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池州換防

秦川神色一凜，問道：「你問這做什麼？」他恍惚間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所以然來，心下竟有些茫然。

李長亭見他這番模樣，心知香爐所燃的攝魂已起了作用。「秦將軍不必緊張，李某從未上過戰場，好奇而已，秦將軍是大楚的功臣，身經百戰，李某敬佩的很。」

「你這無用的書生，才識過人又如何，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秦川十分不屑，他最瞧不起書生，偏偏安大將軍對李長亭很是欣賞，當真讓人不服氣。

「秦將軍說的是，今日到此，將軍可是有事？」

「哼，你當本將軍想來，安將軍在找九皇子，天機營查了數月也沒有結果。你既去了楚秀鎮想必是有消息，說吧，人在哪？」

「秦將軍這可是高看我了。」李長亭輕笑，「天機營都查不到的事，李某如何能得知，」李長亭見秦川要開口，緩聲道：「不過……」

秦川忙問，「不過什麼？」

「不過既然秦將軍問了，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秦將軍可知曉。」

「有話快說。」秦川有些不耐煩，這人不但沒用，說話還吞吞吐吐的。

「秦將軍莫急，我只是聽說前些日子池州守將請辭，秦將軍可知下一任守將是誰？」

秦川擺擺手，不以為然，「這事還沒定，左不過是路無痕和牧流風二選其一罷了。不過安將軍屬意路無痕，小皇帝肯定聽安將軍的。」

「可若論真才實學，該是牧流風才是，他既是左金吾衛大將軍，駐守邊關……」

「他既是左金吾衛大將軍，守衛京城跟守衛邊關邑煬重要。路無痕雖平庸，可安將軍就是要個平庸之人守在池州。這些年姜國雖未再犯我邊境，可到底是不死心。

派個平庸的過去，時日一長，必有所動，天機營才更好行事。這些年姜國防我天機營防得厲害，我們派過去的探子連消息都不敢遞出來，就怕被發現。」

「雖沒有消息遞出，但秦將軍能將人送到姜國已屬不易，不知將軍送過去多少人？」李長亭雙目含笑，一派文雅如玉。

「送過去十四人，其中兩人已入姜國王宮。」秦川頗為得意，「三人在姜國大皇子府中，其餘九人在幾個手握兵權的將軍身邊。」

「秦將軍果然厲害。」李長亭算算時間，想著不能再問，便道：「秦將軍諸事繁忙，我就不留將軍了。」

「那好，我走了。」秦川起身，身子卻猛地一晃，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看向李長亭時，眼中雖茫然卻帶了殺機。

李長亭衣袖一揮，起身扶住秦川手臂，「秦將軍身子不適，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有什麼身子不適的，又不是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秦川推開李長亭，「走了。」說完，縱身越牆而出。

李長亭這才鬆了口氣，熄了香爐往屋裡去，他得沐浴更衣，換了這身衣裳。

夕陽將落時李長亭已站在風源客棧的大堂里，鳳舞瞧著他進來后先是把大堂里的人看了個遍，便知他在找明若汐。

「李公子別找了，那丫頭還沒來呢。」鳳舞笑道，「她那人凡出門必得打扮一番。更何況是請你喝酒，我看公子今日也是風度翩翩、氣宇不凡呢。」

李長亭穿了身水藍色綉著淡淡蘭花圖案的衣衫，外面罩了同色的外衫，長發如墨，腦後用跟水藍色的髮帶系著，額頭兩邊各留了一小縷碎發，更添了幾分仙氣。

李長亭被她一說，暗暗紅了臉，雖說是男子，可他是來見明若汐的，自然也要好好修飾一番。

「明姑娘已訂了雅間，我叫小二帶你上去。」鳳舞見狀也不好再打趣他，喚來小二，吩咐一聲便讓人領著李長亭上樓去了。

「鳳老闆，方才那位公子是熟客嗎？」

鳳舞聞聲望去，見仲林帶著護衛暮語從外面走進來，「仲公子回來了，方才那位是李公子，不常來，不過我是做生意的，自然都得認得。」

「鳳老闆可知他叫什麼？」仲林問道，他見小二將人引上二樓向左拐了，二樓左側有三個雅間，卻只有一間是靠近內院的，打開穿便能看見「飛景流星」

「這我倒不大清楚，仲公子問這做什麼？」鳳舞有些奇怪。

「我見這位公子一派風雅，想必是位妙人，若能結交，也不枉我來邑煬一趟。」仲林暗道，既然撞上門來，我自然不能放過。

仲林已認出他就是那日明若汐院中的男子，他朝暮語使了個眼色，暮語舉步往內院去了。

「他是一個人來的？」

「這個嘛，」鳳舞猶豫了一下，轉念間已想好了說辭，「李公子今日是約了與人用晚膳，平日也不常來，我也只見過他幾次，他的事請我不大清楚。」

「用晚膳？」仲林笑道，「這麼說，我當真不便打擾了。」

「仲公子若是真想結交李公子，等他走時我同他提一提。」鳳舞鬆了口氣，可千萬別惹出什麼事來。

「不必了，有緣自會再見。」說完，仲林轉頭看了一眼門外，也往內院去了。他直接回了飛景流星，在二樓等著。

李長亭沒有動小二給倒的茶，他走到窗邊，輕輕打開了窗子。天已經黑了，內院里卻有一棟小樓燈火通明，燈光照著湖面，輕風吹來，湖邊垂柳隨風搖曳，遙望天空繁星點點，這景色甚美。

李長亭正看得入神，陡然退後一步，窗邊竟多出張人臉，正陰測測地盯著他看。好不容易問了心神，正要質問，就聽那人說，「我家主人有情。」也不等他說什麼，那人已拽了他一躍而起，轉眼便進了那棟燈火通明的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