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天涯明月新
聽到向天歌提起鬼蠱道，清水優知道事情已經被他發現，幽幽一嘆：「向先生，我也是身不由己。」
「這是你為自己卑鄙的行徑找的借口。」
「我只是想活下去，想保存我的家族。你又何嘗不是？上次刺殺富田桑的人，就是你吧？」
上次向天歌並非想要刺殺富田一郎，因為他知道沒有可能，他只是想去試一試富田一郎的刀。不過這些跟清水優說不明白，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去刺殺富田一郎。
說白了，他們都是為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從這個角度來講，向天歌沒有理由苛責清水優。
清水優聲音微微哽咽：「向先生，造化弄人，我們終究還是成為了敵人。」
「你把解藥給我。」向天歌雖然能解一點紅之毒，但這需要時間，初三就要決戰，根本來不及了。
「一點紅之毒不會害人性命，令尊只要不運功，就不會有事。」
「你這跟害人性命有什麼區別？我爸如果不能運功，他會死在富田一郎刀下。」
「雖然有些殘忍，但你也知道，富田桑和令尊是生死之戰，兩個人只能活一個，如果兩個只能選一個，我希望活下來的人是富田桑。」
「這件事富田一郎知道嗎？」
「我不會讓他知道的。」
「我想富田一郎要的是一場公平的決戰，而不是你使用卑鄙手段讓他獲勝，這不是劍道！」
清水優憂傷地道：「我不管什麼劍道，我只要我的家人能活下去。向先生，我們都是為了我們所愛的人，在做一件卑鄙無恥的事。請你也一定要努力，為了我們所愛的人。」
默默地掛了電話，清水優站在空曠的大街之上，大雪紛飛，她的雨傘垂落街邊，任由雪花在她頭頂盤旋。
與向天歌的過往，歷歷在目，他們彼此欣賞，不論是才學還是武功，他們還一起促成了梁庄花茶和清水家族的合作。
他做她的導遊，帶著她在寧州和杭城遊玩，他們一起面對了兩次生死。
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男人跟她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似的，就如賈寶玉初見林黛玉說的那句話：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這便是清水優第一眼看到向天歌的感覺，當時是多麼的美好，聽他侃侃地談論茶道，讓她受益頗多。
這是上輩子修來的緣分，讓他們第一眼就覺得彼此是舊相識。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從此，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
向天歌沒有忙著給向二山煉製解藥，他在抓緊修鍊，這一切都不讓向二山和白芳菲知道，只說自己出去訪客。
其實他是躲在深山之中，修鍊神農訣和崑崙斬。
崑崙斬，他只練一招，風乍起！
他從來沒有這麼努力地練功過，但這一切他必須拼盡全力。
到了初二的夜裡，神農訣終於突破了第六重，到了第七重的境界。
每一次破鏡都彷彿是一次重生，脫胎換骨，能夠清晰地感知自己的身體發生變化，體內彷彿蓄積著一座火山，不由讓他放聲長嘯。
整個山林都在震怒，驚起一片宿鳥，呼啦啦地四處紛飛。
一刀劈出，一道刀光閃出，一塊山石從中裂開，向著兩個方向飛去。
「徐夫子鍛的刀，果然是一把好刀！」
稀疏的星光落在刀身之上，一眨一眨，像是情人俏皮的眼。
向天歌看到很多雙美麗的眼睛，明日生死未卜，或許再也不能看到她們的眼睛了。
可是最好不要，他不想那麼快地閉眼。
如果他有選擇，他希望死的人是富田一郎，他也跟清水優一樣自私，但是沒有辦法，為了他所愛的人，他必須拼盡全力。
「若論修為，或許不如富田一郎，可是有一把好刀，能夠讓他增加不少威力。」
至今他也不清楚，鍛刀用的兩枚鐵膽，到底來自哪個星球，他只知道並不屬於地球的金屬，不過他已經能夠感受它的奇妙之處。
在他將功力運到刀上的時候，他能感受得到，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從刀上透過來，牽引著他。
這種牽引並不是掣肘，而是跟他心意相通，讓他發出最為準確的速度和力量，還有方位。
當初萬虎使用鐵膽作為武器的時候，向天歌親眼看到那種神秘的牽引之力，彷彿磁鐵，又彷彿不是，但可以肯定的是，兩枚鐵膽之間有著莫名的力量，相互調和，彷彿太極兩儀，發揮最為微妙的功效。
現在這種功效不是兩枚鐵膽之間，而是發生在他與手中的朴刀之間。
向天歌不知道這跟他突破神農訣第六重有關係，讓他身體的感知越來越強，他甚至能夠感知得到刀上傳來的氣息。
沒錯，刀也是會呼吸的。
「或許……這便是人刀合一的境界了。」
向天歌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人刀合一，這是多麼崇高的境界，他根本沒有想過會這麼快，一切都是藉助神農訣。
神農訣雖不是武道，但它能夠調節身體，將所有的機能提高到超凡的境界，從而讓他修鍊武道的過程大大縮短，突飛猛進。
向天歌閉起眼睛，吐納運功，手中的刀似乎跟著呼吸。
「哈！」
一聲爆喝，朴刀脫手而出，一道光弧迸濺而出，朴刀緊隨其後，破空而出。
向天歌欣喜萬分，剛才他稍微改動了一下風乍起，崑崙斬的風乍起，絕不可能把刀脫手，因為兵器一旦離身，便會讓自己陷入一個危險的境地。
可是面對拔刀術就不一樣了，富田一郎只出一刀，一刀定生死，他還要刀幹嘛？
從軍生涯，讓他越來越講究戰略和部署，富田一郎絕對想不到，他會連刀都不要。
沒有一個刀客，他會捨棄自己的刀，向天歌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天空的光線越來越亮，但是大雪仍舊下個不停，就如世事一般紛紛擾擾，山林之中銀裝素裹，向天歌緩緩走出山林。
走下山路，迎面看到雜貨鋪的田唯扭動著水蛇腰經過，向天歌賞心悅目，唯唯嫂子的身材真是沒得說，不由多看了兩眼，尤其是她體現女性魅力的部位。
但在那一瞬間，田唯穿的大紅皮襖在他面前漸漸消融，露出裡面白色的高領毛衣。
毛衣也消融了！
向天歌目瞪口呆，我去，是不是禁慾太久了，大白天的都他媽出現幻覺了。
不過這幻覺……他很喜歡，又大又白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