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守城

登上城樓，放眼望去，數不清的黑點如蟻螻一般緩慢地往這邊移動過來，在他們身後是濃濃的黑色煙塵。。青灰色的背景上，黑塔似乎又高出了一戴。

城牆之上，手持刀槍弓矢的小矮人和長著兩隻巨螯的衛兵嚴陣以待。

「他們傾巢以出！我們的援兵未至！」巴亞擔心地說。

「那些黑煙之中是些什麼？」曼倩問。

「看不很清楚。」莫雅將手遮在額上張望，「把鏡子拿出來照一照。」

「那是黑暗的內核。」王說。此刻他披著一件黑色的斗蓬，精神了許多。

莫雅讓我舉起鏡子，她在鏡子前合起雙手，輕輕呼喚了一聲「魔力之火」，一朵藍色的花朵在她雙手之間綻放開來，金色的**照亮了城下的平川。魔鏡發出一道白色的強光，瞬間刺破了黑煙，四個高大的人之物形受到意外的打擊，看起來有點驚慌失措，

「這是王國的災難！」巴亞說。

「若是我們將那四魔打倒，他們將會崩潰！」我對王說，「那些魔王不是你的創造之物嗎？你可以用力量控制他們的！」

「由於我的疏忽，他們已經擁有了巨大的力量，況且那個摩雅來自仙界，我已經沒有了那個力量。」過了會兒，王又說，「這是王國註定的劫難，在我們師兄幾個決定下注的時那刻就已開始。」

黑壓壓的魔兵已經離王城不遠了，我已經能看清他們烏黑鋥亮的鎧甲，那些式樣古怪嗜血的兵刃，聽到他們沉重的腳步和焦躁興奮的低吼。

「我們的援兵怎麼還不到呢？」巴亞焦急地踱著步子。

「算了，巴亞，你的忠心令我感動！不會有什麼援兵了，除了王城，王國的一切都已經落在他們手中了！」王極為冷靜地說道。

一大片黑雲向著這邊飛來，很快便能看清它們是翅膀上長著白色骷髏紋的蝙蝠。

「它們也成了背叛者！」巴亞一邊哀嘆，一邊指揮他的屬下放箭。被射中的蝙蝠化為一團慘白的火光轉眼在空中就消失不見了。

第二波攻擊接踵而至。黑色的魔影從雲梯上躍上城牆，衛兵們用巨大的鉗子迅速而有力地將它們一個一個地絞成兩半。我這才明白，當初他們抓住我時，還是挺客氣的。

小矮人戰鬥的方式頗為奇特，四個一組從虛空中抽出黑色的絲來，迅速織成一張網，來犯者像飛蟲撞上蛛網一樣，隨後被其他人抽出的絲裹成蠶繭一樣拋下城去。

城牆腳下的屍體很快便堆積如山，這並不能令後來者恐懼，反倒讓他們更為迅速地爬上城頭。戰鬥在持續，看不到停止的時刻。空氣中瀰漫著腥臭的味道，曠野里回蕩著哀嚎與吼嘯之聲，兵器相格之聲。

一個長著翅膀的惡魔，突然飛落到我的跟前，我猝不及防，只有用鏡子作為抵擋。這惡魔大概平生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猙獰的面目，怪叫一聲，仰面掉落下去，驚懼而亡。

他為什麼會死？是啊，鏡子使醜惡加倍，而醜惡的東西一定害怕看到自己的面目。

儘管小矮人英勇無比，但是面對一波又一波看不到盡頭的攻擊，手忙腳亂，越來越力不從心。長著翅膀的惡魔從空中襲擊他們，將他們抓到半空之中，扔下城去，那些網便失去了作用。失去聞防護，魔兵爬上城頭，小矮人無力抵卸，遭受無情的殺戮。幸虧那些衛兵奮力地揮舞著巨大的鉗子，將一攻上來的魔兵擊退，才使得小矮人們遭受更大的損失。受傷的矮人被抬到城下，他們數量越來越少，過不了太久，城頭上的防卸將會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