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吾兒
「牧謠，牧謠，你能不能不跟著我？」
「對不起，小姐，大人命令，屬下不敢不從。」
「嗯，不敢不從，真是……」少女撇了他一眼，轉頭剛想要走，少女隨即發出一聲尖叫。
「小姐，怎麼了？」
「那，那有個死人。」少女顫抖著指著河邊，牧謠皺了皺眉「小姐留在這裡，我過去看看。」
「嗷，你小心啊……」
聞言，牧謠彎了彎嘴角，便走了過去。
牧謠慢慢走到那裡，只看到一個人躺在河床上，下半身還泡在河裡，整個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可言。
牧謠蹲下身，兩隻手指探了探他的脖領處。
「還有些氣息。」牧謠起身「小姐，這人還有些氣息……」
「活，活的，你，你把他帶回去吧，你不是會醫術嗎，我，那個我先走了，你扛著他跟上來吧。」說完，少女拔腿便跑。
牧謠低下頭，看著那人，輕輕搖頭……
……
葉府
葉謹懷看著對面的燕回「你說什麼？」
「杜德確實是在密謀什麼，前些時候，他還讓人火燒了青陀寺，奪走了流光。」
「那，與杜德密謀的人又何在？」
「死了。」燕回作揖回道「不久前，一個被扭斷脖子而死，另一個被寒針穿喉，這兩個人一死，東茲國那邊一定會再派人，在來者到達這裡之前，杜德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動作。」
「嗯，那就好。」葉謹懷輕輕點頭「多日趕路怕是累了，快去歇歇吧。」
「屬下還有個不情之請。」
「說吧。」
「屬下請求回洛江，我這次出來只是說探親，數數日子也該到回去的時候，所以……」
「也好，京城這裡有什麼事我會派人通知你。」
「是。」
燕回離開，葉謹懷坐在桌旁，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
「大人。」
這時，一個人從葉謹懷背後的屏風裡走出來「有何吩咐？」
「跟著他，找機會殺了他。」
「可，可是……」
「不必逼得太緊，監控他的行動便可，我倒是很好奇，能讓他趕回來又馬不停蹄趕回去的事，到底是什麼。」
「是，屬下明白。」
「對了，小殿下可從南洛王府回來了？」
「據屬下得到的消息，還沒。」
「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
「哎呦，出來了。」
燕回剛回房間，就看到白客坐在那裡，依舊是弔兒郎當的樣子。
「怎麼樣？」
燕回輕輕皺眉，手指指了指自己胸口，然後又將食指放在唇邊。
「還好，我們這就起程回洛江。」
「看來你還記得，要給我過生辰啊。」白客道「沒關係，在哪過都是一樣的。」
「我天天可稀罕你了。」燕回笑罵道「杜公給我的時間快到了，先回去吧。」
「哦。」
……
「吾兒。」
「吾兒。」
禇風睜開眼睛，那聲音似乎還在耳邊不斷重複著，他緩慢挪動腳步，走上對面的木橋，那聲音似乎對禇風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走到一半，停住腳步，禇風愣了愣，因為，在橋的另一端，一個穿著金甲的中年男子站在那裡，眉眼間儘是溫和，他右手握著腰間閃著黑色光芒的劍柄，左手朝著禇風伸出，充滿稜角的臉嘴角微揚，笑容既不突兀，也不尷尬，只有那溫柔，禇風深吸口氣，眸子已經漸漸模糊，那金色身影也跟著模糊了起來。
「吾兒，你是我段家子孫，不能停在這裡，爹在這裡等你。」
說完，段驚鴻緩步向後退去，一瞬間，鴻飛冥冥。
「爹！」
「呃啊！」
禇風睜開眸子，愣了片刻后大聲喘息起來，他很想動，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喘息間，身體的痛感也傳到了禇風腦子裡。
「咳……咳咳……」
乾咳幾聲，禇風閉上眼睛，這時，一陣腳步聲突然響起，他沒睜眼，但是鼻尖卻縈繞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醒了，醒了就睜眼吧，裝什麼裝。」一個冰冷的要命的聲音突然響起來「若不睜眼，我就讓你永遠都睜不開眼睛。」
禇風忙睜眼，一眼便看到那人身上的青衫，一頭長發披下，頭上的碎發只由一個簪子固定住。
「呃，這是哪？」
禇風剛開口，便看到男人將葯端在眼前。
「喝了。」
禇風皺眉，腦子裡突然想到慧果大師，那道貌岸然的樣子。
男子看著禇風盯著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抓住他的下巴，猛的將葯灌了下去。
「咳……你……你幹嘛！」禇風怒道。
「灌藥。」男子平淡的說道「有些病人還是暈倒時聽話。」說著男子從懷中拿出一根針，對著禇風便是一下。
「你……」失去意識之前，禇風叫苦不迭「又來嗎？」
……
「嗯哼……」
偌大的帥帳內，段驚鴻突然驚醒，門口的守衛聽聲走了進來「王爺，您怎麼了？」
「沒事。」段驚鴻拜了拜手「百里在哪？」
「回王爺，百里將軍他在收緊防禦，怕有人來襲，將軍本來是想找您的，但是到這裡才發現您睡著了。」
「行了，下去吧。」
侍衛忙作揖后便退了出去，退到門口，正好對著百里俊，便又行了禮后，這才離開。
「驚鴻，你怎麼了？」
百里俊坐在一旁，看著段驚鴻癱在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眉心，
「沒事，做了個奇怪的夢，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一個孩子？」
「孩子，男的，怎麼，你要給你閨女找郎君了？」百里俊笑道。
「去去去，在我上次回去的那天看見一個孩子，那孩子應該不錯，你幫我問問。」
「是，我知道了。」百里俊道「只是不知道那孩子叫什麼？」
「嗯，對了，你還記得那孩子的樣子嗎？」
「記得。」
……
很快，百里俊看著手中的畫，還有旁邊段驚鴻一副討誇的樣子。
「嗯，畫的不錯，頗有懷素的韻味。」百里俊道。
段驚鴻「……」
「行了，我託人問問，不過，我很好奇，這孩子跟你夢有什麼關係？」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夢見他了。」段驚鴻道「毫無來由的夢到他。」
「是嗎，背不住人家思念你也不一定啊。」
「死出去。」段驚鴻差一點把桌子上的筆撇給百里俊，百里俊邊笑便走出帳。
「來人，照著大帥畫的，給我去找，找不到你們也別回來了。」
「是。」
百里俊笑了「大帥的畫工你們懂得哈，能儘力找就儘力找，找不到就算了，無論如何，晚上必須回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