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生(3)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你來並沒有找到我,」武澤天道。
「沒有啊,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等我的,」純子說的很天真,興許就如同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我還是不明白,如果你既然選擇了,為什麼還要回來?你知道的,有些東西不能選擇第二次的,」
「純子沒有選擇,純子這次來,是特意來找你玩的,純子興許要嫁人了,」
「你要嫁人了?」純子道。
「是啊,純子要嫁給左玉琅了,」
「日本第一刀?」
「是啊,你知道純子的身份,父親大人讓我嫁給他的,興許純子以後就不會來中國了,」純子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喝你的喜酒嗎?」武澤天道。
「不,我不想嫁給他,我想嫁的人只有你,可……」
「可你並不能嫁給我,」武澤天打斷了純子的話。
「能帶我去見見她嗎?」純子道。
她的話很明顯,是要去見李香,可武澤天怎麼會讓這麼一個危險的人去見那個溫順的小綿羊呢。
「抱歉,我並不能,」武澤天道。
「其實我已經見過了,也許她真的很適合你吧,」
「澤天,答應我,如果我走了,你要帶著我的骨灰回來,回武安,回你的小屋好嗎?」
這些話無疑又像一道閃電一樣,本來頭皮就已經炸開了的武澤天,此刻更是難受了。
「你要幹什麼?」武澤天急忙說道。
「左玉琅我得罪不起,我的父親肯定也不會因為我得罪他,但當一個女人心裡有了一個男人後,是裝不下第二個男人的,所以請你答應我,帶著我的骨灰來這裡,因為我喜歡這裡,」純子道。
武澤天無法想象,這個小女孩本來是跟著父親來經商的,就因為自己出手救過一次,她迷戀上了武術,迷戀上了江湖。
可一個人的天分如果被發覺,就會被人重視,而純子也一樣,被軍方的人控制了家人,她不得已,用重手段打掉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可這些她並不能告訴武澤天,包括她被迫嫁給左玉琅,因為武澤天曾經告訴過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以她有自己解決的辦法。
「你這些年立的功勞,還不能贖你的自由嗎?」武澤天道。
純子是武澤天親手教出來的,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純子的改變呢,當那日在火車上,為了龍泉寶劍,純子選擇監守自盜的時候,武澤天已經發現了純子的難處,只是不願意說而已,因為他喜歡純子,所以他選擇了包容純子,可是當純子居然用重手段打掉孩子的時候,武澤天就已經不能原諒了,因為武澤天真的想不到,單純的純子居然會變成真的狠毒的女人。
「你還記得不記得,我當時給孩子取得名字?」武澤天道。
「記得,你說過,男的叫石生,女的叫嬋娟,」此刻的純子,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純子不喜歡哭,可此刻的她的眼角,卻掛著眼淚。
「還記得我們一起救的那個孩子嗎?我給他取名小安子,還收了他做徒弟,現在在養傷,」武澤天再次說道。
此刻的純子似乎再也控制不住了,人就是這樣,情感往往是每個人的通病,即便純子的心已經死了,可她的記憶卻還是存在的。
純子靠在了武澤天的懷裡,痛哭了起來。
武澤天沒有去摸她的頭,以前經常摸,可現在不摸了,因為現在不是以前了。
酒罈子已經空了,武澤天也醉了。
武澤天將酒罈子重重的摔了出去,純子並沒有動靜,而是還在痛哭著,可武澤天卻已經睡了過去。
純子很危險,可純子不會殺武澤天,因為武澤天並沒有睡,因為他睡覺的時候,怎麼會允許這麼危險的人在自己身旁呢?
純子也知道武澤天沒有睡,純子想過乘著武澤天睡著的時候,用自己的掌刀,如果對準武澤天的咽喉,絕對可以一擊斃命。
可純子沒有動手,因為她怕,她怕這個曾經身上同時被人砍了三十六刀還活著的人。
她覺得武澤天很恐怖,如同一頭野獸一般,他的活力如同野獸,可他的腦子,卻勝過任何人。
純子什麼時候走的,武澤天並沒有在意,但武澤天卻還是苦笑著,因為在昨天晚上見到純子的時候,自己還天真的以為她也許真的變成了從前的自己。
可現在不一樣了,武澤天摔碎酒罈子的那一刻,哪個女人會不害怕。可純子不害怕,她卻還在哭,所以武澤天心死了。
興許所有過去的都真的過去了。
破鏡難重圓,武澤天喃喃道。
他拿起純子走的時候留給自己的信。
「對不起,我再一次的說一聲對不起,如果你看到這些字,說明我下手失敗或者沒下手,
左玉琅已經來了武安,我和他的婚禮也是真的,現在你已經成了眾矢之的,躲起來吧,」
武澤天看完了信,抬起頭看了看天,已經大清早了,或許美好的一天又開始了。
武澤天在武安城消失了。
一個臉上有著兩道傷疤,絡腮大鬍子的壯漢進城了。
他拉了一輛車,車上是一個老人,不過這個老人似乎有病,不可以動。
可就在這他到城門樓子的時候,突然城門樓子上掉下來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沒有掉下來,而是懸浮在了空中。
仔細看過去,居然是一個人頭,這絡腮鬍子被嚇了一大跳,手中的車都不穩了,既然扔了出去,因為上面的血好像還沒有干,,留下來的血,已經滴在了絡腮鬍子的額頭上。
「你沒事吧,」突然一個人上前,扶著絡腮鬍子。
而他也接住了絡腮鬍子的車。
「謝謝謝謝,」絡腮鬍子趕忙說到。
可這裡卻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因為城門樓子上,不僅僅有人頭,還有一個大活人。
這大活人竟然是正在被人通緝的武澤天。
「我的父親不是武無敵,當年參與的人,都得死,八面佛參與了我大哥的事,他也得死,所以,你們一個人都跑不了。」武澤天說完,他的身影一晃,人就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