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冀州爭奪戰（一）

數日之間，趙栩已經領軍渡過黃河，一邊派軍馬打探，一邊引軍直奔渤海。按趙栩之計，渤海本為袁紹根基，先攻渤海，袁紹聞後方有疏失，必派兵來救，而後以逸待勞，一舉破之，正是圍魏救趙之計。

卻說袁紹這邊，袁紹自得了呂布，加上原先河北名將顏良、文丑、高覽、韓猛，並稱為二正梁三庭柱，呂布與韓猛為二正梁。本來該在四庭柱之一張郃已在劉備處。

袁紹令呂布、顏良、文丑幾人四面圍住公孫贊，公孫贊突圍不出，煩躁不安，又不敢出城迎戰，只是死守不出，等待救兵。

袁紹攻打公孫贊幾乎是傾城而出，如今渤海只剩下些老弱病殘，但仍有沮授在城中把守，見趙栩引兵至渤海城下，急忙派人星夜報之袁紹，一面急遣兵馬守城。趙栩圍住渤海，並不攻城，每天只是擂鼓吶喊，弄得渤海城內守軍每天都擔心受怕。

不一日，袁紹聞之趙栩引兵來攻，急召集文武商議。

呂布一聽是趙栩，怒氣衝天，當即請道：「呂布不才，願率軍破敵，斬趙栩首級。」

袁紹心想：呵呵，你還能斬趙栩首級，你被趙栩兩次殺敗，還敢出此大言，某不屑損你的面子！

「哈哈！呂將軍有此心，自然是極好，只是趙栩詭計多端，將軍雖勇，恐勝他不得，須得有幾將助你，方可破敵。」

呂布正待辯駁，袁紹已令文丑、高覽、鞠義、呂翔、呂曠幾將出戰。袁紹知趙栩武藝了得，手下將領更是武藝高強，不敢怠慢，這下有自己幾位大將助戰，袁紹也大為放心，但袁紹終究不敢信任呂布，便令文丑為主將，呂布為先鋒，率六萬兵馬，前往渤海救急。

呂布見軍令已下，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心想：趙栩定會帶幾員猛將，若是自己一人，極難取勝。這麼一想，便領袁紹軍令。

趙栩探得袁紹令呂布、文丑幾將，引六萬軍馬前來。趙栩便令周倉領六千兵圍在渤海，樹林中插滿旗幟，佯裝圍城。自己領兵往河間布伏。

卻說文丑引兵急行，不日即到了河間，文丑在馬車上，說道：「這次定讓那趙栩見識見識我河北名將的厲害！」

韓猛道：「文將軍，那趙栩文武全才，不可輕敵。」

「哼！那趙栩若不是丈寶劍之利，焉勝得了我。」呂布不忿道。呂布投了袁紹，又破了黑山軍，自然少不了獎賞，呂布得了獎賞，即到處尋鑌鐵，又向袁紹討了一匹烏桓進獻的寶馬，重新造了一桿方天畫戟，足足有三十六斤，比之前還重了一十二斤，使的也更加順手。

眾人正議間，路經一樹林旁，突然喊聲大震，林中殺出一隊兵馬，領頭者乃太史慈與張遼也，文丑、呂布急引兵對敵；忽左邊趙雲、黃忠引一軍殺到，韓猛、高覽急引兵敵住。正混戰間，前方大路上趙栩引兵殺到，右首陳到、左首典韋，身後便是白耳兵和神鵰武士。

趙栩引神鵰武士和白耳兵一到，本來不分勝負的戰局瞬間扭轉。

趙栩左手一揮，白耳兵和神鵰武士都手持長槍，全部大喊一聲，聲若雷震，黃忠等人聽得喊聲隨即後退，文丑、呂布等還沒反應過來，怎麼打到一半突然跑了？

不等文丑軍反應過來，神鵰武士挽弓射箭，一霎時成百上千支箭鋪天蓋地的射過來，許多士兵隨即被刺死，文丑軍大亂，吶喊聲，救命聲一片。呂布、文丑等武將舞動兵器，如後世的風扇般旋轉起來，將箭一一撥開。

呂布、文丑等正招架間，三百神鵰武士使鐮鉤槍，往文丑軍掃來，轉眼間幾百匹馬腿被割斷，馬一斷腿，騎兵盡皆落馬，呂布、文丑等將見到厲害，不敢戀戰，回馬就走。不錯了，趙栩正是仿造水滸傳中徐寧大破連環馬的招式，如今用在這裡，也十分好用。

呂布此時把趙栩祖宗十八代都問候遍了，暗罵趙栩怎麼這麼多新花樣。

文丑、呂布等引兵一散，神鵰武士便退，齊齊翻身上馬，後面趙栩領神鵰武士與白耳兵飛馬殺來，黃忠、趙雲等將也引兵殺出，文丑軍大敗，被趙栩一陣衝殺，敗退四十里，才扎住陣腳。

文丑報與袁紹，袁紹大怒，欲待自己親自出馬，被許攸、等謀士勸住，乃令顏良領三萬軍火速前去相助。

文丑本來不敢出戰，整日高掛免戰牌，憋屈的緊。不日，顏良兵到，文丑便與顏良合兵一處，遂出寨迎戰。

趙栩見文丑出戰，擺開陣勢，兩軍對峙，相隔僅百米。

呂布本來有一肚子火，又身為先鋒大將，飛馬躍出，於陣前大叫：「誰來與我一戰？」

趙栩這邊黃忠手提金背鳳嘴刀，拍馬而出。黃忠在虎牢關時已知呂布本事，心中有數。何況黃忠此時不過四十多歲，老黃忠尚能和關羽打平，黃忠武藝，可想而知，此時自然更是了得。

兩軍吶喊助威，鼓聲大震。黃忠飛馬叫道：「呂布，認得我黃忠么？」

呂布心想：黃忠是哪裡人，我呂布怎麼會認得你。叫道：「我呂布成名已久，怎會認得村野匹夫？」

黃忠大怒，舞刀來戰，呂布挺戟接戰。兩馬相交，黃忠劈頭一刀，呂布舉戟一架，「鐺」的一聲響，火星四射；黃忠又攔腰一刀劈來，呂布戟頭捲住鳳嘴刀，往上一提，又架過一刀；呂布正暗自得意，黃忠又一刀從下劈來，呂布急舉戟一架，壓住刀背，方天畫戟在刀上打個圈子，呂布一手握住戟尾，直往黃忠頭上掃來，黃忠舉刀桿一架，化開呂布一擊；兩馬將分離時，黃忠復回馬一刀，呂布只憑感覺，戟桿往背上一靠，身子往馬背上一伏，躲過這一刀。

黃忠一馬四刀，呂布一一化解，直看著兩軍將士連連喝彩，關羽和顏良看時，不禁感到慚愧，兩人自問，自己最多做到一馬三刀。

黃忠、呂布分開，兩人都暗道對手十分了得，兩人當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迎戰。兩人一場好殺，兩人相鬥，棋逢對手，稍有分神，便成憾事。呂布畫戟猛似霸王，黃忠金刀勇冠三軍，兩人在陣前打得難解難分，打到後來，只見刀光戟影，不見人形，兩匹馬圍轉的溜圓。兩軍將士擂鼓吶喊助威：「黃忠老將軍厲害！」「溫侯呂布英勇！」喝彩聲不絕，聲若巨雷。

兩人大戰百十來回合，難分高下，精神倍漲。呂布挺起畫戟，抖擻神威；黃忠舞動金刀，威武倍加。兩人又戰七八十合，不分勝負，老黃忠、飛呂布，棋逢對手，將遇良材；一般本事無強弱，天下第一要屬誰。兩人心中均暗暗喝彩，佩服對方武藝。呂布心道；哪裡走出來個黃忠，真好本事，手段高，我卻只剛剛敵得住。

兩邊軍馬各看得痴獃了，顏良嘆道：「早聞劉備手下猛將如雲，不想竟有如此勇將，這黃忠與呂布鬥了許多回合，沒折半點便宜與呂布。」文丑也應和道：「兄弟也看得呆了，不曾見過這等對手。」

兩人再戰二十餘回合，呂布買個破綻，撥馬便走，黃忠趕來，原來呂布見難勝黃忠，心生一計，欲放冷箭射他；可惜呂布這下可想錯了，黃忠乃三國第一箭，呂布箭法雖高，也只射得中旁人，若和黃忠比箭，也只有被射的份。呂布掛住方天畫戟，暗自挽弓，回身便射黃忠，黃忠知呂布武藝與自己相差無幾，見他回馬而走，心下也暗自提防，忽見得呂布回身射箭，「咻」的一聲箭響，黃忠眼疾手快，身急往後仰，見箭射過，一手綽過箭，一手掛住大刀，拿起寶弓，立身往呂布頭上便射。

呂布本來心想，便射不住黃忠，也定能使他狼狽，挫其銳氣。不想黃忠竟拿住自己射出的箭，返身回射，呂布聽得箭破空之聲，身子躲閃不及，舉方天畫戟往上一擋。那一箭從方天畫戟月牙尖劃過，呂布虎口微微一震，心下驚駭，正想這黃忠箭猛力大，實在是勝自己一籌。沒等呂布繼續想，那箭因被方天畫戟微微劃過，箭勢上揚，力氣消減，從呂布額頭上擦過，射掉了呂布束髮紫金冠。呂布頭頂紫金冠，一生只別人被弄掉過兩次，第一次是在虎牢關被圍攻時讓趙栩挑了，還有就是這一次。

呂布本來見躲過了一箭，心下正喜，忽然覺得頭上熱熱的，還以為是嚇出了漢，往上一摸，竟是鮮血，呂布膽戰心驚，若黃忠再射箭，自己性命難保，再不敢停留，撥馬便走，落荒而逃。黃忠一箭沒射死呂布，暗叫可惜，又見呂布武藝高強，心生相饒之心，也不射箭追趕。話說也是，人碰上生平對手，不是決一死戰，便是惺惺相惜了。

顏良、文丑等在軍中見呂布落敗，大驚失色，高覽、鞠義、呂翔、呂曠四將出馬，直迎黃忠，救回呂布。趙栩心想，黃忠已年近半百了，縱武藝再高，精力也是衰了，剛於呂布大戰一場，不說筋疲力盡，也是大累了一場，若再戰下去，恐黃忠有失，急令鳴金。

黃忠聽得鳴金，回馬便退回本陣，高覽等將也不敢來追，退回本寨。

正是：天下大亂漢欲亡，四海英雄盡威揚。

南陽老將黃忠在，自此何懼呂布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