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他們不該死嗎?(二更)

第471章 他們不該死嗎?(二更)

蕭懷一自一道道人牆后,縱馬上前,嘴角無邪勾起,「六王爺,這麼多人夠不夠抓你了?」

狼頭面具后,白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瞳孔。

在那一道道人牆后,有穿戴整齊精神奕奕的士兵們如潮水般整齊有素地涌了過來。

人數不可預估。

怎麼會?蕭懷一明明將所有兵力都安排到了月族。

城中只剩十萬不到人馬。

而他們今夜行動,足足有四十萬人馬,對付這十萬綽綽有餘。

怎想到,一下子周圍會冒出這麼多兵馬來,氣勢如虹。

白羽心底有疑惑,伸手扯掉面具,不甘心盯着他,「落月城早就封了,你怎麼帶人進來的?」

為了順利控制京城,他早就派了重兵把守落月城這道關,月族以及之前被派遣出去的兵力不可能順利回得來。

只是他還尚未得到回答,藉著月光,白羽看清楚了從蕭懷一身後走出的兩人。

蘇臨笙眸色複雜地注視着他,她從未見過白羽戴着狼頭面具這般可怖的樣子。

白羽目光觸及蘇臨笙似有不安,很快掠過。

他不可思議地盯着站在她身旁的無羈,「是你背叛本王?是你放他們大軍入城的?」

蕭懷一勾唇,姿態神采飛揚,「誰說我帶着大軍入城了?」

這些大軍原本就在東嶼山的軍營,從未離開過。

白羽眸光一動,「你是故意的,你根本沒有調走東嶼山大軍去月族。」

「不錯,不然本將軍怎麼能想到,王爺竟暗中蓄養了那麼多兵馬,企圖不軌。」這是引蛇出洞,也是請君入甕。

自赫連昊進攻月族,皇上中毒昏迷,他就猜到了事情的不可尋常。

最為重要的一點,也是白羽自己露出的疑點,他不該選擇在那個時候病倒。

這更加證實了蕭懷一的猜想。

白羽想趁著京城兵力轉移,兩國交戰,他在東臨城中好坐收漁翁之利。

惜藍捏著揚帝的手力度加深幾分,她冷冷地剮了無羈一眼,「叛徒,虧得王爺信任你。」

銀白色的閃電下,清瘦少年薄唇緊抿,眼神死死盯着白羽,「是你,殺了我母親。」

當年他還小時,雖然吃穿簡單,可始終在母親的呵護下。

他記得那日,母親心神不寧寫了一封要給齊拯的血色絹書,中途卻被帶着突然闖進家門的狼頭面具男子殺害。

他親眼看着母親死的,一剎那間,他因為驚嚇過度,嗓音盡失成了啞巴。

後來,他自以為夠幸運遇到了白羽。

白羽待人溫和,教他識字,還給他安排了毓庭坊的活兒。

慢慢地,他把白羽當做了生命中的恩人。

無羈的聲音,直接讓白羽腦海嗡了一瞬,他驚愕,「你竟會說話?」

原本他不會的,當年的驚嚇導致了他心裏的創傷。

他覺得自己一輩子可能都好不了了。

直到那天,他受白羽之命,要去落月城掌控蕭懷一的去向,若是蕭懷一還活着,並伺機給蕭懷一下毒。

他不解,可白羽是他的恩人,他要報恩照做。

可蘇臨笙對他挺好的,曾經也在他受欺負的時候站出來幫助了他。

他猶豫着離開,又返回時,卻沒想到聽到了惜藍質疑的聲音,「一個啞巴,能信嗎?」

「自然信,」白羽不知何時手中拿出了一頂狼頭面具,往臉上覆去,「他母親死了后,我一手栽培他長大的。」

就在那一刻,他胸口情緒難忍,多年前因為母親之死驚嚇而致的啞症也被刺激。

無羈手心攥著拳頭,像一頭小獸。

蘇臨笙輕輕抓着他的胳膊,彷彿無聲的安慰。

那天他們在無羈的幫助下,順利進了落月城,從無羈口中聽到當年的事,不禁為他感到痛惜。

白羽究竟是因為什麼,對一個孩子的母親下此狠手。

她至今也沒想明白。

她反覆思索著無羈身上的線索和發生的事,只能想到當初無羈交給齊拯的那封血色絹書。

可那封絹書當初被撕了一角。

蘇臨笙星眸不由驚恐,「那封血色絹書,是你當年撕掉的,你只留了你想要的部分,在合適的時機讓無羈呈現到了齊拯面前,是想藉由齊拯和蕭懷一的手除了國舅。」

白羽扯了扯嘴角,「蘇……公主果然聰明,國舅是當年逼你到絕境的人,我幫你除了,他該死。」

蕭懷一譏誚出聲,「王爺撕掉的部分,怕是不為人知的事實,你才對無羈的母親下了狠手。」

白羽沉默不語,沒否認等於承認。

蕭懷一又道:「王爺想殺國舅,何必說的大義凜然?」

惜藍反駁,「國舅的死是沉雙公主所致,與王爺有和干係?」

蕭懷一挑眉,不緊不慢地反問,目光像釘子一樣釘在了白羽的臉上。

「沉雙公主出手大概是王爺沒想到的例外,但葉之烈的死卻是你的手下李鑒仁做的,卻還嫁禍給齊拯,這點王爺無可厚非吧。」

見白羽沉默,蕭懷一繼續不緊不慢地分析著。

「李鑒仁是你的人,你安排他在大池大皇子身邊多年,鼓動葯蠱之術,接應中毒的鬼炎少年入城,縱火,又故意挑起我和國舅的矛盾。」

插一句,赫連昊死後,蕭懷一將李廣耀帶回了藺月莊嚴加審問了。

原來當年宮變事發,李廣耀被流放途中,國舅怕他這個昔日聯盟不可靠,說是會護送他去流放之地,然後尋機會將他救出。

而國舅派出的黑衣人卻是直接了當要奪李統帥的性命的。

當時不過十三歲的白羽卻突然出現,用錢埋伏了很多殺手,救下了企圖被國舅弄死的李廣耀以及他的兒子李鑒仁。

那時,他們也不叫李廣耀和李鑒仁。

這名字時後來白羽救了他們后,改了的。

自此後,李廣耀便記下了國舅這一筆債。

可白羽也並不會無緣無故地幫忙,動用手段讓他們服下了聽話的毒藥,聽他的吩咐,易容換名,安插到了大池國大皇子的身邊。

蕭懷一思緒抽回,言歸正傳,先總結了一句話。

「你製造這一切,便是利用我和齊拯來對付國舅,對付葉家的人。」

白羽聽到葉之烈的名字,頓時面色陰沉,「他們高傲無禮,目中無人,本就該死。」

蘇臨笙也不是非常理解,「只是他們看輕過你,你便殺了他們?」

她不是不知道白羽曾經因為先帝假子的身份,遭受過一些宮中一些人奚落和輕視的目光。

可她覺得那些不是一個人該殺一個人的借口。

白羽似是回憶起什麼,眸色生疼,他忽然咬牙,「就因為葉之烈是他國舅府尊貴的公子,便可以隨意踐踏我弟弟的生命嗎?」

埕王不想突然聽到這樣的事,震驚,「你說的是你弟弟湛兒?他不是當年自己貪玩不小心掉進荷花池的嗎?」

「這不過是他事後心虛串通丫鬟編造的說辭罷了,是他玩弄人命,親手將湛兒推進了冰冷的荷花池中。」白羽的手隱隱在顫抖,雙眸泛紅。

那年,湛兒不過才七歲。

這件事的真相被說出,埕王胸口也起伏了下。

在他眼中,葉之烈着實算不得好人,甚至經常玩耍人。

蘇臨笙聽他提起過那個弟弟,眼角忍不住湧起酸澀。

原來,他弟弟是被葉之烈害死的。

難怪他提起弟弟時,會黯然神傷,情緒低沉。

他是因為此事才一步步變成這樣的嗎?

空氣像是短暫的凝固了會,她又聽到白羽微顫又痛恨的嗓音說:「就連我養父,他也趁着他喝醉,故意讓人在巷子中打斷了他的腿。」

他養父從不會過渡飲酒,只因那日是他親生兒子湛兒的忌日。

蘇臨笙雖站的離白羽遠,可她還是清晰地看到了白羽提及此事時肩膀的顫動。

「只因為我是假子,他身份貴重,便可以隨意踐踏我的家人。」白羽突然語調拔高,憤恨不已,「他們不該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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