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不知是死是活
珍娘最終還是把事情給瞞了下來。
春去秋來，轉眼就到了秋闈。
參加考試的考生早早的就到了潿洲府的府城。
因為考試跟顧小蠻一家沒什麼關係，所以大家的日子都照常過著。
章天麟開始結束后就直接回到了村裡。
過完年後他就一直待在書院，便是書院放假也沒有回來。
「天麟啊，考得怎麼樣，覺得這次能考中嗎？」章天麟一回來，孫氏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答題到是順利。」章天麟含蓄的回道。
孫氏一聽他這回答就笑了，她兒子她了解，話向來只說三分，從不會說滿，這也說明他題目應該答得不錯的。
「你也辛苦了這麼長時間，這段時間就好好在家中歇息歇息。」
「嗯。」
章天麟應著聲就回屋去了。
沒過多久，報喜的人就到了和平村。
顧小蠻看著滿臉喜色的官差一路走到了章天麟家門外，就知道男主這是考中了，不僅是考中，還考了第一，解元。
村子里的人問詢紛紛跟過去湊熱鬧。
「恭喜和平村章老爺中了解元，這可是第一名吶！」官差的報喜聲響起，孫氏差點沒激動的暈死過去。
章天麟臉上也露出欣喜的笑意。
孫氏給了報喜的官差賞錢，官差離開后，村民紛紛賞錢恭賀章天麟。
跟秀才不一樣，中舉那可就是有資格當官的了，能考中就很了不起了，更何況是第一名！
一時間，過去嘲諷過孫氏的人這會兒都只能陪著笑臉上前道喜。
顧小蠻只看了幾眼便駕著車繼續往鎮上去了。
她在年前打算把醫館開到九陽鎮，以擴大醫館的規模今天正要到九陽鎮去看鋪子，近段時間都比較忙。
「小蠻，來了。」
到九陽鎮后，顧小蠻先是去了仙林坊。
這會兒正好是午時，趙氏他們都回柳凈瀾那座私宅歇息了。
「嗯。」
「飯剛做好，肚子餓了吧先去吃飯。」
「誒，好。」
顧小蠻跟著趙氏進了飯廳，吃飽后，趙氏就拉著她進了她的睡房。
「娘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顧小蠻看趙氏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便直接問道。
「小蠻，近來你哥跟女婿他們有沒有傳信回來？」
顧小蠻搖搖頭，三個月前她收到了蕭墨跟顧子孝送過來的家書，一直到現在都再沒有信送來了。
「上次你大哥不是說咱們快要打贏了，怎麼這麼久了也沒看著人回來？」
「娘，打仗的事在時間上哪兒說得准。」
趙氏緊擰著眉。
顧小蠻見狀便在她身邊坐下問道：「娘，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趙氏抬眼看著顧小蠻，嘆了口氣。
「今天在綉坊後院洒掃的兩個大娘沒有來，我問了才知道是她們當初去徵兵的兒子回來了……」
「哦？已經有人回來了？」
趙氏搖搖頭。「一個瘸了一條腿，一個……死了……」
聞言，顧小蠻一顆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娘，你別胡思亂想了，戰爭還沒有結束，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趙氏點點頭。「嗯，娘就是擔心。」
「我明白，我差人去打聽打聽那邊的戰事怎麼樣了。」
「好。」
顧小蠻找柳凈瀾打聽過後才知道，西北關那邊的戰爭確實已經接近尾聲了。
敵軍的兵馬連連戰敗，到現在已經有兩城失守了，若是再打下去，還會失去更多的城池，所以在年前，敵軍投降議和的可能性很大。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進了深冬后，西夷就投降了，因為他們已經失守了三城，再打下去的話，連老巢國都都要不保了。
雖然西晉贏了，但這一場大戰下來損耗也不小，嚴老將軍便上書皇上，皇上當即同意的西夷的投降議和。
在過年之前，村裡去當初徵兵上戰場的青年有些就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那些人沒回來的，撫恤金也都到了，一時間，村子里有人歡喜有人愁。
因為這事，趙氏都無心在九陽鎮做事了，柳凈瀾也能理解她，加上現在仙林坊已經培養出了一大批綉娘，趙氏也不用親自動手了，便讓她早早回到家中等候顧子孝他們的消息。
「來寶啊，你在軍隊里的時候有沒有見到我叫子孝，怎麼這會兒你回來了，子孝卻沒見著呢？」等了幾天都不見顧子孝的身影，趙氏安奈不住，找到了當初同樣去參軍的顧來寶。
顧來寶雖然命保住了，但也缺了幾個指頭，人也變得更黑更壯了，再不是當初那個瘦弱的少年了。
「趙姨你別著急，在軍隊里我是見過子孝哥好幾回的，他每天都刻苦訓練比我厲害多了，後來上戰場后我就跟他不是在一個隊里見面就少了，不過我聽說，身上得了軍功的會跟著大將軍回京去論功行賞，子孝哥沒有回來，很可能已經到京城去領賞去了。」
聽了顧來寶的回答，趙氏他們心裡多少都有些安慰。
可這個安慰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變成了不安和擔憂。
轉眼就過了年，考中舉人的章天麟早早就進京趕考了。
今年的年比較晚，春闈舉行時年都還沒有過。
因為沒有蕭墨跟顧子孝的消息，一整個新年下來顧小蠻一家的氣氛都低沉沉的。
顧小蠻想到蕭墨在書中的結局，晚上覺都睡不著了。
出了年，她就找到柳凈瀾，希望他能幫自己打聽打聽顧子孝跟蕭墨的消息。
就算是論功行賞，兩人說什麼到這個時候也該有消息傳回來了，是死是活，總要有句準話吧！
「柳公子，此事怕是還要麻煩你，還請柳公子幫我打聽打聽。」
柳凈瀾看著顧小蠻眉宇間化不開的憂慮，想到她是在為自己的丈夫憂心，心裡就有些發澀。
「你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這就讓人去打聽打聽。」
「那就多謝柳公子了。」
很快柳凈瀾就有消息傳回來了，聽到消息時顧小蠻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