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得失

「有些事情，問問，便知。」段驚鴻看向百里曉，目光深邃。

……易水閣……

「閣主，你回來了。」塵老道。牧謠答應一聲接著問道「塵老，瞬間回來了嗎？」

「回來了是回來了，但是，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已經很久了。」

牧謠皺眉，朝著瞬間房間走去，旁邊，路過的閣中之人在遇見他連大氣都不敢出。

牧謠穿過塵老的葯堂，因為不遠處，就是褚風住的地方。

「褚風，滾出來！」牧謠衝進褚風房間，卻發現房間早已經空無一人，，而桌子上，還留著三封信。

第一封信署名是給段驚鴻的，第二封信，是給楚倩的，第三封信，是給易水閣主，牧謠自己的。

「牧謠，我很抱歉，我並沒有我父親那樣的理性，也沒有我母親那樣的豪爽，我也知道，我也從來都不是你心裡的合格的閣主，你把閣主位置傳給我，也是我母親的囑咐，但是，我還是喜歡把所有的責任都留給你，因為只有合適的人才能繼承它，而你，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我相信母親的目光，也相信你。」

「子陵，你信我嗎，我想，你是信我的，是嗎，所以，給我些時間，我知道，我離開，你的壓力才是最大的，那個男人遲早會找上門來，京城那邊，也麻煩你送信給晴兒，她，這些年也受了不少的苦，所以，也拜託子陵代為照顧了。」

牧謠放下手中的信「趙敬！」

「閣主。」趙敬聞聲走了進來「有何吩咐？」

「拿著這封信，速去京城，送到將軍府，找到晴公主，務必親手交給她。」

「是！」

趙敬剛走，牧謠便接到閣中人來報，有人來了。

牧謠眸子動了動「來了。」

……京城……

「多謝。」楚倩微微欠身「我哥哥，他還好嗎？」

「公主，閣主他很好，既然沒事，我就走了。」

「麻煩了。」

趙敬走了，楚倩立刻回到房間里，打開了信。

「倩倩，你好嗎？」

……

褚風坐在桌旁，提筆在紙上停頓了片刻，手腕輕動。

良久，放下筆，褚風吹了吹紙上的墨跡，然後細心的將它折好，放進信封，接著，拿起手中的淵寂劍，從窗戶一躍而出，不知所蹤。

……一年半后……泉州……

「喂，你小子沒看到我們老大嗎？」

一個陋巷裡，一個布衣青年被幾個流氓堵在巷子中間。布衣青年被為首的混混向後戳「小子，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然後再跪在地上求饒，背不住小爺我今天開心，放你一馬。」

青年雖然被混混懟的連連後退，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波瀾。

「呦呵，小子挺能裝啊。」為首的混混臉揚起，一臉不屑的樣子「我看你等會能不能裝的出來。」說著，混混做了一個向前指的手勢，周圍的人都像虎狼一般，向他沖了過去。

「喂，幹什麼的！」

幾個混混連忙回頭，見衝過來的幾個捕快，暗罵一聲，隨即說道「楊捕快，快走，被他抓住，可是沒好。」隨即那幫流氓考了一眼褚風，快速從他身邊離開。布衣青年看了看他們離開的方向，剛轉身離開，後面就傳來一個男人聲音。

「這位小兄弟，沒事吧。」

「沒事，多謝相救。」布衣青年轉回頭，禮貌拜道。

「沒事就行，下次萬不可來這裡，這次讓我碰上了，下次，就不知道誰會救你了。」

「捕快言之有理，草民謹記。」

「即是如此，我們先走了，小兄弟注意安全。」

老楊微微一笑，剛要離開，便看到了布衣青年的臉，愣了愣。

「請問，還有什麼事嗎？」布衣青年道「為何這麼看著我？」

「哦，不好意思，我只是看你很像我一個故人。」

「大人，這世上相像的人很多，我從前也並未見過大人，不知道你那個故人，身在何處呢？」

「他，怕是死了吧，不好意思，先走了，告辭。」

「慢走！」

布衣青年離開巷子，徑直穿過熱鬧的街，最後停在一個房子面前，走了進去。

屋子裡的擺設很簡單，一個桌子，一個床，柜子，柜子上擺著一隻長蕭，布衣青年坐在床上，對著那根長蕭發了會呆。

「小風，小風啊。」

褚風聞音，連忙走了出去，一個老人步履闌珊的走了過來「小風。」

「孫婆婆，來，快坐。」褚風將孫婆婆扶住，坐在凳子上。

「婆婆，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說著，褚風便把手搭在婆婆的脈搏上。

「沒有，婆婆吶，好的很，小風，這都快過年了，怎麼不置辦些東西呢？」

褚風聞言，愣了愣，他這一年過得稀里糊塗，早就忘了過了多久了，更不知道，竟然快過年了。

「我忘了。」褚風笑道「我下午就去。」

「哎，婆婆還沒說完，婆婆就知道你沒辦，去年你也是這麼答應的，結果過年那天你一整天都不見人影，所以，今天，婆婆不能再讓你跑了，跟婆婆走吧，我家那個小孫子可是很喜歡你的，而且，你今天也一定要去。」

「婆婆，我……」

「我什麼，跟婆婆走。」婆婆拉著褚風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著。

「好，我答應你就是了。」褚風道「我扶你，婆婆，您這身子還是有點虛，到時我去抓點葯，補一補。」

「哥哥來啦。」

一進婆婆的家，婆婆的小孫子便跑出來，因為身高不夠的緣故，便只能拽住褚風的手臂，不停的搖晃著。

「哥哥陪我，我娘和婆婆過年吧。」褚風低頭看了看小孩子，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頭髮。

「好，年夜飯我來做。你和婆婆還有大嫂就留在屋子裡，婆婆，如何？」

「那怎麼好意思。」婆婆道。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褚風將婆婆扶到一旁，坐下。

「接下來就都交給我吧。」褚風道「小陽，想不想跟我上街去？」

「要要要。」小陽看著從屋裡走出來的女人道「娘，我和哥哥上街了。」

「去吧。」女子笑著拜了拜手「我家小陽拜託你了。」

「沒事，大嫂。」

「走咯。」褚風一把將小陽抱起來，便離開了。

街上

「小陽，想吃哪個？」褚風抱著小孩，看著小攤上花花綠綠的糖果，笑著問道。

「這個，還有這個。那個也很好吃。」

「打住，牙不要了？」褚風道「老闆，麻煩這三樣少來些。」

「哎，馬上就好。」

「還要吃什麼？」

「哥哥，我們去那邊的攤子看看，燈很好看。」

「好，都依你。」

……

「小陽，一會兒媽媽和婆婆看到你買這麼多東西，一定會很開心的。」褚風笑著摸了摸小陽的頭。

「風哥哥，真的嗎？」

「真的。」褚風道「走吧，一會兒她們該等急了。」

「嗯。」小陽高興的點頭，然後朝著家的方向跑走。

褚風無奈搖頭「慢點跑。」

「我們回來啦。」

褚風帶著小陽回到家，原本高興的面容看到他們的瞬間，緩緩消失。

門口站著兩個男人，而陪著婆婆和女子圍坐在桌子旁的男人則側頭看著褚風的臉，輕輕一笑。

「回來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