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學館充數

趙卜道、李清怡和張家少爺被衙役押著，來到一片瓦碎牆塌的館舍。「你們先在這裡呆著，不要想著逃跑。」那個帶頭的人說，「明天太守大人要見你們！」衙役們走了，三個人被關在一間房舍里。趙卜道看見有幾隻大白鵝守在屋外，幸好這裡有幾張桌子和檮杌，可供休息。

「我們犯了什麼罪？幹嘛要關我們？」李清怡一邊不停地走來走去，一邊很不服氣地說。「沒把我們關進大牢，說明我們沒犯法。只要見了李太守以後自然就水落石出了！」張少爺顯得十分自信。趙卜道雖然也是一頭霧水，不過他聽了張少爺的話以後也就沒那麼著急了。玩了一天，他感覺很疲乏，趴在桌子上很快就睡著了。

在鶯飛蝶舞的白色花叢中，趙卜道和一個年輕女子相依而行。兩人正靜靜賞花之際，張家少爺帶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為首的是個當官的人，級別看樣子還不低。那群人不僅搶走了趙卜道身邊的女子，還一擁而上準備對趙卜道強行搜身，嚇得他拚命地呼救。

一陣爭執聲把趙卜道吵醒了，幸好只是一個夢。他抬眼看見張家少爺把李清怡堵在牆角。「自從你到我家裡以後，我就喜歡上你了。」趙卜道聽到張家少爺激動地說，「我才不管你是男是女！」李清怡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叫道：「張少爺，你再不尊重，我回去告張老爺……」

趙卜道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只知道李清怡有危險了。於是上前拉住張少爺。「張少爺，請你冷靜一點！」趙卜道大聲說道。這時窗外傳來一陣大鵝的叫聲，房間門被人打開了，那些衙役又帶來了幾個少年。張少爺見有生人來只好作罷，悻悻地走到一旁。「差哥，我是張員外家的，請求見太守大人！」張少爺對那些衙役們拱手道，「想必屋外的那幾隻鵝就是我家賣給官府的！」衙役們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少爺，說了一聲「你先等著」就出去了。

趙卜道和李清怡問後來的幾個少年是怎麼被抓進來的。「我們正在秦淮河上划船，就被那幾個當差的抓來了。」一個白衣少年說道。「聽說夫子廟和官辦學館全部破敗，學員全部神志不清，恰逢朝廷要來檢查官學辦得怎麼樣，州府決定臨時抓些書生模樣的人來湊數！」另外一個青衣少年說道。原來是這樣！趙卜道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自作自受。誰叫自己放出了妖女瓊花？朱敦儒世伯擔心的文人遭難、教化中斷正一步步變成現實。

張家少爺很快就被放出去了，可他一點也沒有帶趙卜道和李清怡一起出去的意思。看著張家少爺遠去的背影，趙卜道心裡一片茫然。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尋找瓊花觀的事看來只得作罷。而且還牽連了李清怡和這幾個少年。幸好還有一個教書先生模樣的人給他們送吃的，說他就在隔壁，有什麼事叫他就行了。

夜深人靜，月色闌珊。李清怡對趙卜道說冷，想抱著他取暖。趙卜道沒有反對，因為他也冷。想不到抱著李清怡的感覺還挺親切的，趙卜道心想，不過今天張少爺也太無禮了，怎麼能對一個男孩子動手動腳？「趙公子，怎麼你的衣服里有亮光啊？」李清怡對趙卜道說。亮光？莫非是瓊花石發出的？看來真是個寶物！趙卜道趕忙說李清怡眼花了，叫他不要想太多。窗外忽然有人影閃過。趙卜道知道他們被人監視了。一夜未合眼，就這樣被關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幾個人就被帶到了太守府。「你們幾個以後就是官辦學館的學員了！」李太守對大家說，「就委屈各位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趙卜道覺得李太守十分面熟，仔細一想竟然是在夢裡見到的那個當官的人。而他旁邊坐著的人更讓他吃驚，是河邊賣字畫的老頭！

「現在就到夫子廟去舉行舍菜儀式。」李太守說，「場地差點可以編造故事，如果連人都沒有就不好交差了！」昨天給他們送吃的那個教書先生和另外幾個老頭跟隨李太守等官員，帶著趙卜道等人回到夫子廟。不知道這幾個老頭是不是和家裡的那個教書一樣古板？如果是那樣就全完了。趙卜道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賣字畫的老頭，發現他正微笑地看著自己。原來他假扮賣字畫，實為官府特色臨時學員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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