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蘇媚
每個人都在做著自己的打算，好的壞的身不由己的。
武松回家，凌零也挺高興，他現在正在努力的把自己變成武大郎。
凌零是中午才見到的武松，他覺得自己變得話越來越多，中午吃過，和武松聊了很久，也知道了武松過得不錯，在下午，武松陪著凌零去賣餅，看到哥哥的餅很快賣完還得到了大家的好評，也很是放心。
歡樂時光總是短暫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在一陣不舍之後，武松離開了，留下了兩百個銅板，加上凌零自己賣餅賺的，也有五六百文了。凌零想擴大規模了，賣燒餅每個也只能賺到1個銅板，這樣的速度是遠遠不夠的，似乎是應該加個蔥油餅賣了。到了現在，凌零反而是越來越迷茫了，一切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難，他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只能先賣餅，走一步看一步了。
距離中秋節不到一個月了，汴梁城也更加的繁華了，遇仙樓和礬樓里也氣氛緊張，都在為中秋之夜的花魁比拼做準備著。自從五年前遇仙樓輸了之後，王媽媽敗走京城，遇仙樓則在每年的花魁比拼中都落入下風，礬樓則隱隱有一家獨大之勢。
「陳媽媽，花魁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哎喲，掌柜的，您也知道，咱們樓子里也只有鳳仙兒了，還有什麼準備不準備的么？」說著，陳媽媽扭著腰肢來到了高掌柜後面，開始捏肩。
「哎……可是，今年不能再輸了」高掌柜撫摸著右肩上的那隻手，滿面憂愁。
是啊，遇仙樓不能再輸了，他只是個掌柜的，背後的那些權貴們說不能輸了，他就得做到不能再輸了，輸了，輕則不當掌柜，重則身首異處。只是他也知道遇仙樓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今年想贏，難吶。
「掌柜，不如……」說著，陳媽媽附身，貼到高管事耳邊輕聲說著。
「是啊，我怎麼把她給忘了」高掌柜終於想起了已經來了一個多月的王婆了。
王婆自從進了遇仙樓后，就再也沒出過自己的院子，一日三餐有丫鬟送進去，進過王婆房間的丫鬟只有一個，只是這一個月來，那丫鬟也沒見過王婆的影子，所以遇仙樓里的上上下下似乎都已經忘記了王婆和潘金蓮的存在。
「還有一個月，一個月」王婆咬著牙，自言自語著，手不禁的握成拳，指甲陷入了肉里。
「乾娘，什麼一個月啊？」正在練舞的潘金蓮停了下來。
「沒什麼，趕緊練你的舞」
潘金蓮練得是王婆教給她的舞，她不知道這支舞叫什麼名字，王婆也沒告訴她。練舞是一件很疼的事，剛開始她還在抗拒，但是在見過王婆的手段后，她也只能乖乖順從，沒日沒夜的練著舞，慢慢的似乎也就愛上了跳舞，只是她想換一支跳了。
如今的潘金蓮已經大變了樣，要說以前的潘金蓮只是一個眼神就迷倒了西門慶，那麼現在的潘金蓮一個眼神就能夠迷倒全天下的男人，一個媚字，似乎已經是被潘金蓮體現到了極致。不管是眼神，身姿，還是舞姿中，無處不透露著妖媚。當然，王婆覺得潘金蓮這個名字有些土，根本配不上現在的潘金蓮，已經想好了一個新的名字，蘇媚，蘇是蘇妲己的蘇，媚是妖媚的媚。
王婆看著潘金蓮跳著自己教的舞，越發對潘金蓮滿意了，自己也算是因禍得福，竟然遇上了傳說中的媚骨天成，配上自己的天魔繚亂舞，就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抵抗。
花魁爭奪，主要就是跳舞，王婆拿手的也是跳舞，天魔繚亂，以前她還沒有教給過任何人，因為沒有人配得上。時間緊張，再加上媚骨天成，王婆也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這次的花魁之夜，她要贏，她要向全汴京城宣布她的歸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順便再收了這五年的利息，一個都不放過。
「媽媽，高掌柜說有事找您」丫鬟的聲音傳入了裡屋內，這個丫鬟是可以進入外屋的。
王婆微微皺眉，這一個多月來，那高掌柜都沒來找自己，現在卻突然到訪，這讓她不得不謹慎一點，只是她現在也算是寄人籬下，不得不見。
「高升見過王媽媽」高掌柜進屋，看到坐著的王婆便微微彎腰作揖。他現在是來求人辦事，不得不放低姿態，更何況眼前的這個老婆子的手段讓他實在畏懼，儘管他現在是遇仙樓里的掌柜。
「說吧，什麼事」王婆沒有看高掌柜，也沒有讓他坐，低著頭，輕輕的吹著茶碗里的茶。
高掌柜擺擺手，丫鬟和跟著他來的小廝都退了出去。高掌柜對於王婆這會的姿態還是很惱怒的，只是敢怒不敢言。
「媽媽，還有一個月就是中秋了，不知道您……」
王婆打斷了高掌柜的話。
「不用說了，你們也不用管了，我自有打算」
「還有什麼事嗎？沒事就出去吧」
「那，高升就告退了」高掌柜再次作揖，然後走了出去。
自始至終，王婆都沒有抬過頭，高掌柜也沒有看到王婆的神色，只是王婆答應的這麼乾脆，讓他有些愕然，準備好的一大堆好話都沒來得及說出來。他沒告訴王婆今年必須要贏，他有他的打算，這次中秋之後，王婆還是不能留在遇仙樓里。
礬樓里，李蘊揉著酸痛的太陽穴，這幾天她很忙，本來已經是毫無懸念的花魁比拼，因為王婆的回歸，讓李蘊感到不安，隨著花魁之夜的越來越近，這種不安就原來越濃。
李師師也很忙，練舞，練琴，每天沒個清閑，她不想去當花魁，但是這是李蘊的要求，她違背不得。至於凌零和武松，早已經在忙碌中被遺忘了。
李雙兒倒是有些閑，因為她不需要為花魁準備，從她成為李蘊的貼身侍女后就註定成不了花魁，她想當，但是李蘊不讓，看著李師師等練舞，她心裡就彆扭，她才不想整天端茶送水幹些雜事，她得想辦法出現在中秋之夜的汴河中的綉船上，只有上去才有機會成為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