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戲 52

曉光剛跨進廠門時，老康從門衛室跳了出來，對曉光傻笑。

「幹啥呢？撿到金子呢？還是離婚找到第二春呢？」曉光上下打量著老康。

老康臉上保持著笑容，貼近曉光，用雙手拍著曉光讚歎：「深藏不露啊！」

曉光推開了老康，漠然地說：「幹嘛？啥深藏不露啊？」

老康笑容融化，接著神秘地問：「你是香港老闆的外甥？」

曉光瞪大雙眼，吃驚地望著老康，最好伸出雙手摸了摸老康的額頭：「沒發燒吧？」

老康有點生氣了，一把揮掉曉光搭在額頭的手：「得瑟什麼啊，我又不會巴結你。」

曉光冷笑了一聲，走向辦公大樓。車間張主任剛從裡面往外走，見到曉光停住。

「師傅，幹嘛這樣看著我？」

張主任一記粉拳打在曉光的胸前：「沒想到啊!我居然收了你這麼一個香港高徒啊。」

曉光疑惑萬千：「師傅，高徒？沒給你丟臉就算不錯了，怎麼還成了香港高徒呢？」

張主任乾笑著說：「還跟師傅保密？廠里都知道了，你不是香港來的，英語能那麼牛嗎？」張主任看了看手上的表接著說：「曉光啊，發達了可要記住師傅啊，有空了你就找師傅喝茶！」

曉光皺著眉苦笑著，看到小惠從身邊走過。

「小惠，你到哪去？」曉光微笑著問。

小惠轉身冷漠地看了看曉光：「李少爺，歡迎回廠視察工作。」說完轉身就走，留下曉光鬱悶地發獃。

辦公樓幾乎所有的人都對曉光行注目禮，楊玉君的小蜜一見到曉光，臉笑得幾乎扭曲。

「李。。。李老闆，楊經理吩咐了，請你稍等一下，他現在正和王總商量事情，馬上就來。」

曉光驚魂未定地坐在楊玉君辦公室里的沙發上，思考著眼前反常的一切。

他突然想到了昨天的醉酒，會議室里的香港人興許就是這個廠的香港老闆？興許昨天的鬧騰讓廠里人都認為他是香港的親戚？曉光想到這不禁一笑，感覺眼前的世界太荒謬、也太勢力。問題意見書在香港人那裡，他必須要拿到，因為在他的意識里，即將離開的他與這個廠里的一切都會一刀兩斷，意見書也最好不要成為了斷他們關係的旁枝末節。

楊玉君走了進來，有點尷尬地看著曉光。

「我今天來是想向香港人要回我的東西。」曉光以平靜的語氣低聲地說。

「這個，我知道，羅副總已經回美國了。」

「美國？那我的東西呢？」曉光急切地追問。

「臨走時，羅副總交代過，說那是你和他之間的秘密，要求我們必須讓你留下。在他下次到廠的時候。」楊玉君走到曉光面前坐下。

「可笑，我憑什麼要等他」曉光有點氣惱。

「你聽我說，曉光，你現在辭職不是你個人的事情，是關係到全廠存亡的大事！」楊玉君認真地看著曉光。

曉光一陣傻笑：「今天怎麼呢？都有病不是？我辭職怎麼就關係存亡呢？」

楊玉君低著頭思考了會說：「曉光，不管你和香港老闆有怎樣的關係，但我必須告訴你，昨天的會議本來總部的意見是想關掉這個廠，但沒想到你的攪局改變了他們的意見，他們以讓你留下為條件，給了我們現在這個領導班子半年的時間，半年內虧損率必須低於總部的指標，否則廠里就over了。」

楊玉君的小秘走了進來，遞給曉光一杯熱氣騰騰的龍井茶，茶香四處飄逸。

曉光的思緒有點雲遮霧繞了，他感覺自己有點受寵若驚。

「你走了，結果難以預料，廠里百來號人就可能面臨下崗，包括我和王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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