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夫妻對話

：「這有點小人的作為。」吳文逸不屑到。

：「不然，如果一個學子想為百姓謀福利，那麼當官是首當其衝要解決的問題，不經過仕途如何實現自己的抱負？過程不重要，只要問心無愧，重要的是目的。所以學問也是如此，必須有真才實學，也必須有可以交給君王喜歡的東西，也就是在君主眼裏的國家。要活學活用，有真才實學才可以勝任工作，才可以服眾，了解君主的喜好才有途徑達到自己的目的，再者不了解君王的喜好官如何做長久，這是根本，如果覺得齷蹉，就不要捲入官場。而且每個人必須擺好自己的位置，擺對自己的位置，有多大能力就干多大的事情，別好高騖遠，不切實際。「

李雨瑤停頓了一下，她看向吳文逸，說的太多，不知道為吳文逸是否還有興趣聽下去。當她接觸到吳文逸渴望的目光后，繼續自己的話題

：「看人不能從自己的喜好出發，從事實出發，從這個人從事的事情出發。如果一個人確實有大將的才能，可是因為他的性格你不喜歡，你是否用他？答案是當然用。」

李雨瑤看着吳文逸的眼睛繼續說到：「一個人如果貪小利，為人奸詐，但是對刑法融會貫通，辦案如神，你是否用他，答案是用他。只要他的貪在一定的尺度內，而這種尺度可以通過有效的法律加以調節。只要他的奸詐只是為了自保，允許自己的手下千差萬別，有自己的個性，但是同時願意為你所領導，我相信他們的缺點會有所收斂，也是可以拿捏的，再說了，正是有這些缺點，你才可以遊刃有餘，唯才是用。即使不願意為你所用，也可以成為戰友或者以合作的姿態共存。想想看如果有個人很完美，沒有慾望，你是否害怕？當然害怕了，因為你不知道如何把握他為自己所用，也害怕他成為自己的硬敵。猶如吃了雞肋，不舍不甘。而所有的這些活動都掩蓋在制度下，既然無法逾越，就要接近它，了解它，喜歡它而後做到在制度下的遊刃有餘。當然了，這只是我膚淺的看法，入不了夫君的眼。」

李雨瑤依舊看着吳文逸的眼睛，淡淡說到。

這信息量也太大了，吳文逸完全沒有轉過神來，他在琢磨。李雨瑤看到這樣的情景只能說到:」物過剛則易折，水至清則無魚。夫君雨瑤告退。「

行了，既然是夫婦，李雨瑤也做到仁至義盡，只要他願意聽。而且可能會緩解夫妻之間緊張的關係，更重要的是不要讓吳文逸再無端猜忌了，因為會磨損掉吳文逸對自己的情義。毫無疑問，吳文逸是喜愛自己的，這一點，李雨瑤是通曉的。

李雨瑤覺得還是給吳文逸和她之間留些空間，於是她撇下一臉迷茫的吳文逸回自己房中。

一時衝動脫口而出，說出這些話的李雨瑤，她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喜歡吳文逸，只是他們倆太過相似了，年輕的心都太驕傲，試探中彼此傷害。

真的是今天和景文舟的酣暢淋漓的交流而給了她想要訴說的慾望，或者說她希望有一個可以懂她，也可以交流的對象，恰巧時間對了。

李雨瑤沒有指望吳文逸全懂，但是她真的是希望吳文逸能打開心結接納她，既然婚姻既定，而且在這條婚姻鏈上牽扯的太多，不僅僅是人，那麼就有責任和必要維繫。

李雨瑤對自己的心說：我該怎麼辦？吳文逸啊，吳文逸，你可不可以給我點空間，不用擔心，不要徒勞猜忌，我不需要別人來監督，我會做好妻子的本分。這麼聰明的你難道不明白，人心是最難把握的，勉強的敷衍，強裝的溫柔，你真的需要嗎？我在你的眼裏是什麼呢？吳文逸，你是我的丈夫，除你之外的所有男人在我的眼裏，再優秀，再出類拔萃，都只是朋友，沒有性別之分。你的猜忌真的讓人覺得很恥辱啊！」

吳文逸依然沉浸在李雨瑤的話中。他從未聽過，從未有人如此直白的說過，而且如此透徹。他突然站起來才發現李雨瑤已經離去，於是問道：」夫人呢？請少夫人過來。「小廝應聲而去。

當李雨瑤再次出現在書房時，吳文逸直接問道：」春闈即將到來，我如何做？」

：「看所有歷年考試的命題，知道側重點，找出規律，逐一攻破。然後早早去京城，了解政治格局，誰是主考官以及這個人的喜好，親自去拜訪。了解朝廷未來的規劃，從歷來高中的文章中勘探皇帝的喜好。如果有人脈，問問太監皇帝平時喜歡看的書籍，喜歡什麼性格的人以及欣賞什麼樣子的書法。總之明白一個道理，你寫的文章不是你認為好的而是看你卷子的人認為好的，你也可以認為是投其所好。但是別忘了，學問是死的，事情卻是瞬息變化的。書本的知識最終用於人的。那麼你認為什麼才是萬變不離其宗呢？答案是人，人的本性，人在社會中的屬性，人在制度下的人性。」李雨瑤緩緩說到。

落在吳文逸的眼裏完全沒有了性別之分，一種平等的，更像學友之間的探討。吳文逸坦誠地說道：」有道理，臨近考試，有名的恆山書院會講解歷年考試的命題。父親已經托摯友為我安排好了入內時間。」

李雨瑤說到：「這很好啊，所以不要僅僅琢磨每張考卷的寫作，更多的是看出所有卷子的不同和相同，然後放在自己的卷子裏就是推陳出新，卻不越界。新就是自己的見解，確實是可行的和正確的，才能真正體現自己的真才實學，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這個新不容易，不僅要把握皇帝的意思更多的是要考慮到可行性，也就是朝廷派系之間的關係是否可以這麼做，以及實施的客觀性，天時地利人和。陳是文章的框架以及熟悉的感覺，太過新，會讓人產生要麼喜歡不得了，要麼厭惡的不得了，都不是我們要的結果，我們不能拿自己的命運做賭注，我們輸不起。反正就是讓皇帝喜歡你，對你感興趣。所謂文如其人，字如其人也就是如此。」

李雨瑤又說到：「既然打算走仕途，就要明白人善若水，沒有性格才是性格，學會做小才會做大。想想吧，我們和畜生有什麼區別？區別就是人類善於鑽營。」吳文逸看着李雨瑤的眼睛有那麼一刻他覺得這是他的妻子真好。

於是吳文逸看着李雨瑤真誠的說到：「文厚兄只是突然有事走了，他讓我告訴你，明天同一時間他會來這兒，你可以向他請教學問。」

李雨瑤微笑到：「謝謝郎君，沒有別的事情，雨瑤告辭。」其實此時她突然想到什麼生意可以做呢。「所以她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吳文逸的臉上。

吳文逸很是失望，他從李雨瑤的眼裏沒有看到留戀。可是他有啊。於是他淡淡的說到：「拿着你東西來書房吧。我正想問問你那新奇的筆。」

李雨瑤當然要順勢而下。她吩咐杏兒取自己東西，命小廝添熱茶。說了這麼多，口都有點渴了。

吳文逸問雨瑤：『我喜歡烤地瓜，你要不來一個？「

看着是個問號，其實就是個命令。

李雨瑤回答到：」好。「然後就是沉默。

房間里突然剩下他們倆，分別坐在茶几的兩側，彼此看向前方，不知道如何繼續話題，氣氛陡然變得有點尷尬而且摻雜着一種不明的情緒。吳文逸心裏打着小九九，他想接近李雨瑤，更可能的接近，但是卻沒有勇氣象以前那樣直接上前擁抱，他想以一種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方式。

李雨瑤此時也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她不是沒有心，她能感知吳文逸的情緒的轉變，何況面對這麼一個帥哥，又是法定上的丈夫。

是不是自己應該小鳥依人一下，可是如果吳文逸把持不住，最後弄巧成拙怎麼辦？所以還是聽其自然，自然而然吧！

如果說李雨瑤是一匹難訓的馬，那麼鞭打的方式不適合馴服她，反而和風細雨般的感化是不錯的開端。

李雨瑤真的可以在這裏生存，真的可以改變自己嗎？這是封建社會，如果註定這樣了，是否應該順應潮流？然後在這種形式下建築自己的安樂窩呢？象所有這個時代的所有女性一樣？

她到此在固執什麼呢？況且憑藉自己的一己之力是很難改變女性的生存空間的，而且改變的時機和整個的社會的認知無法匹配，這樣的想法就是說出來也是驚世駭俗的，不是一場改革所能表達的，而是腥風血雨般的天地變革，整個社會的顛覆，體制的連根拔起，男權的被質疑和大量女性依耐男權的習慣性以及藉助男權而生存進而謀取利益的社會框架的穩定性。難道是這個現代人思維框架下的掙扎，人生觀和價值觀的慣性呢？

想到這裏下意識的抬眸看向吳文逸，就對上了吳文逸那毫不掩飾的深情雙眸。是的，不需要猜疑的遊戲，因為他們是夫妻，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看她。於是當杏兒走進書房時就看到小少爺板著小姐頭在親吻。隔着小茶几小少爺的整個身體都靠向她家娘子，娘子的臉她看不見，不知道娘子是怎麼想的，總之她看見娘子的一隻手握成小拳頭，微微顫抖。她急忙閃了出去。

滿足后的吳文逸咬着李雨瑤的耳垂用兩個人才可以聽到的聲音說到：「別害怕，我們會在兩年後同房。但是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於是他站起身來走到李雨瑤的身邊，抓起她的肩膀摟進懷裏，一陣摩挲，然後整理整理李雨瑤的衣服和自己的，高聲喊道：「進來。「

下人們低着頭走進書房，放下茶和吃食自然知趣的退出去，只有杏兒沒有，她站在自家小娘子身邊。

吳文逸低頭品著茶然後漫不經心的說到：」杏兒，出去順便帶上門。「杏兒看向自家小娘子。

李雨瑤只能用目光安慰杏兒。杏兒無奈的照做。當屋子再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吳文逸放下姿態，撥紅薯的皮然後遞到李雨瑤的嘴邊，李雨瑤想用手去接，但是吳文逸避開了，他示意她用嘴，然後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整個紅薯。

如果說李雨瑤沒有那麼一刻的心動，那是假的。她一點都不討厭吳文逸，即使當初的不情不願，因為吳文逸的確很英俊，他的儀態很美，文人的儀錶，舉手投足之間都是規範的，而且很乾凈，什麼時候衣服都是整整齊齊，手指甲修剪的漂亮，頭髮梳的一絲不苟。

皮膚顯然用了護膚的東西，保養的很好，即使不是女性的光滑和細膩，給人的感覺也是一塵不染。再者吳文逸也沒有給她用強，當然了，也就是當初幾天的冷嘲熱諷而已，想想也能理解，自己的新媳婦不讓自己貼身而且不聞不問自己，顯然不喜這段婚姻，是誰都會心涼吧，自己的表現可不就是給人這樣的感覺嗎？

既然婚姻已成事實那就順其自然吧。李雨瑤這麼想着心裏也就沒有多少抵住的情緒。她想着，那就從談戀愛開始吧，愛上他，但是給自己空間，學會包容他，學會用時下的價值觀去了解他，即使到了最後的納妾。不過還是應該慢慢來，18歲已經是自己最大的讓步了。

：」瑤瑤，你過來。「吳文逸的叫聲打斷了李雨瑤的思索。

李雨瑤只能順從的走向吳文逸。

吳文逸拽住李雨瑤的胳膊就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用自己的手帕拭檫李雨瑤的唇角，俯身就吻下去，順手解開了李雨瑤的衣服順着脖子一路摩挲而下。李雨瑤是警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