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日蝕之時，大凶將至
按照迷霧海民神話中所說，喀蘇魯會在海神宴開始之前一個月，命令僕從在大海之中，挑選最新鮮的活物，來做大宴上的食材。
食材在選中之後，不能存儲超過一個月，以免活力流失。
這些被選中的食材，不僅數量要大，而且種類也得多樣。
那被操控的海獸群中，都是大型海獸偏多。
而艦隊之中的人類，雖然個體不算太大，但是數十萬的數量卻也著實夠多、
這似乎也滿足了，海神宴食材挑選的條件。
再看那海匪的探路艦隊，被海妖襲擊的時間是在兩個多月前。
這個時間，是超過海神宴食材收集時間了的。
如果這個神話中的海神宴，是在這個月之內舉辦，那就能解釋，為什麼嗜殺的海妖全殲了海匪二十萬精銳，卻沒有立即殺死艦隊中這些沒有反抗能力的人。
就如唐刃所講，對於海妖來說，艦隊中之人和那些被操控的海獸，有著同樣的用處。
那就是，成為海神宴上的菜肴。
但是，傳說中的那三位創世之初誕生的大神，真的存在嗎？
那場天神與海神的廝殺，真的有發生過嗎？
在這片禁忌之海上，真的會擺設一場供天神享用的大宴嗎？
唐斬，並不相信迷霧海民這段神話中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又航行了兩日，海面上被海妖們驅使著，向同一個方向匯聚的海獸越來越多。
數不清的海獸之中，大多是唐斬三人沒見過的巨獸。
這些巨大的海獸，如同羊群一般，被那些海妖引向東方。
「...侍奉海神者，驅其子，若羔羊逐草。其數之巨，淹神殿之域...」
這是迷霧海民神話中，一段對海神宴開始之前情形的描寫。
大概的意思是，海神的僕從們，驅趕著喀蘇魯的子嗣，並像放牧的羊群一般將他們聚集起來。這些被聚集起來的子嗣，數里之巨大，足以填滿海神殿周遭的區域。
眼前的情形，像極了這段描述。
海獸群和艦隊，就好像被驅趕的牧羊，正向海神殿聚集。
「海神和天神，真的存在？」
顧七看著艦隊周圍，越來越多的海獸，在石船的船舷上寫下一段話。
除了唐斬，顧七和唐刃也看了那關於海神宴的神話。
而眼前正發生的事，太像神話中描述的情形了。
這讓原本不信鬼神的顧七，也有了一絲動搖。
「若是有神，那天下紛爭不斷，殺伐頻生，為何不見有神來管？」
唐斬，揮手在船舷上寫到。
在成為野鬼之前，他在斗奴競技場上見過何為兇殘，那些為了生存或是名利而戰的斗奴，可以化身為生啖血肉的惡鬼。
在成為斗奴之前，他在那飢貧交加的村裡，見過為了活下去而不顧人常的人。
如果有神，那人世不應該是這樣。
如果有神，他創造了人，那就應該教導人如何活！
可唐斬見到的那些斗奴，那些村民，那些備嘗疾苦的百姓，甚至是那些爭利殺伐的達官顯貴，看似活著，可卻並不是真的活著。
所以，即便是見到眼前的情形，唐斬也不信有神存在。
如果，神的存在，只是為隨性創造一些，自己都不願多管的生靈，那這些神也就只是混蛋而已。
「如果沒有神，那為什麼又有海神宴？」
這兩日來所見的一切，讓顧七越來越堅信那神話里拖延天神和海神廝殺的大宴，真的存在。
「神話和傳說，大多源自人的無知。」
「所謂的海神宴，可能就是一場奇異的合獵。」
唐斬，唰唰寫出了兩行字。
他不信神的存在，但眼見的情形，卻又不能讓他完全否認海神宴的存在。
一場奇異的，人類無法理解的合獵，是唐斬能想到的合理解釋。
不過對於這一點，他自己也不太肯定。
「不管海神宴是否真的存在，我們要面對的東西也都不遠了。」
一旁的唐刃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本年曆，在合上年曆之後，這野鬼統領也拿起木炭條在船舷上寫到。
「你如何知道？」
顧七，不解的寫到。
「喀修魯離開天神殿，太陽也會隨之失去光輝，即便是白天也會如夜一般漆黑。」
唐刃，接著寫到。
這一段，是海神殿傳說之中的描述。
天神在和大地女神相會之時，會離開天神殿，隨著他的離開，喀修魯眼睛化成的太陽會失去光輝。
這段話，顧七自然也是看到過，但這劍客卻不明白唐刃為何要寫出來。
「是日蝕？」
唐斬想了想之後，恍然寫到。
太陽失去光輝，白天變得如同夜晚一般漆黑，這不就是日蝕？
雖說，這刀客並沒有親眼見過，但這種數十年一次的天象，他卻也聽過，或見過史書記載。
「對，是日蝕。」
「不管是海神宴，還是合獵，都有可能的在日蝕之時發生。」
唐刃點了點頭之後，又寫到。
根據神話中所說，天神喀修魯為了和女伏相會而離開天神殿，日蝕便發生了。
而照神話的說法，討伐海神喀蘇魯和赴海神宴，喀修魯同樣會離開天神殿，那麼日蝕也會同時出現。
唐刃所寫，就是依此而來。
「你為何知道會有日蝕？」
日蝕的出現時隔或是數十年，或是數年，時隔較長者甚至百年，這個時間並無定數，能否得見，完全取決於緣。
有的人一生可能多次得見，有的人卻一輩子也無幸見到。
顧七和唐斬，就都沒有見過日蝕。
所以，在他們的印象中，日蝕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赤州司天監，曾經推演出，今年將有數百年一次的三焰食日。」
「此乃大凶之兆，所以赤州王命司天監詳細推算過三焰食日出現的具體時間，以備應對大凶。」
「司天監動用了所有人力，細細推演，算出了三焰食日出現的準確時間。」
「按時日來看，三焰食日應該在三四日之內出現。」
唐刃又在船舷上寫了起來，寫完之後他晃了晃手中的年曆。
「三四日內，我們應該也到海神殿了！」
唐斬表情凝重，用木炭條在船舷上寫到。
根據神話之中所給的線索推斷，海神宴將在日蝕之時開始，而這數百年一遇的三焰食日在三四日內就會發生。
三四日的時間，與唐斬估算艦隊抵達海神殿的時間差不多。
不管在日蝕之時要面對的，是海神宴，還是合獵，三四日之內聯合艦隊都將經歷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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