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的煩惱

第11章 新的煩惱

她明顯的感覺吳文逸身體的變化,正當她想着要不要掙脫。吳文逸鬆開了手,只是緊緊地摟着她喘著氣,待氣息平息后,他輕輕的說到:」我該拿你怎麼辦?「聲音輕的以至於李雨瑤認為只是自己的幻覺。

然後聽他說到:」還是我來講你想要了解的事情吧,別叫子厚兄了。「

李雨瑤搖搖頭到:」也就最後這一次,我想聽到對政局不同的見解,你嗎,朝夕相處,來日方長。「有些事情她想爭取,她也希望吳文逸熟悉她的方式,以免以後自己料理生意再次發生分歧。

然後她莞爾一笑。吳文逸這時正托李雨瑤起身就順勢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把。:」你啊,好,就依你。「

顯然吳文逸已經進入自己的角色了。而相對於吳文逸的快進,李雨瑤是沉默的,隱忍的,談不上多麼喜歡也不是很厭煩,但是很多時候是忐忑的,因為她始終找不到歸宿感和安全感,她不知道是一種潛意識的,還是吳文逸沒有給她這種感覺。她不是一個忍辱負重的人,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邁進國際化。但她也明白有些事情不得不讓步,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但是現在反正一切事情朝好的方向發展就對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這次和景文舟的會面可以說基本上是圓滿的,但是有點遺憾。本來是很好的,可能是她的態度也可以說是她的行為方式導致的,心裏不爽。

李雨瑤不是古人,她不喜歡用躲閃的眼神和人交流,所以當景文舟講政治體制的時候,她一直盯着他看,並且適時的互動,詢問以及質疑,她在和自己原有的歷史知識在匹配,但是那畢竟只是寫在紙上的隻言片語,而且她記憶有限。真正的歷史原比她想像的豐富和精彩,人物是活的,生活是實實在在的每一天,每一秒,所以感受是天壤之別。興奮的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的李雨瑤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在古代。

那天在書房,景文舟豐富的知識深深吸引著李雨瑤,他似乎無所不知,此時的李雨瑤猶如乾涸的禾苗遇到了及時雨。那一刻,可以從彼此的眼中看到欣賞。但是她畢竟是他人之妻,景文舟知道,她也知道,所以不得不收斂自己的行為,當她撲捉到景文舟這種微妙的情感變化時急忙說到

:」先生,雨瑤甚是感激,今日叨擾許久,就讓雨瑤親自給先生沏一壺茶吧。「然後看向吳文逸。

景文舟剛要張口,吳文逸說到:」文厚兄,不必推辭,這是她應該的。「

然後他示意李雨瑤出去。出來的她深吸了一口氣,她是感謝吳文逸的,他說讓景文舟來給她講課,他做到了,也很君子。她抬起頭望着湛藍的天空對自己說到:知足吧,不枉此行!李雨瑤,你見到了古代真正的君子,溫潤如玉的公子以及寬以待人,嚴於律己的典範。

所以說生在古代真的不容易,如此多的條條框框,很難和一個男生象學友一樣交流,而做到不讓這個時代下的人認為違背倫常。不管了,嘴長在別人身上,事還得自己干,自己對得起自己的心就行了。李雨瑤想:無法被同化,無法蛻變成逆來順受的小媳婦,成為別人手中的泥娃娃。想要平等和尊重必須有本錢的,首先沒了男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就是自己可以養活自己,實在沒有辦法將命運交給別人。

自己一開始也認為自己可以,結果還是不行,那顆柔然,活躍,倔強的心它不願意。

想到這裏的李雨瑤頓時有了使命感。然後想到今天和母親說好在店裏碰面,於是吩咐杏兒端茶進去,自己回屋整理賬目和換衣服。

看到端茶進來的杏兒,景文舟是遺憾的,他知道他不應該盼望李雨瑤,因為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可是他真的很想見到這個生機勃勃的女人。對於李雨瑤的變化,景文舟何嘗沒有感覺到,但是他更喜歡現在的李雨瑤。他告訴自己他只是欣賞她的才華。

吳文逸問道:」夫人呢?「

杏兒回答到:」夫人今天要去自己的店面一趟,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沏好茶就囑咐奴婢端來了。「

說完她就出去了。景文舟敏銳的感覺到是否自己的態度讓李雨瑤難堪了。他很自責,其實他只是不想吳文逸多心,進而為難李雨瑤。他不想傷她,可是似乎還是傷了她。

杏兒回屋后就看見自家娘子和衣服打架。:」娘子,你怎麼自己穿衣服?蘋兒呢?你怎麼不叫她呢?看你,衣服都被你扯壞了。「李雨瑤嘆氣,不動了,她覺得真煩,這衣服需要這麼麻煩嗎?

這邊的李雨瑤忙着出門的事項,那邊的吳文逸和景文舟開始討論一些學問。

其實吳文逸並不擔心景文舟和自己的妻子會眉來眼去,因為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戚戚,而景文舟在他的眼裏就是君子,況且是在討論學問,應該值得讚譽,可能會有那麼一絲絲酸楚,不過自己的妻子如此聰慧很是長臉,怕什麼?她是自己的。

於是他突然說了一些李雨瑤說過的有關制度的話題,景文舟很是驚訝。細細琢磨之下也覺得很有道理。只是突然有了萬事皆空的感覺,似乎所有的奮鬥都顯得如此可笑,到頭來都是一場空。每個人都在一張被編織的網中,掙扎,碾壓,互斗可是最終卻沒法達到魚死網破,結果是魚死了,網依舊,只是又有了一批新的魚游來了。

可是細細琢磨后,他豁然開朗,頓開茅塞——凡是不要太過執著,保存實力贏到最後。

大徹大悟后的景文舟很是開心,很少激動的他興奮地拍著吳文逸的肩膀說到:」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吳文逸好奇地問道。

;」我不會對一些事情再過多的糾結,執著,或者義憤填膺。君的一席話開闊了我的視野和胸襟。凡是自有它因果,我們只需用心做了,儘力瞭然後看天命。」

景文舟閃閃發亮的雙目直視着吳文逸。吳文逸尷尬的擠出一絲笑容:」這不是我說的,這是瑤瑤說的。「原來不僅僅是自己驚訝於李雨瑤的言論。

:」得此賢妻,夫復何求?「景文舟拍拍吳文逸的肩膀微笑到,其實他的內心是嫉妒的。此刻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比任何人都明白透徹,榮華富貴皆是過往煙雲,唯有一個人陪在你身邊和你同甘共苦過的每一天才是真實的,而這個人他最終失去了。

以景文舟的才智如果想得到李雨瑤,吳文逸是沒有機會的,可是事實上那時的他並沒有盡全力,那時的他並不認為女人在生命中是舉足輕重的,男人應以事業為重,所以採取了順其自然,聽之任之的態度。

如果從男人的角度來看,最初的李雨瑤確實漂亮,但這不足以吸引景文舟,他本人就很英俊。他承認於李雨瑤他是有些心動,畢竟哪個少年對愛情沒有憧憬。當然了他這個年齡也是見識過不同的女性的,逢場作戲罷了。

李雨瑤最後的一吻后,他突然感覺她不是原來的她了,內心在那一刻是酸楚的,也有些失落,隱隱忽忽之間覺得自己遺落了什麼。即使現在的景文舟也沒有覺得女人是生命的全部,但是他確信如果有了李雨瑤作伴的人生,是完美的。即使和李雨瑤最初的感情他是被動的,就是說如果沒有吳文逸,他會娶她的,因為責任,他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只是僅此而已,雖然有時難免會想她時也覺遺憾就像最後一次的書房見面,不知不覺他被她吸引變成了主動方。

原來自己也有這麼一天啊,直到現在他才徹底的明白了為什麼李雨瑤成親時他的悵然若失。對於景文舟的心理活動李雨瑤當然不知道也猜不透。一她沒有時間,二她以為景文舟認為她是隨便的女人。

所有的猜忌皆出自於倆人文化的差異和對環境認知的不同,完全是下意識的,主觀的判斷錯誤——一個現代人對古代人的表情誤判。所以她覺得這次的見面真的很遺憾,不管怎樣下一次得拾回來,輕視不是個好兆頭,因為未來的某天她可能需要景文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這麼篤定的認為。

等李雨瑤趕到見面的地點,母親已在那裏等候多時了而且為她準備了瓜果,因為她就好這一口。聽聽她的丫鬟的名字杏兒,蘋兒就明白了。

李雨瑤邊吃着瓜果邊聽母親嘮叨到:」這天天的往出跑,你就不擔心夫家休了你?你父親回來就這兩天,我可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了。「

:」我的親娘啊,你要是真的對我好,就教我如何做生意,起碼我要真的被夫家休了還有口飯吃。「李雨瑤撒嬌到。

:」你什麼意思?他們果真有此意?「母親擔心到。

:」別擔心,沒有。我就是一說,未雨綢繆。「李雨瑤嘻嘻笑到。

:」那是什麼鬼話。好好跟君郎相處,你得靠他。」母親慎重的說到。

:「母親,靠人不如靠己。」李雨瑤收了笑容。心裏嘀咕到:如果這個人本身就靠不住呢?再說了將心比心,我會心甘情願的讓人靠嗎。誰能真的靠住誰呢?這世上本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瑤兒啊,商人是被人看不起的職業。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才答應你嫁給縣令的公子。你跟着他就行了,有吃有喝,受人尊敬,做什麼生意呢?」母親苦澀的說到。

李雨瑤一本正經的抬頭說到:」母親,誰說商人就是低賤的營生。別人怎麼看我不管,但是我們不能看扁了自己。他吳文逸娶我之時就知道我是商人的女兒,所以就不要即佔了便宜又賣乖。我們的婚姻是各取所需。既然大家心知肚明就不要裝清高了,彼此尊重才是維持婚姻的前提。他要是看低我,這場婚姻不要也罷。於我,出生在商人的家裏就應該精通生意也不抂商人的身份。哪有別人輕賤咱們,我就一定要和他們一起輕賤自己?兒還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

:」我的兒啊,「母親一把樓過女兒。:』可是世人不是這麼認為的。「母親幽幽地說到。

:」您管他人作甚,我們又不為他人而活,我們為自己而活。咱又沒偷沒搶,沒拐沒騙。「李雨瑤安慰母親到。

:」也罷,你能如此開朗也是好事。這個你拿着回家給你婆婆。「母親遞給她一枚做工精細的銀簪子。:」這是咱們首飾店的新品,送你婆婆,以免她責備你日日外出。「

:』謝謝母親考慮的很周到。「李雨瑤收好銀首飾,然後他們轉向正題,待和母親商量了一番后決定還是跟着李掌柜順着生意線,就是從進貨到出貨以及途中的關係一路跟進去學學。

其實學習生意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掌控各種關係的平衡,生意場的行為語言,人和人之間的微妙關係,總之就是如何和各種關係打交道,但是該出手時就出手,快准狠的將生意做成而且各方都滿意,未來可以繼續合作。對於李雨瑤而言就是謹言慎行,觀察還是觀察,最主要是判斷,分析,識人,用人,歸根結底是人而不是生意本身,因為她們家做的又不是小打小鬧的小生意,擺個攤位買個包子。揣著這樣的心思李雨瑤回到了家,她和母親商量幾個方案如何開口向夫家說明,可是似乎都有點欠缺。她是有點急,現在去說公婆會認為是自己的想法,如果父親回來再去說就成了娘家家教的問題,層面就不一樣了。

不管了,見機行事吧,回屋后吩咐嬤嬤從陪嫁中去找一條質地很好的珍珠項鏈.然後囑咐蘋兒準備好出行幾個月的衣物,然後等小廝回來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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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淚對宮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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