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筆墨紙硯

趙卜道拿著這篇文章去找朱敦儒。「你哪裡來的筆墨紙硯？」朱山長一邊看一邊眯縫著眼睛看著趙卜道。「有如意這枝神筆，何愁寫不出字來呢？」

趙卜道立在一旁等待世伯看完。「這樣不行！」朱敦儒將文章扔到桌子上，「我不同意你說的什麼敲詐、嫌貧愛富。這是禮，學生對老師的禮數……」

正說話間，有人求見。趙卜道一看，原來是父子兩人，穿的是綾羅綢緞，一看就是有錢人。朱敦儒熱情地接見了他們：「秦兄，秦大人說相信我們稽山書院，這麼快就把小秦公子送來了？」「朱山長，小兒從此在書院讀書。還請多關照！」那位秦大人說。朱敦儒問秦氏父子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就是了。

「其它的還沒有，」秦大人說，「就是小兒有時候要抄寫書籍，朱山長看這紙張……」「這……包在我身上了！」朱敦儒肯定地說，側臉看了看趙卜道。「另外要上好的房間！」小秦公子說。「有，都有！」朱敦儒好不熱情周到。還說自己不嫌貧愛富？趙卜道心裡開始有點看不起這位世伯。

等秦家父子走了以後，朱敦儒對趙卜道說：「這紙的事就交給你來完成了！」趙卜道不想攬這種事，急忙推脫自己要忙著看書。

「你在這裡免費上學，白吃白喝，總該為書院做點事吧！」朱敦儒說。「世伯上次要的糧食，我回去就叫人送來！」趙卜道轉身就想回去。「這次我改主意了，就想要點紙！」朱敦儒雙手叉在胸前，態度十分倨傲。

寄人籬下，趙卜道哼了一聲轉身走了。「趙哥哥，你這個世伯無時無刻不刁難我們。」李清怡拿著她姐姐的簪子撥弄著。「現在是沒辦法的事。」趙卜道說，「現在只有求助於小陸公子了！」

「我現在已經沒多少紙了。不過我以前去過沈家，偷偷看到過他們是怎麼樣製造紙張的。」小陸遊說，「我想晚上去更好。需要舀水的瓢，還要有月亮才行。」趙卜道忙說這些都不是問題，到時他們在陸遊房中集合。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時分，月亮出來了。趙卜道、李清怡、陸遊和唐婉用量天尺來到沈園。「上次在蘭亭里拾到一顆果殼，可以變成水瓢。」趙卜道說。陸遊說將水潑到那面白牆上面，牆上的水在月光下會變成一張張適宜書寫的紙。

原來這麼簡單。趙卜道拿出果殼變成水瓢，將水潑在牆上。月光下的白牆一陣嘩啦啦之後，一張張紙飛到了趙卜道手中。「誰？誰在哪裡？」一片寂靜中傳來了沈公子的聲音。不好，被人發現了！趙卜道連忙招呼幾個同伴，再次用量天尺回到了書院。

紙張足夠多，趙卜道和陸遊留用一部分，剩下的足以交差。第二天，趙卜道拿著紙來找朱敦儒。「幹得不錯！」朱山長笑眯眯地說，「文章改好了嗎？」趙卜道忙說還沒有來得及修改。

回到房間，趙卜道回憶起朱敦儒古怪的笑容，越發感到不安。「筆墨紙硯，我就差一隻神筆了！」陸遊高興地說。趙卜道說他有一枝鵝毛神筆，想跟小陸公子交換硯台。兩人相約以後一起看書，有什麼問題可以互相交流。

趙卜道想起自己沒有墨，於是就和李清怡來到蘭亭，準備舀一些墨水。兩人一起到鵝池去看望錦書和白鵝，卻發現池上空無隻影。「他們會上哪裡去了呢？」李清怡失望地說。「清怡妹妹難道忘了朱世伯寫的旅雁向南飛，」趙卜道說，「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註定會漂泊。」

說話間，趙卜道這才想起那個果殼變成的水瓢，由於情況緊急，被忘在了沈園。「只有要用的時候先借小陸公子的墨水！」這回失望的是趙卜道。「要不今天晚上我們把它找回來？」

兩人失望地回到稽山書院。「趙公子，朱山長有事請你去一趟！」一個下人來找趙卜道。又有什麼事？趙卜道很不痛快，他今天顯然已經夠累了。

「如意和瑚璉和我一起去吧！」趙卜道說，「清怡妹妹你先休息！」來到山長房，趙卜道這才發現沈公子也在這裡。「趙公子別來無恙啊！」沈公子酸溜溜地說，「我在蘭亭受到陸遊那小子的侮辱，你們還跑到我家裡偷東西？我怎麼就這麼窩囊？」說完就大哭起來。

「沈公子不要難過，我把人叫來了，你有什麼就問吧！」朱敦儒勸道。「這是什麼？」沈公子拿出一個瓢，「趙公子不會不認識吧？」趙卜道一看，正是那一個果殼變成的水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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