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四境
雖然不知道墨一鳴什麼意思，但楊孟君還是點頭靜靜聆聽。
墨一鳴沉吟道：「武夫鍛體，共分四大境界，十六小分境。四大境界乃白虹，秋水，登封，造極。每一大境界又分四小境，對應不同的階段。從世人傳聞的你對敵表現來看能夠御氣為己用，正是秋水境的標誌，說明你已經達到秋水的高度，至於具體是秋水哪個小階段...就不得而知了。」
楊孟君眉頭皺的更深了，武夫的境界劃分他可從來沒聽人說過。什麼四大境十六小境，更是聞所未聞。不過他敏銳地把握到墨一鳴話里的重點，問道：「每個境界都有什麼條件和標準呢？」
墨一鳴淡然一笑，解釋道：「境界的劃分是大秦時一位武功造詣功參造化的豪雄提出來的，只是這位前輩後來以武犯禁，秦皇以十萬大軍圍殺之，故此他所提出的言論也被定義為歪門邪道，但武林中還是漸漸流傳了下來。只不過尋常武夫一生堅持不懈也只還是白虹境而已，這也就慢慢導致四境之說漸漸泯滅於風塵之中。也就只有一些傳承數百上千年之久的門庭才略有記載，而唐門定是有所記載的。」
「每一個武夫只要開始三九三伏的苦練，就算步入白虹境界了，但只是白虹境第一個階段『金剛』罷了，金剛者，體魄堅不可摧，一拳之力有千鈞力，說白了小金剛境界便是力道與體魄的提升和突破。當達成小金剛后，下一個小境界便是『疾電』，顧名思義，是速度的提升，身影如鬼魅，疾如電。這個小境界沒有具體的標準，一般而言只要小金剛境界大成者，以力破空，速度也不會低到哪裡去。第三小境名為『清風』，清風小境界更是簡單，唯一的條件便是力道和速度的完美結合，隨心所欲。試想一個雙臂一晃有千斤力的武夫，以疾如電的速度突襲到你身旁，而且是無聲無息的突襲，你如何自救？第四小境是『流雲』，乃力與速的極限掌控！那種輕輕一拍便轟碎巨石的境界，便是流雲境了。」
楊孟君沉思道：「也就是說，白虹境其實是對自身體魄的錘鍊與掌控，如果說前兩個小境界用苦力便可達到，那麼後面兩個小境界便需要極好的悟性了。」
「一語中的！老夫雖不習武，但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也見過不少武痴走入歧途，終生停在疾電境界的人。」
其實楊孟君還有一句話沒說，那便是想要突破到小流雲境，以至於白虹境大成，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就是生死！生死之間的磨鍊，才更能激發潛質。不巧，他楊孟君之所以這麼快便突破白虹境，就是用了這種最為殘暴的方式。
墨一鳴見楊孟君似有所悟，便趁熱打鐵繼續說道：「秋水境是武夫的一個分水嶺，一百個流雲小境界的武夫，能有一個踏入秋水就不錯了。秋水四境，第一小境為乘風。秋水的入門標誌便是御氣！也可以說是養氣。每個人身體內都有一股氣，這股氣如何感應到，又如何去作用它，就是秋水境的意義了。御氣對敵，一拳打出裹挾風雷，可使大江倒流。就比如你之前和江東流白玉京的一戰，便是你們三個各自御使自己的氣，繼而使出極具毀滅性的招式。之所以名為乘風，是御氣的難度如風一般不可捉摸，看不見摸不著，但它就是在，你時刻都能感受到。」
楊孟君暗自點頭，他自己跟人打架，如何感受自己最為清楚，從唐門的萬青竹海到臨安。他每次和白玉京決鬥，雙方已經不再拘泥於武學自身的招式，而是以氣而動，繼而通過武學招式打出去。
「秋水境的第二小境名為瓊樓...」
還未等墨一鳴詳細講解，楊孟君率先說道：「乘風境是對氣的御動，這瓊樓境就是對氣的加強與增長了吧？」
墨一鳴想了想，讚許道：「的確如此，每個人的氣不一樣，有人一氣之長足以支持其殺伐一日之久，有人卻僅僅夠揮出一劍而已。」
楊孟君笑了笑「，如果按這個步驟來，第三個小境界應該便是把體內那股氣凝聚於一點，不浪費分毫，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了吧？」
墨一鳴眉頭一挑，緩緩點頭，看向楊孟君的目光也變了。既然楊孟君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而他又能總結出最主要的深意，那就只能說明他經歷過這個過程。
「沒錯，此境名為破海！」
「好一個破海！」
墨一鳴眼神怪異道：「你該不會...」
楊孟君自然知道他什麼意思，擺手道：「如果所料不錯，我目前正處於破海境。」
墨一鳴悄然舒了口氣，他沒想到楊孟君竟然已經在武道一途走如此之遠了，原本他以為楊孟君這番年紀到達乘風境已然難得，自古以來能走到秋水境的人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更別提抵達破海了。
內心漸漸平靜，墨大長老繼續獎勵的道：「繼乘風，瓊樓，破海之後，秋水境最後一個階段便是化龍！說簡單點，就是如何讓氣表達出來，從只能意會，到可目視可觸碰。把氣變為實物，便是秋水境大成的表現。」
「把氣化為實物啊...」
楊孟君苦笑一聲，他何嘗不明白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有多難，這已經不是悟性和生死的問題了。
他突然明白了，原來這就是孤鴻劍客的真是水平啊...
第一次見白玉京時，楊孟君就被白玉京那孤鴻一劍給震撼到了，能以一己之力戰平他和江東流聯手，白玉京的真是境界自然比他們高一些。最主要的是，白玉京手中的孤鴻劍能根據他所使用的劍招而變幻劍氣色彩。只從這一點來看，白玉京便是實打實的化龍境水準。而江東流也不遜色多少，東流劍法連綿悠長，劍氣縱橫，以氣化形，估摸著就算為踏入化龍境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後他又兩次和白玉京交手，重陽祭時他以天雷驚退白玉京，那是他藉助了天地之力，並非他自身的武學境界真就匹敵白玉京。如果說他們兩人生死搏殺，最終的結局就是楊孟君會死，白玉京重傷。畢竟他們兩個雖有所差距，所幸並不是很大，而且以楊孟君的感覺，白玉京應該也是初步凝練出體外之氣，並非在此道浸淫日久。
說到這裡，墨一鳴苦笑道：「實不相瞞，我墨家一脈鍛器術的確有些特點，但武學一途卻是極為慘淡。那些外門客卿，實力最高的也僅僅乘風境而已，和你們一比，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楊孟君不以為意地一笑，墨家弟子的確疏於拳腳，但墨家機關一途卻比世間頂尖拳腳功夫更為恐怖！
「那登封境有何表現呢？」
墨一鳴輕咳一聲，「這老夫就不知道了，墨家所記載的武夫境界也僅僅只有一半而已，至於後面的兩境卻是沒有。如果你想知道...倒是有個地方肯定有更加全面完善的古籍。」
「哦？」
「武當！」
楊孟君神色微微一變，繼而恢復如常。的確，非真武不足以當之的武當派，本就是江湖正道，又傳承悠久。
「看來...是要擇日去拜訪武當了。」
墨一鳴點頭道：「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