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聖像駕到

玉如意跟隨眾人一路東行，他們很快就來到揚州。這座城市路深巷遠，小橋流水。街頭河邊簇簇瓊花觀燦若白雲，的確太美了。能夠吸引隋煬帝千里迢迢來賞花，揚州城自是有一番情調。

「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杜公子飽含深情地吟起詩來。「看來杜公子一定是情場老手了！」瓊花仙子帶著譏諷的口吻說，「下一句會不會就是『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是啊！」杜公子突然變得感傷起來，「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已經遠為隔世了！」這杜公子總是引用杜牧的詩，趙卜道想，他們之間難道有什麼關係嗎？

「所以杜公子的意思是說瓊花觀選得不是地方，和你所嚮往的情趣格格不入？」瓊花仙子正色道，「象杜牧這種混跡於青樓的文人，和司馬老師這樣的敗類有什麼區別？」如果這座揚州城真如瓊花仙子說的那樣不堪，趙卜道想，還不如隨孔聖人的楷木像南下！

「好了，好了！」朱敦儒出來當和事佬，「還是請瓊花仙子先帶我們到韓將軍的駐地去吧！」

駐地就在運河邊，四面有圍牆。這裡還留有少量駐軍。順著運河望去，北方瑞光千條，南方天空布滿陰暗的紅雲。

「我是韓將軍帳下呼延通，將軍出征，指派我暫管！」一位駐軍首領接待了眾人，他早已得到消息說趙卜道等人已經投靠韓世忠。

「呼延將軍，梅……梁將軍他們怎麼樣了？」李清怡著急地問。「情況不妙！」呼延通皺著眉頭說，「韓、梁兩位將軍已經殺過江對岸去了，但金兵太多，不知道能不能保護康王他們。」

「報！」突然有士兵來報，「江寧守軍完全不作抵抗，跟隨康王的劉光世、張俊兩位將軍抵擋不住。導致金兵長驅直入，已經把康王和朝廷大臣圍困於太守府！」「那我們的人呢？」呼延通急得直跺腳。

瓊花仙子長袖善舞，金光閃過之後，圍牆上出現了江寧城中的畫面。又是這樣的圖景，趙卜道想，看來那晚帶他們到吳宮廢墟里的就是瓊花仙子。

一個白衣女子在太守府門口跪在地上，搔首弄姿。看得幾個金軍將領騎在馬上來回走動、猶豫不決。「讓康王他們快從後門走啊！」李清怡急切地說。

「韓將軍他們已經到後門接應了！」報信的士兵說，「梁將軍率人慾從金兵後面偷襲！」這就是我寫的色誘那一段，趙卜道不免得意，妖女瓊花你的死期到了！

「這個女人是誰？」呼延通點頭說，「雖然矯揉造作、妖氣逼人，好歹也為我大宋臣民逃難爭取了時間！」趙卜道和李氏姐妹相視而笑，他們知道這個女人就是荷香，也就是妖女瓊花。

突然一個金兵統帥模樣的人衝上前一斧頭將荷香劈成兩半，趙卜道和李清怡拍手叫好。引得呼延通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終於斬除了妖女，趙卜道心想，雖然自己不能上陣殺敵，至少也為民除害了。

「荷香女俠，你死得好慘吶！」這是誰在為妖女哭喪？趙卜道轉頭一看，竟然是秦鄉長！他身旁站著一個女人，估計是他的老婆。

「秦鄉長，你怎麼也在這兒？」杜公子連忙上前安慰他。原來秦鄉長也投靠了韓世忠、梁紅玉。

趙卜道可不關心這個無能的鄉長，他想知道李太守、張員外這些叛徒的下場。畫面上只有胡人在太守府里搜索的影像。「看來康王他們已經逃脫了……」瓊花仙子欣慰地說。

突然空中金光閃耀，牆上的畫面頓時消失。「怎麼沒有了？梁將軍他們怎麼樣了？」李清怡對李清照大聲說道。

「衍聖公孔端友和孔聖人的楷木像已經來到揚州！」玉如意對大家說。呼延通連忙帶領眾人到河邊迎接。

幾條船首尾相接，在河邊停靠。其中人一條船特別高大，象是用東西遮住了一尊塑像。那就是運楷木像的船吧，趙卜道心想。

一個英武的軍官陪著一位斯文老者走下了船。「參見衍聖公和岳將軍！」呼延通行禮道。原來他就是岳飛？這個年輕的將軍果然品貌不凡，趙卜道心想，由他護送衍聖公讓人放心。

突然「啪嗒」一聲，好象有什麼東西倒了下來。「衍聖公，不好了！」這時突然一個家丁模樣的人跑了過來，「聖人的木像倒了！」

眾人大驚失色。聖像倒塌，那是對先聖的大不敬。岳飛趕忙命人上船去扶正。「我們先到營中歇息吧！」呼延通說。「不！」孔端友態度十分堅決，「不看到先聖的雕像扶正我決不離開！」眾人只得留下來陪著他。

可是無論岳家軍想什麼辦法，楷木像始終要傾倒。「不要再扶了！再扶幾次聖像都要摔壞了！」杜公子突然發話，「你說什麼？」玉如意對杜公子吼道。兩個白衣少年眼看著又爭執起來。

「這樣吧，我和如意合力將聖像移到岸邊，在下面加一個基座。等穩固以後再運到南方！」瓊花仙子對大家說。也只有這樣了，衍聖公勉強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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