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二）

接著李然乘上了公交，公交車上的擁擠令人討厭，他感覺都是一些麻木而奔勞的人群，而他們自己也都不知道在幹什麼，從何處來到何處去。www.shouda8.com首發人因麻木無望而犯罪，他感到這些人的精神是空虛的。人為什麼而生存？答：是因為無奈。否則會怎麼辦呢，總之不會去死吧，相形之下生是容易的，而死比較困難。

下了公交后，已經快到八點，李然覺得沒必要去公司了，便直接到了女牙醫家裡。推開門后，見幾個女孩，在女牙醫家裡，幾乎把屋子擠得滿滿的。以他現在這苦悶這心情，他覺得他真是一個多於的人，他覺得他真不應該來到這裡。

女牙醫見他便道：「來，我給介紹一下，這幾位你都認識，而這一位，叫娜娜，是我的朋友。搞化妝的。」李然道了聲：「你好。」娜娜瞧了瞧他，點點頭。沒有說什麼，她坐在女牙醫的那台筆記本電腦旁，和女牙醫兩人一塊在研究著什麼，好像在研究一些化妝方面的技巧，說眉毛應染成什麼色，以及唇膏描眉粉底，直到髮型與腦型云云，顯得儘是專業。女牙醫在一旁聽著，像個學生似的。

其他幾個女孩，在後面相互揣摩各種動作與舞姿，以及擺各種造型。其中那個東北的女孩，特有創意，給她們展示印度舞，那舞姿就別提多麼不專業了，而那份性感和青春的活力，實在令人慨嘆。她們朝李然打了個招呼，報個微笑，又繼續練她們自己的。而李然此刻倒像倒霉的人似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一個人垂頭喪氣的沉悶著。勉強作出一點含蓄的微笑，這樣他覺得自己更加的難堪。

「他以前做過演員。」女牙醫看了眼李然朝娜娜道。「還上過電視呢，我給你打開一段視頻。」

「我們以前也去過，可是一天只掙了二十。」娜娜道。

「哦，是么。」李然道。

「可你現在怎麼不做了呢？」娜娜朝李然道。

「現在上班了，就沒時間了。」李然道。

「可你現在又做房產，怎麼顧得上那些呢，我聽說娛樂圈最重要的是堅持。」娜娜道。

「我從沒想過要堅持，當初只是覺得好玩而已。」李然道。

「可你浪費了不少時間，最終卻什麼也沒有得到。」娜娜又道。

「人生最重要的是體驗，我也沒想過要得到什麼。」李然道。

「經過就已經足夠是嗎！？」女牙醫笑道。

李然一聽也沒有說什麼。

「我說娜娜，你也該找一個了吧，還要做單身貴族，你不覺得沉悶啊！」女牙醫又笑對娜娜道。

「你還是先為你自己想想吧，我才為你擔心呢。」娜娜手邊敲打著鍵盤，眼邊望著電腦，旁若無人的道。

「可我畢竟已經經過了。」女牙醫道。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經歷過呢。」娜娜道。「好累，我不願想這些了。在北京，你一無車，二無房，可不是夢中的情人的理想選擇啊。」

「李然，你什麼時候買車買房啊！」女牙醫又朝李然道。

「我算過命，這輩子開不了車，也不可能有房。」李然道。勉強笑了一下，而馬上又收回了。

「可我看你不像一個沒有錢的人啊！」女牙醫又朝李然道。

「可我怎麼也看不出我哪有錢啊！」李然道。

「可你怎麼也應該有點鬥志吧，要對自己有信心啊！」女牙醫道。

「他在玩頹廢。」娜娜插了句。

「我覺得，理想如果顯得夢幻，還不如無欲無求。順其自然的活著，計較的少一些，快樂也許多一些。人生反正一夢。千千古古，只是如夢如煙，而青山依舊。」李然道。他也不知道這些自己是怎樣說出口的。

娜娜一聽從座上站了起來。「我說你在吟詩啊，你有文憑嗎？」

「什麼文憑啊、、、、、、」李然裝是不解的樣子。

「胡說，他可是大學本科呢！」女牙醫道。「娜娜，你才高中啊。」

「我說我們還練不練了，要不我們就回去了。」後面一個女孩道。

「來來來，我們來跳舞吧，」女牙醫道。「娜娜，李然你們看著啊。」

這回幾人跳的不錯，明顯比上次強多了。只是女牙醫一表演，她的愁苦就來了，總顯得不在狀態上。或者說她對於跳舞已經放棄了信心。兩曲過後，女牙醫道：「好好好，停吧，我們歇會兒吧，明天再跳吧。」

於是幾人就這樣散了，其他幾人都回去了，只留娜娜在女牙醫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