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5.生命的璀璨

無數的定虜營士兵向上沖了過去，這次，他們後面壓隊的是劉清的親衛隊，王橫親自拿著長刀，指揮著親衛隊緩步出來，分成幾列，整齊的向著城牆那裡走去。

在混亂當中，城頭之上，一片大亂。

胡保沖現在已經是著急的快瘋掉了，今天晚上，他還是在想著能夠防守的住順德府城，但是這城裡面怎麼突然，就是跑進來了流賊呢，他在親兵護衛之下，找到了已經在廝殺過後的程之盛。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突然眼睛就是一黑，原來是剛才他竟然滑到了，此刻的天上，突然飄起了冬雨，他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下起了冬雨，那麼流賊們的攻勢將會受到很大地制約出來了。

想到這裡之時，胡保沖的士氣總算是恢復了那麼一點。他此刻是往城門的方向趕去，畢竟，他知道，能在此間夜裡來襲的敵人並不會非常的多，只要是能夠將城門口防守好，不放入大批的流賊近來那麼的順德府城是沒有問題的。

而在外面的劉清，剛才還是有些輕鬆，但是天上的冬雨飄來，他徹底的失去了那刻的輕鬆之感覺，畢竟在這個時候，城牆濕滑，而且那賴以依靠的定錄影火槍，也是將在這樣的情況下失去了效用。

沒有任何的猶豫之色，劉清對著後面的屬下們大聲的說道：「現在，就隨我一起殺上去，記住，全部衝鋒。」所有人都是被這個命令給呆住了，杜成耕大聲的說道「將軍，此刻天降冬雨，我們如何能夠進去？」

劉清說道：「進不去也要進去，因為，裡面有我們的兄弟。」

聽到這句話，孫大斗站了出來，說道：「我老孫就陪將軍走上這麼一遭，跟著我沖啊。」說完，他就是騎上戰馬，向著那黑暗的遠方沖了過去，其它的營頭，也是一個接著一個，瘋狂地朝著舜的府城這裡殺了過去，剛剛步入上舜的府城的城牆的胡保沖，立刻就是感覺到，在他的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的呼喊之音，這些流賊難道是自己瘋掉了么？這是胡保沖的第一個念頭，但是現在他也是顧不得許多了，只能是抹黑的防守著這裡的地方。

夜戰，拼得是勇氣，毫無疑問，剛才劉清的表現，讓定虜營有了足夠的殺氣，現在的他們，已經是開始衝擊著面前的城牆，而在前面的人們，此刻也是沒有了退路。

雖然外面在打的瘋狂至斯，但是城裡面的黃金翅他們卻是沒有那麼多的感覺在他們的心裡，雖然有些抵抗，剛才的程之盛率領他的家丁隊伍，更是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但是，這裡畢竟是在舜的府城之內，大大小小的建築，很好的掩護了他們，那些遊俠兒無賴子，在這樣的情況下，反而是如魚得水，不多時，這裡就是被他們放起了大火，他們趁著火勢，漸漸地想著城牆的那裡逼近著，外面傳來的呼喊聲音，已經是傳到了黃金翅的這裡，他聽到之後，喊道：「弟兄們，將軍已經率領定虜營來救咱們了，現在，是死是活，就看自己的了，聽我號令，向著城門那裡沖啊。」

說完，剩下的所有人，都是向著城門那裡殺了過去，而程之盛此刻卻也沒有了剛才的那一絲的淡定，今天夜裡面發生的事情，徹底的超出了他自己的預測，到底是哪裡出來了紕漏？

就此時，他在前方看到一個充滿仇恨的眼睛，程之盛認得這個人，他說道：「王加。」只見王加大聲的說道：「程之盛，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還我的老爺一家老小的命來。」

看到王加，程之盛也是明白了，他恨聲而來，他已經帶著自己的人，沖著王加這裡衝來，他現在已經是決定，必須是要殺了面前的這個人。

王加看到這樣，卻是也不懼他，就是說道：「程之盛，讓你且先得意，等赤將軍入城，就是你的死期。」但是這個聲音到了後來卻是變成了一個慘叫的聲音，只是見到王加的後背給竄出了一個箭矢，在哪遙遠的地方只是看到程之盛說道：「哼，先讓你，到地下陪你的老爺去。」卻是剛才用自己的長弓將王加射殺了，而此時的程之盛也對自己的人說道：「走，去城門，這幫子流賊一定會攻打那裡。」卻是程之盛想到了，不管流賊鬧的有多凶，他們的最終目的一定要來攻克城牆了，於是他的手下這幾十個人就是向著城牆那裡跑了過去。

而此刻，在外面，劉清的定虜營現在已經是來到了城牆之下，在黑夜裡面，那城牆之上的驚喊聲音卻是非常的巨大，那是那些官兵們的。

很顯然，順德府城裡面的人們，都未曾想到，在夜裡竟然會遇到這樣的攻勢。

劉清一刀劈死了一個逃兵，那噴濺的鮮血，讓他渾身沐浴在火裡面似的，那夜赤將軍之名彷彿又是在此出現，他大聲的喊道：「給我上，打下順德府，大掠三天不封刀。」這瞬間，就是刺激的定虜營的士兵們呼呼的叫了起來。

那是在夜裡面的魔鬼，爆發出來的巨大慾望，他們看著後面那一排排砍下頭顱的同伴，在雨夜裡面，更是瘋狂，用屍體堆成長梯，用刀光展現自己的憤怒，大聲的呼喊，大聲的爆發，大聲的殺戮。

在城頭之上的胡保沖，已經是感覺到了有那麼一些的恐懼，因為透過火星，他看到了一張張猙獰無比的臉，當然，還有那再滴落鮮血的長刀，按說，他是不會這麼恐懼的，但是今夜，絕對是他遭受到的最慘烈的一天。

就在那前方，那破損的屍體，已經是成為了上前的屍體，那些定虜營的士兵們，如同瘋子一般，他們在黑暗的眼神，透出了紅光。

在後面，黃金翅他們也是瘋狂地衝擊著官兵的防線，程之盛雖然厲害，但是面對的，是這些已經拼了命的定虜營士兵，他們也知道，如果不立刻打開城門的話，等待著他們的就將是完全悲慘的命運。

衝殺，無數的人們，開始自己最後的吼叫。

在黑暗裡面，程之盛的箭矢的準頭，有了很大程度的下降，這是白刃戰的時刻，面對著如同瘋子般的定虜營的士兵們，所有的人感覺到了一絲的顫動。

這順德府城的火，雖然在冬雨之下，卻是仍然不見熄滅，火色照應血色，一派的慘淡，這是此刻的沙場之上了，所有的人，所有的希望，所有的過去，定格，在這裡。

這一刻，再也阻止不了定虜營前進的步伐，所有的人，都好像是瘋了一般，向上面衝去，而官軍們經過了剛才的那個時候的抵抗，也是在這個時候，如同洪水決堤一般，一潰千里，再也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胡保沖獃獃的望著此刻的情形，他是怎麼也無法想的清楚，自己的此刻的防禦，就是這麼的輕而易舉的被人推翻了，所有的官軍，雖然還有著那麼一絲的理智，但是，他們確實已經心驚膽裂的崩潰。

再城中的大火，越燒越旺，彷彿是哪冬雨也澆不滅的奇迹，在這裡的時刻，黃金翅他們已經是殺散了周圍的官兵，幾個人用盡全力的將城門打開，彷彿是一切都是歸於沉寂，彷彿是一切又再次的降臨，所有的聲音，在這個時刻響徹雲霄，再黑暗當中，不知道多少的官軍瘋狂的向外面跑去，不知道多少的定虜營士兵，捨命的衝到這個順德府城之內。

當硝煙散去，當黎明降臨，當天邊烏雲不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這個瞬間實現了那麼的沉寂之時。

定虜營的士兵們大隊的開進了順德府城之內，昨天夜裡面的那場紛爭，已經是徹底的將順德府城給犁了一個遍，所有的有嫌疑的人都是已經被他們抓了起來，而程之盛更是在已經被人抓住，不過由於杜成耕*的關照，這個人並沒有受到多少的羞辱，畢竟王加是已經死了，而胡保沖可是沒有那樣的好運氣了，昨天定虜營死在他手裡面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所以他被狠狠的捆綁起來了。

待得將城中都是收拾了乾淨，他們兩個人也是被帶了上來，劉清饒有興緻的看著面前的程之盛，那胡保衝倒是顯得很是焦急，畢竟他可不是一個視死如歸的人呢，倒是被多人逼視的程之盛非常的淡然之色，他現在既然失敗了那麼就要有覺悟，倒是等了那麼一會的時間，還是劉清說話了，他問道：「你就是程之盛。」但是程之盛聽到之後，卻也是沒有說話，宋大貴這下子不幹了，主辱臣死啊，所以他上面連忙的大聲的罵出聲音來：「大膽，你還快點給爺爺們跪下，狗屁窮酸。」這句話卻是有點臉杜成耕和何知風都給說進去，不過那兩個人並不表現出什麼聲音來。程之盛卻是說道：「我乃聖人門徒，豈跪亂臣賊子。」王橫聽到之後卻是勃然大怒出來就要將程之盛踹跪下，但是被劉清給阻止了，他說道：「現在天下烽煙，大荊朝氣數將近，先生何不加入我定虜營，共謀大業？」聽到了這句話，人們都是知道，這是自己家的將軍，愛惜這個人的才華，想讓他為定虜營效力，所以才這麼說。

於是，人們等待著他得回答，但是程之盛卻是沒有像上次的杜成耕那樣表現出來多少的恐慌，他嗤笑道：「流賊，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在你面前的是荊朝的的進士，哼。」

旁邊的宋大貴看上去，就是要給程之盛幾下子，但是卻被劉清給阻止了，劉清笑著說道：「好一個進士，我也不殺你，我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推翻這個朝廷的，不過忘了告訴你，等段時間，就會有人知道，是你幫著我們進了順德府城啊。」

聽到了這句話，程之盛徹底的憤怒了，他現在別無所求，為的就是一個名聲，但是此刻劉清的這個說話，卻是徹底的將他這個願望也是給擊碎了，但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此刻的程之盛再也不是那個意氣紛發的進士郎，此刻的他就是一個階下囚，也是只能大神的沖著面前的人們說道：「卑鄙。」但是別人卻一句話也沒有再說了。

不過，劉清沒有再去搭理他，這是一個勝利者的特權，他來到了面前這個順德府城千戶胡保沖的面前，說道：「你呢，胡千戶，是學他還是準備投向義軍？」

胡保沖本來是準備硬氣一下的，但是看到那王橫手裡面的刀，在心裏面禁不住的就是打個顫抖，他可不是什麼不怕死的人，於是連忙的就是說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我願降了，我願降了啊。」說完了之後，就是在哪裡叩頭不止，劉清他們哈哈大笑，那笑聲，卻是讓程之盛感覺到是如此的刺耳，待得了好一會，劉清才是說道：「好了，不要磕頭了，是程之盛放我們進城的，對不對。」聽到了這句話之時，在下面的胡保沖顯示愣神了一下，然後大聲的說道：「是啊，是啊，將軍，就是這個胡保沖放流賊，哦，不，是放義軍進城的，他手刃了順德知府王大全王大人啊。」

猛聽到了胡保沖這句話的程之盛，卻是臉色都是氣的發白，他說道：「胡保沖，你……」先開始的時候，感覺到有點羞愧，胡保沖還是比較懼怕程之盛的，但是隨著時間的增長，這卻使的胡保沖有了豁出的心理出來，他一下子就是跳了起來，大聲的說道：「怎麼，哼，現在朝廷昏庸，我老胡這麼做也算是順應天意，當時義軍一來我就要主張投靠的，但是你卻是異常反對，你可是也有今天了啊。」說完就是要對著程之盛要打了過去，被杜成耕一聲輕輕的咳嗽給制止住了。

現在的胡保沖，已經徹底的是，和曾經的那個千戶大人劃出界限。

劉清揮揮手，讓人將他們兩個人給押解下去，當然胡保沖算是不用再被綁著了。

當他們下去之後，孫大斗第一個跳出來說道：「將軍，為了這個程之盛，咱們也至於演這場戲？不投降，直接殺了就是。」別人也是大聲的說道「殺了。」等等的話語，只有杜成耕和何知風兩個人是沉默的。

劉清說道：「我留著他得性命，也是為了他得才學，這個人可是很了不得啊。」王橫大聲的說道：「將軍，他有什麼才學，最後是射的一手好箭，要我說，這樣的給官兵賣力的窮酸，一定是要殺一儆百才是可以的。」

這下之時，卻是杜成耕出來了，他說道：「雖然如此，但是我們定虜營想要發展壯大的時候，必須要有讀書人的加入才可以。」何知風也是說道：「不錯，最起碼，這就算是千金買馬骨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