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另外，別玩得太忘乎所以了，那些不思進取者……」
老師沒有把話說完，但所有人都已經明白了。
暢玩？真是可笑。不過，也會稍微比這裡無聊的生活要好一點吧。
一節課很快便結束了，很難得的一節課，我竟然認真地聽完了，這可一點也不像平時的我。
《UnlimitedTravelers》嗎？無限制旅者，聽起來蠻不錯的。能在「思想空潮期」風靡的遊戲，想必也不會讓我失望吧。
不過如果還是和這群人一起，那就太無聊了。
無限制旅者……
可我們都是身上都戴著枷鎖的犯人，這樣的遊戲體驗，可不怎麼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