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攻城

馬騰覺得今日的馬超有些怪怪的感覺，可卻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還當他是為了耍心計而自責，便安慰道：「孟起你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馬家，為父自然知道，你是馬家的驕傲。」

又道：「你剛剛說韓遂中了你的計，說給為父聽聽。」

「孩兒對韓遂所說的計策依然是只說了一半，在這三日中，我們仍舊依計攻打西城門，不過需要每天都同一時間去打，父親您想想，如果我們三天後突然晚一個時辰去打會怎麼樣」馬超道。

馬騰換位思考起來，琢磨自己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麼樣處理，想著想著，突然拍掌大笑，道：「妙，妙啊！若是三日後我們晚一個時辰，那邊章必定以為我們聲東擊西去了東城，正好和韓遂對上，而西城門肯定守備薄弱，自然可以一攻而破。」

馬超笑道：「正是，所以孩兒在獻計時候，故意引導韓遂，讓他以為我想去城東，其實恰恰相反，我要來的卻是西城門。」

馬騰再次驚嘆，馬超的心機已是遠超於他，不過好在是他的兒子，欣慰道：「我兒果然聰明，這次的戰事就全權交由你負責。」

馬超知馬騰有心讓自己樹立威望，好為將來做打算，也不推辭，道：「是！孩兒一定將這件事辦妥。」

當天晚上，馬超親率一萬大軍攻城，自然把邊章和李文侯嚇得不輕，全力組織軍隊抵擋，然而他們才一組織好，馬超就率軍退卻。如此連續三日，把邊章和李文侯弄得摸頭不著腦，猜測起馬超的真實用意來。

到了第四日，邊章和李文侯準時來到西城頭，士兵早已準備就緒，雖然說這幾天對面軍隊的攻擊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然而他們卻不敢大意，如果因為一個不小心，給對方趁虛而入，那可真就萬劫不復了，畢竟他們的軍隊佔了劣勢。

然而異常的是，往日早已鑼鼓喧天的城外卻是非常安靜，居然還能聽到野外的蟲叫聲。

邊章立在城頭，忍不住疑惑，對李文侯道：「今天敵軍怎麼不見來攻城，莫非其中有什麼玄虛。」

李文侯得意地笑道：「說不定是敵軍見久攻不下，又見我軍勇猛，不願在這乾耗，撤退了。」

邊章搖了搖頭，道：「我看不然，我仔細觀察過，這幾日對面雖然每次攻城聲勢都做得十足，但一觸擊退，分明不是真正想攻城，然而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

李文侯不以為然道：「邊兄多慮了，依我看，他們不是不想攻城，實在是不能攻下的苦衷而已，邊兄你想想，馬家新掌大軍，軍心不齊，又豈會冒險攻城，若是一朝失利，必然土崩瓦解，而韓遂更是狼子野心，怎麼可能捨得折損他自己的兵力，來攻打我們。」

邊章想了想，終究覺得有些不妥，問道：「其他城門可有消息？我了解韓遂的為人，他這人最喜歡故弄玄虛，說不定這正是他聲東擊西之計。」

李文侯道：「邊兄真是杞人憂天，一個小小韓遂有什麼好怕的，他要是像你說的那麼精明，怎麼會被我們騙出城外。」

李文侯的話音方落，一個小校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上城頭，喘著粗氣道：「報！城東正被一股大軍猛烈攻擊，形勢危急，請二位將軍速去支援。」

邊章和李文侯齊齊色變，急忙抽調兵力去城東支援。

西城三裡外。

馬超率兩萬大軍在這集結，準備一舉拿下隴西。

他騎著一匹西域大馬，手提虎頭鎏金槍，於大軍中格外惹人注目。估摸了一下時間，邊章、李文侯應該已經去了城東支援，便下命全軍開撥。

不多時，大軍已經奔至隴西城外，馬超即刻下命攻城。

一時間，士兵們如狂蜂一般湧向隴西城。雲梯、衝車等攻城工具紛紛推了出來，士兵們大致分為兩撥，一撥去沖城門，另外一撥則通過雲梯攀爬城牆，只要一處攻破，那麼就算成功了。

城頭上的守軍士兵根本沒料到馬騰的軍隊會在這個時候來攻打西城，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士兵嚇得慌了神，直到馬家軍隊衝到城牆下方才反應過來，除了兩個士兵去報信之外，其他的士兵紛紛展開了攻擊。幾十名弓箭手，首先張開了他們手中的長弓，往城下射去，另外的一些守城兵卒則，搬起早已準備好的大石往城腳砸去，倉促間也顧不得什麼準頭了。

攻城的士兵乍一受到攻擊，雖然對方的準頭實在不怎麼樣，但攻勢還是不免為之一挫，相比先前就有些慢了。龐德看到這一切，便請命道：「龐德請命，為少將軍拿下隴西城。」

對於龐德的武勇，馬超還是讚賞的，不過像龐德這樣的大將他可捨不得讓他親自去攻城，因為攻城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任你再勇猛也顯示不出來，當下笑道：「令明是我軍大將，這攻城的事自有兒郎去做，你若是去了，有什麼閃失，那豈不是我軍一大損失。」

龐德得馬超親贊，心下感動，他本是窮苦人家子弟，何曾被人這麼重視過，更是堅定了要幫馬超拿下城頭的決心，道：「承蒙少將軍這樣看得起我，令明就是肝腦塗地又有什麼打緊的，就請少將軍准許我出戰。」

馬超手下目前就這一個拿得出手的大將，委實不忍龐德去冒險，再安慰道：「令明的心意我馬孟起又怎麼會不知道，你放心，我絕對會讓你有事情做。」

龐德卻是牛勁來了，馬超越是這麼說，他越覺得要幫馬超攻下城頭方才心安，乾脆下了馬，跪在馬超的馬前道：「士為知己者死，令明敢不以死效力少將軍，少將軍就讓我去攻城。」

馬超回憶起龐德的生平來，尤其是他最後一戰，抗著棺材和關二哥火拚的壯烈情懷，不由更加敬重龐德。

苦笑一聲，心知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了。

旋即馬超下了個決定，就是與這猛漢共赴殺場。

他將虎頭鎏金槍交給身邊一個親兵，也下了馬。

龐德大吃一驚，連忙道：「少將軍你這是幹什麼。」

馬超淡然一笑，道：「怎麼，難道只允許你戰場殺敵，就不許我上戰場了，還是你怕我將你的風頭蓋住了。」

龐德驚慌失措，馬超乃是全軍統帥，若是他有什麼差錯，那就是十個他也抵不了。急道：「不可，少將軍千金之體，怎麼能去，況且全軍都依賴著你呢。」

馬超擺了擺手，道：「我意已決，令明不用多說了，今日我就和你去闖闖這隴西城。」

拔出寶劍，便縱身向前沖，長聲吟道：「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這一首詩吟得恰到好處，直把龐德全身的熱血都勾了起來，當下不再多言，緊跟馬超而上。

不多時二人已到了城腳，馬超方面的士兵有好幾次已經爬到城牆上，但因為無人照應，而對方雖亂卻並沒崩潰，所以均是被砍落下來。馬超扶住一架雲梯，對龐德道：「令明，我們今日來個比賽如何，看誰先爬上城頭。」

龐德仰視了一眼城牆，道：「好！馬上龐德不如你，就這爬牆功夫龐德絕不會輸你。」

「令明這話怕是說得過早了，比過才知道，開始」馬超說完就當先攀了起來，他將寶劍含在口中，雙臂輪番用力，僅僅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爬上了兩米之多。

龐德也是不弱，比馬超只稍微矮了個頭。

馬超輕笑道：「令明如何。」

龐德不甘示弱道：「還早呢。」

隨即兩人又是賣力攀登起來，不多時便爬到了半山腰。但二人的速度太快，城頭上的守軍透過城牆上的火把發現了他們，頓時被列為重點打擊對象，十來支弓箭分別射向二人。

龐德輕喊一聲「少將軍小心」，便揮舞佩劍剝擋箭矢，好在這些箭都射得匆忙，力道、速度都有所欠缺，倒沒被傷到。

馬超無奈之下，只得左手扶梯，右手舉劍格擋，這樣一來速度就慢了。

守軍見二人躲過箭矢，便有數人舉起大石向他們砸來。大石可不比箭矢，可以這麼說大石在守城方面，在一定程度上，甚至要比弓箭強，一支弓箭射中人的身體，如果沒射中要害的話，那麼這個人還可能繼續挺下去。可大石不一樣，一塊大石本身就已經極重，再加上自高處落下，其間累加的衝力，若是被砸實了，就只有兩種結果，一是腦漿迸裂，當場死去，二就是，被帶著滾下城去，不死即殘。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