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尷尬
「回來了，坐吧。」
褚風看到他時，腳步一頓，一旁，婆婆看到褚風的樣子「小風，快過來。」
「婆婆，我不是說年夜飯我來嗎，我這就去廚房了，家裡來客，婆婆還是陪著客人吧。」頓了頓，又擠出笑容「小陽，想不想吃好吃的？」
「想。」
「來給哥哥打下手，哥哥就給你做好吃的。」
說著，便快步走向廚房。小陽興高采烈的跟在褚風身後，也進了廚房。
……
「哇，好了好了。」褚風端出魚放在桌子上，然後又燙的不自覺捏了捏耳朵「有些燙，快嘗嘗，不知道我的廚藝有沒有退步啊，廚房還有一個菜在鍋里，馬上就來。」
說完，又奔向廚房，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過那人一眼。
而那人也在褚風進了廚房后，跟了進去。
「小陽，醋。」
「給你。」
褚風專註的看著菜，完全沒發現，他身邊已經換了人。
褚風接過醋，原本只是看一眼，結果，卻震驚的發現不知何時換了人，
「別這麼看著我，菜。」男人笑道。褚風快速的盛出菜，端了出去，
「開飯。」
褚風抬頭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兩個侍衛，從桌上拿了兩壺酒，走到門口。「趙大哥，孫大哥，一起過來吃吧。」
「大人，對不起啊。」孫毅道。
「沒什麼對不起的，以後，也不用叫我大人，我姓褚名風，還沒字，哈哈，這很尷尬，但是，這不重要。」褚風摟著兩人「大嫂，還有沒有位置？」
「有的有的。」女子回屋又拿了兩個凳子，小陽拿了兩幅碗筷「兩位叔叔，一起吃吧。」
「叔叔，我有這麼老嗎？」
「沒有嗎？」小陽疑問道「哥哥，難道不對嗎？」
「對，對。」褚風笑道「吃飯吧。」
深夜
「兩位大哥睡吧，我這裡小了點。將就一晚。」
很快，整個院子里就剩下褚風，和那個男人。
「草民褚風，拜見王爺。」褚風單膝跪地，聲音平淡「也請王爺寬恕我今天的不敬，畢竟，王爺在過年大駕光臨，有些驚世駭俗。」
「不用多禮，起來吧。」段驚鴻想扶起他，卻鋪了個空，褚風起身，看到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尷尬。
「王爺，您大過年來此，所為何事？」
「我來此，是為了你。」段驚鴻道。
「是因為六年前那個莫名其妙的案子嗎，不好意思，王爺，這事是給你添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我已經死過一次，也可以抵了吧，皇上也沒有再追究，這件事就此掀過。還有，兩年之前的那場戰鬥都是我一個人弄得，如果王爺把我帶回去交差的話，我也可以跟王爺走，戰場上，生死無常，或許上一刻還與你談笑風生的朋友，下一刻就變成了一具屍體，也說不定，如果皇上實在沒法子保住更多的人，我也可以盡我所能……」
「對不起。」
「什麼？」褚風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風兒，跟我回去。」段驚鴻道。
「王爺，請問回哪去？」褚風笑道「我假死，脫離官場，然後退出易水閣，不過是想做個平凡人，王爺，你應該是理解我的吧，我不想我將來的愛人因為我而傷心，而且，還不得不離開。」
段驚鴻沉默「晴兒，很想你，你不去見見她？」
「王爺，若去見，我怕是回不來了，所以，還是不要見了，王爺，深夜了，去睡吧。」
「這是你的嗎？」說著，段驚鴻從腰間抽出一根玉簫，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那一個。
褚風看著蕭，愣了一會兒轉頭「不是，我不會吹。」
「是嗎，可是牧謠說你會。」
褚風看了看段驚鴻，又看了看他手裡的蕭「蕭是我的，但是，我真的不會。」
「即是如此，打攪了。」段驚鴻說完，轉身回了屋子。
段驚鴻征戰一生，怕也不知道該如何跟自己的兒子相處吧。
……第二天早上……
「王爺，我看過了，他不在。」趙敬道。
「不在嗎？」段驚鴻看向大門口，這時，一個孩子的聲音傳入三人耳朵。
「三位叔叔，我來接你們啦。」小陽笑道。
「接我們？」孫毅道「是哥哥讓你們來的嗎？」
「是啊，哥哥說，這個時辰你們該起了，如果沒起，就等著你們。」
「接我們，吃飯？」
「是啊，哥哥說你們吃完還有別的是要做，耽誤不得，所以。」
「小公子，前面帶路吧。」段驚鴻道。
「我們走吧，」
「王爺，公子他……」趙敬道「是不是。」
「他遲早都會跟我回去的。」段驚鴻道「我們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飯後……
「你早就知道，我從哪來。」段驚鴻肯定的說道。
「是，如果從家裡來，怕是皇上怎麼也不肯讓你走吧。」褚風笑了「只有在過年時，潼關才有清閑時間，也沒誰會在過年打仗，其實，王爺，您不該來，就算是來，怕也是趕時間要回去。」
「風兒，我今早接到消息，確實該回去了。」
「那王爺多加小心，我這兩位大哥的武功也不錯，想是能保護好王爺。」
「嗯。」段驚鴻點頭，翻身上馬。
「王爺，等一下。」褚風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我聽趙大哥說，王爺因為受傷，體內還有些毒尚未清理，我配了些葯，請王爺務必拿著，雖然這些毒算不得什麼，但是發作起來依舊很難受。所以，請王爺務必保重自己。」
「公子，多保重。」趙敬和孫毅都拱手道「閣主他也希望你能回去。」
「幫我謝謝牧謠的好意，既然選擇離開，我就不會再回去，兩位大哥，多謝你們，也煩請你們，保護好王爺。」
「公子言重了，你的囑託，我等會認真完成。」
「多謝，」褚風拱手拜道。
「駕！」
褚風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遠去，他怕死嗎，他並不怕，從墓山走出來的那刻，褚風就再沒看重過自己這條命，亂世中，人命，不過就是草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