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水落石出

陸宰見有人主動承認，自己的兒子也沒有大礙，就提出先走一步。「不行！」秦大人說，「雖然有人承認，但你們都要隨我們去報官。誰不知道姓趙的和你們陸家有交情？他脫不了干係，你們父子也有嫌疑！」

「你們和這個胡人一起圍攻小陸公子。如果我們來晚了，死的可能就是小陸公子！」趙卜道見秦大人如此蠻橫，忍不住反唇相譏，「真正應該報官的應該是陸老爺和小陸公子吧！你們倒真會賊喊捉賊！」陸遊在一旁被氣得使勁地咳嗽。

「就是！你們幾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子……」石頭這個時候站出來為朋友說話。「你知道什麼？」小秦公子一直仇恨陸遊，「他在書院里不聽老師的話，還暗害我……」

「原來是孩子們之間的矛盾，你們幾個大人跟著摻和什麼？」正在這個時候万俟卨萬知府帶人走了過來。趙卜道十分驚訝知府怎麼會來到這裡。秦大人父子、沈公子、陸宰等人上前見過知府。

「秦大人，令尊很快要到紹興來上任。我一定會秉公審理此案！」萬知府說。秦檜來當知府？趙卜道心下一驚，那豈不是降職了嗎？可是這下陸家父子可就危險了！

「知府大人，是我殺了這個胡人！」連書生跪在万俟卨面前請求治自己的罪。「不可能！是姓趙的乾的！」秦大人和沈公子異口同聲地說。「這件案子不是連兄，也不是小人乾的。還請萬大人明察！」趙卜道說。万俟卨陷入了沉思。

「不是他們乾的，是我乾的！」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趙卜道頓時喜出望外，因為他聽出來人正是他以前的小書童——練實！

主僕再相見，難免會寒暄幾句。此時的練實額前留劉海，頭髮垂至領口，雖是小童模樣倒也有些仙氣。怎麼不是小和尚模樣？趙卜道心裡有些好笑。「萬大人！快把他們都抓起來！」小秦公子大聲叫道，「他們又來幫手了！」

「都給我抓起來帶回衙門！」萬知府倒是很聽話，「這裡不是審案的地方。」「不行！」練實大聲說，「是我殺了那個人！因為他殺了我全家！」

「那麼久以前的事了，還提它幹什麼？」秦大人說。「我呸！」趙卜道實在忍不住了，「金兵殺了那麼多大宋子民，我們是不是也要一筆勾銷？」

「你們為了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劊子手，對這幾個安分守紀的良民苦苦相逼……」練實怒道。多日不見就已經這麼能說會道，趙卜道打心眼裡為練實高興。

「就你們愛國，我們都是造反的叛徒……」萬知府冷笑道。「你當然是叛徒！」練實突然間眉毛倒豎，顯得很憤怒，「你的前世今生都是叛徒。我說得對不對啊，宇文大人？」宇文大人？是殺害隋煬帝楊廣的宇文化及嗎？趙卜道再一次又驚又喜，這下可以向楊廣交差了。

万俟卨聞言勃然大怒，惡狠狠地指著練實吼道：「把這個妖童給我抓起來！」這一嗓子驚呆了所有人。幾個廂軍模樣的人將練實團團圍住。可是練實不慌不忙地拿出了竹籃舉在頭頂。「那我們就回到那個血雨腥風的日子吧！」隨著練實這一句話，天地颳起了大風。

趙卜道感覺天旋地轉，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和練實、万俟卨、陸家父子、秦家父子、沈公子、連書生等人正在一座行宮裡。這裡殺聲四起、火光衝天。趙卜道驚訝地看到楊廣被一群將領和士兵五花大綁地圍在中間。「是我綁住了楊廣！」一個和万俟卨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正在向眾人炫耀，此人是宇文化及無疑。「現在你們應該叫我皇上了！」

「你不僅是叛徒，而且是叛徒頭子！」趙卜道輕蔑地對万俟卨說。「不得胡說！」秦大人還在替萬知府說話。「他現在對你們父子畢恭畢敬，說不一定什麼時候就反目！」趙卜道第一次發現自己也學會了離間之計。

突然一聲慘叫，宇文化及手起刀落，楊廣人頭落地。小秦公子嚇得大哭，驚動了正在造反的那群人。一眾士兵沖了過來。練實急忙又拿出竹籃，隨著寒光一閃，眾人回到學堂外的大樹下。

萬知府的本來面目被揭穿，灰溜溜地帶著人走了。「萬大人，你不管我們了嗎？」秦大人大聲召喚万俟卨也不見他回頭。「姓趙的，陸遊！你們有這麼一個有法術的朋友，」秦大人說，「這一回甘拜下風，不過我們走著瞧！」說完就和沈公子和小秦公子消失不見。

敵人死了，也沒有人來找麻煩了，趙卜道這才和練實敘舊。原來練實是從觀音菩薩那裡知道万俟卨是宇文化及轉世，今日菩薩催促他趕到紹興，說是報仇的日子來了。當他來到紹興正好遇見阿貴準備行兇。陸家父子上前向練實和趙卜道道謝。

「趙兄，陸遊現在連學堂都不能上了。」陸宰對趙卜道說，「陸某想請你到家裡來當教書先生。不知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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